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費勁巴拉的將許諾攙上付大橋的車上。

“誒呀我去,這大哥酒前酒後完全就是倆人,太能鬧騰了。”

許子太抹擦兩下腦門上的汗珠子,朝著伍北咧嘴乾笑。

“人嘛,不同狀態不同性格,他主要平常太壓抑,你上哪去,讓付大哥一道送送得了。”

伍北重重的喘息兩口,客套的發問。

“不了,我一會兒還得回門崗值夜班呢,你忙你的吧伍哥。”

許子太忙不迭擺手拒絕。

伍北也沒再繼續多言語,杵在原地目視對方晃晃悠悠的走遠。

實話實說,經過一晚上的接觸,伍北其實挺待見這小子的,不光特別懂得察言觀色,而且性格也不錯,看似毛毛躁躁,實則不急不緩,如果加以培養的話,絕對是個能拿出手的將才。

可問題的關鍵是,伍北對於這小子一無所知,拋去郭鵬程那層關係,天曉得他接近自己究竟有沒有別的目的。

在這個世事無常,人心浮華的現實年代裡,哪怕是親兄弟為了萬貫家財都有可能隨時背後下刀,更別提那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點頭之交。

所以在完全弄清楚許子太的身份背景之前,伍北並不打算真跟對方建立任何實質關係。

“兄弟,你是跟許隊一起走呢,還是..”

伍北正胡亂琢磨的空當,付大橋笑呵呵的發問。

“一起吧,不然你一個人也擺弄不了他。”

伍北隨手拽開房門,徑直坐到許諾的旁邊。

剛剛還嚷嚷著要進行“第二場”的許諾此時已經歪著腦袋倚在車座上睡著了,滿嘴全是哈喇子,讓人瞅著哭笑不得。

“順著阜陽路一直走,第三個紅綠燈右拐。”

唯恐付大橋不知道許諾的住所,伍北眯眼看向前方指引。

“兄弟,你跟許隊的私交一定非常不錯吧?”

付大橋點點腦袋,閒聊似的發問。

“還好。”

伍北近乎敷衍的應聲。

付大橋張了張嘴巴,可能是想說什麼,但沉默片刻後又吞了回去。

車內頓時間變得安靜無比,除去許諾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之外,倆人的呼吸都很微弱。

付大橋專心致志的撥動方向盤,伍北則藉著外面斜照進來的路燈饒有興致的觀察他。

付大橋的真實年齡應該在三十六七歲上下,但可能是比較胖的緣故,讓他很顯老,半長不長的短髮整齊梳在腦後,有點像簡配版的洪金寶,左手腕戴塊價值不菲的機械錶,右手箍著一串盤的油光鋥亮的蜜蠟手串,一看就知道屬於那種特別不差錢的橫主。

不多一會兒,車子便停在了許家大院的門前。

“輕車熟路啊?”

等對方熄火,拉好手剎,伍北似笑非笑的努嘴。

“我之前來過許隊家裡兩次,雖然吃了閉門羹,但大概位置錯不了。”

付大橋倒也實誠,如實承認。

“那今晚呢?你真是巧合嗎?”

伍北摸了摸鼻尖又問,餘光掃視酣睡中的許諾,將腦袋抻前,一隻手搭在駕駛位的椅背上。

“啊..”

付大橋陡然一愣。

“以你的身價,不大可能光顧那樣的小店,更不會正好跟許諾偶遇吧,就算這些全是巧合,你為什麼會在飯店門外等他,別說你不是專程的。”

伍北壓低聲音又道。

從飯店出來,碰上付大橋之後,伍北心裡就產生了兩個疑問,其一:這傢伙是不是預先就知道他們在那家小館子,其二:他是透過什麼方式只曉得,誰給遞他的信兒,要知道今晚許諾去送禮,伍北連身邊的兄弟都沒告訴過。

“我確實是專門等許隊的,原本我是打算再安排第二場,哪想到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付大橋沉默片刻,點點腦袋。

“還有呢?”

伍北昂起脖子,目光如刀子一般森冷,扶在椅背上的右手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掐住對方的脖頸。

“沒了,我花了點小錢買通許隊旁邊的一個小朋友,訊息是他遞我的。”

付大橋晃了晃腦袋。

“呵呵。”

伍北呲牙冷笑,目光中充滿審視。

“兄弟我沒必要跟你說謊,要不是為了我弟弟,我斷然不會這樣。”

付大橋忙不迭解釋。

“您誤會了,我就隨口那麼一問,那麻煩付大哥幫我一塊把這貨弄進屋裡,明天等他酒醒了,我幫你說說看,但成功率有多少不敢保證,他性格有多軸,你也不是不知道。”

伍北突兀笑了,作勢搖晃兩下許諾:“醒醒,到家了鐵子。”

“別喊了,醉成這樣弄不醒,我揹他吧。”

付大橋落落大方的開啟後車門,感覺很輕鬆的就將許諾攬到自己背上。

同一時間,一臺黑色“大眾”轎車無聲無息的停在街口,那臺車既沒有開大燈,車膜又比較深,再加上付大橋著急把許諾往回送,所以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