辦公室裡,統共就他們仨人。

馬寒恭敬的先提何彪點上一支菸,隨即又禮貌的將煙盒遞向金萬騰。

“滾特麼一邊去,煩你!”

金萬騰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厭惡,抻手擺開不算,還故意一腳惡狠狠的踏在煙盒上,用力的碾壓幾下。

“你要是能溝通就坐下好好溝通,真覺得現在自己唯我獨尊,那可以馬上離開,但是以後有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面對小舅子的粗鄙行為,何彪皺眉低喝。

“不礙事的領導,金老闆心直口快在整個錦城都出了名。”

馬寒很會來事的打圓場。

“什麼心直口快,我看就是純純的傻大膽,仗著自己是本地人和廝混過一段時間江湖,沒理當成理耍賴。”

何彪輕哼一聲。

一句話既撇清金萬騰是因為他的關係胡作非為,同時也側面強調了金萬騰的本性不壞,只是喜歡耍糊塗,最關鍵的是他已經為後面打好了鋪墊,暗示甭管金萬騰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都只是本性使然。

要不說這領導就是領導,三言兩語間的語言技術,愣是能輕鬆做到一箭三雕。

“呵呵,領導總結的相當到位。”

馬寒臉色一尬,言不由衷的吹捧。

別看他在社會上屢屢吃癟,但擱名利場那是相當的聰慧,尤其是擅長跟各種各樣的達官貴人打交道,對方只要稍微嘆口氣,他都能準確分辨出想表達的深層含義。

“對了小馬,你什麼事啊?大上午的就火急火燎跑警局報案,要不是我剛好過來視察,都不知道你還能受委屈?”

何彪隨即又道。

“是這樣的領導..”

馬寒簡單整理一下思路,將昨晚遇襲以及小寧老婆流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之所以選擇來錦江區的警務局舉報,正是因為他清楚這地方的負責人是何彪的鐵桿,說白了就是想透過對方的嘴巴轉述給何彪罷了。

當聽到襲擊者開的居然是金萬騰的“路虎”車時候,何彪的眸子瞬間泛冷,幽幽的注視自家小舅子。

“放你孃的臭狗屁,老子的車在修理廠改裝呢,怎麼可能偷襲你!”

金萬騰立即暴躁的蹦了起來,指著馬寒的鼻子開罵。

“閉嘴!”

何彪目眥欲裂的呼喝。

“不是姐夫,這狗東西栽贓陷害也太隨意了吧,我跟他無仇無怨的,沒事傷他幹嘛..”

金萬騰不服氣的繼續吆喝。

“我讓你閉嘴!你是不是聽不懂!”

何彪“嘭”的一下將茶杯重重砸在桌上,後者這才老老實實的縮縮腦袋重新坐下。

“小馬,你繼續說!如果這事兒真跟金萬騰有關,我絕不姑息,判他十年八年都無所謂,可如果是你沒搞清楚狀況,咱們最好調查清楚,免得破壞你我的感情。”

何彪再次轉頭看向馬寒。

“呼..”

面對何彪近乎威脅似的口吻,馬寒本能的想要說句算了,可腦海中不自覺的又想起好朋友小寧和莫名其妙受害的濛濛,硬撐著應聲:“領導,你如果非要我拿證據,實話實說我沒有,當時情況很著急,我根本顧不上,包括我來警局報案,也沒提前去取證,我的本意不是非要金老闆怎麼樣,只是想替我兄弟和弟妹討要個公道,哪怕是一句道歉也好。”

“道你奶奶個嗶,不是老子做的,老子憑啥認!”

金萬騰實在繃不住了,又吵吵把火的躥了起來,不過這次何彪沒有阻攔,只是微微閉起雙目,似乎任由他在自己發揮。

“金老闆,咱們沒必要喊爹罵娘,我問您幾個問題,第一,昨晚我帶人到醫院奚落伍北的時候,您是否在場?”

馬寒抽吸兩下,直勾勾的望向金萬騰。

“在啊,不過我昨晚喝多了,到醫院時候還沒醒酒,只記得笑笑和大亮受重傷,你個王八蛋跑去沒事找事!”

金萬騰毫不猶豫的回答,聽到他的話,桌後的何彪禁不住發出“嘶嘶”倒抽氣的動靜。

“也就是說你很煩我,也有想要弄我的動機,是麼?”

馬寒咬著嘴皮又問。

“去尼瑪得,你跟我玩文字遊戲呢,如果說想想就是有動機,我特麼天天盯著運鈔車看,是不是也有動機搶劫吶?”

金萬騰雖然耿直,但並不是傻子,很快揣測明白馬寒的用意,冷笑著反問。

“這是兩碼事,那我再問您,昨晚上兩點到今早上七點,您在什麼位置?什麼人可以證明?您不用覺得我是在竊取您的私生活,這種事如果我報警的話,巡捕也會提問的,權當我提前幫您預演一遍。”

馬寒捻動手指,輕飄飄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