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

徑直走到正給客人洗頭的小工身後,伍北抬手拍在對方肩膀頭上。

“嗯?找辣個?”

小工轉過腦袋,眼神中寫滿茫然,模樣也非常的陌生。

“不好意思,我眼花了,打擾了。”

伍北趕忙擺擺手,轉身就走。

剛剛他看小工的背影像極了王順,所以才會有些失態。

上次王亮亮重傷,幸虧王順帶著個野郎中及時趕到救場,可事情結束後,所有人都圍簇在王亮亮身邊時候,王順和那位野郎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事後伍北多方打聽,也始終沒能挖出任何有用的資訊,就好像一場夢一樣,王順彷彿從未出現過。

“順哥,那人已經走了。”

直到伍北走出去十幾米遠,剛剛洗頭的小工才朝著旁邊的儲物間輕喝。

“媽呀,好險好險。”

儲物間小門開啟,走出來個跟小工穿裝打扮一樣的青年,正是伍北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兄弟王順。

王順摸了摸眼角的疤痕,躡手躡腳的摸到店門口,衝伍北遠去的背影張望,稜角分明的臉上掛滿複雜。

“順哥,給客人剪髮了。”

小工的聲音在他腦後響起。

“誒,來啦!”

王順深呼吸一口,熟練的從兜裡摸出一把小剪把玩幾下,笑呵呵的走上前。

“對了,堂堂姐說啥時候回來沒?”

一邊幫著女客人耐心的梳理長髮,王順一邊問向小工。

“老闆走時候沒告訴我,只說是有非常著急的事情要去趟上京。”

小工搖搖腦袋。

“去上京了?”

王順一怔,瞬間變得興奮起來。

“順哥,老闆讓我轉告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更別琢磨曠工,他在咱們店裡安裝了四五個針孔攝像頭,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想空中。”

小工很實在又道。

“這個半男不女的狗籃子,是不是特麼暗戀我啊,一天看我看的那麼緊。”

剛剛才喜上眉梢的王順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咬牙切齒的咒罵..

同一時間,伍北踏著輕盈的腳步回到購物中心。

剛從電梯裡出來,迎面就見到站在門口抽菸的蘇獄。

兩人對視一眼,伍北樂呵呵的開口:“這是準備回去嗎蘇總?”

“開啥玩笑伍哥,沒見到你本尊,我咋可能安安心心回去,我剛剛都給底下兄弟打電話讓他們給我們送床被子過來,大不了今晚就擱你這兒打地鋪。”

蘇獄立馬按滅菸頭,笑容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伍北不經意間瞄了眼垃圾桶,上面長長短短的全是菸蒂,而且牌子都一樣,顯然蘇獄這段時間沒少吞雲吐霧。

“久等了蘇總,快屋裡請吧。”

伍北當即比劃一個邀請的手勢。

“伍哥先請,客隨主便嘛。”

蘇獄後撤半步,反而更加殷勤的招呼。

兩人貌似相交甚好的密友,有說有笑的走向辦公室。

同時,監控室內。

“草了,伍北迴來的也太是時候了吧,剛剛那傢伙明明都按下電梯按鍵,如果不是伍北走出來,他絕對回進去,老任頭,這把不算啊!”

見到勾肩搭背進屋的蘇獄和伍北,饕餮氣的一蹦三尺高,滿嘴噴著唾沫星子喊叫。

任忠平笑而不語,似乎一早就算出來對方會有此反應。

“願賭服輸,玩不起以後就別老吵吵把火的挑戰。”

不遠處臉上蓋著報紙的大頭甕聲甕氣的嘟囔。

“睡你的覺吧,哪特麼都有你!”

饕餮不耐煩的訓斥。

“呵呵,你說不作數就不作數吧,不過往後別再喊我開賭局了,沒勁兒。”

任忠平不緊不慢的吞了口茶水,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子。

“別整這出看不起人的樣子昂,我又沒說不認賬,不就兩件事情嘛,你說吧,想讓我幹嘛!”

饕餮何其驕傲,當場拍桌子吆喝。

“去一元大廈胖揍王峻奇一頓。”

任忠平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努嘴。

“就這?”

饕餮瞬間有點不可思議。

“對,就這!”

任忠平揚起嘴角。

“多大點逼事兒,我現在就辦!”

饕餮毫不猶豫的擼起袖管。

“不是現在,等蘇獄從小伍辦公室出來,走進電梯以後,你再動手也不遲。”

任忠平神神叨叨的輕笑。

“你贏了你說咋滴咋滴,不過老任頭我不服,你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還是剛剛那句話,如果伍北沒從電梯裡出來,咱倆不定誰是孫子誰是爺。”

饕餮餘怒未消的撇嘴。

“再賭一百次,輸得也是你!在沒見到伍北之前,哪怕蘇獄已經暴跳如雷,他也根本不會離開。”

任忠平心平氣和的開腔:“廣意地說,最渴望權利之人就是最可能獲得權利的人,這條法則在財富和情感上也通用,蘇獄太渴望這次的機場擴建專案了,這次的機會,他絕對不可能錯過,別說傻等幾個鐘頭,現在讓他鞠躬下腰他也毫不猶豫,這人能成大事,但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