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王峻奇跟馬寒的交流仍在繼續。

經過各種危言聳聽的猜測加持,馬寒幾乎已經相信郭、羅兩人聯手的事實。

“小奇,你在社會上呆的時間久,你說說這種情況,咱們應該咋破?”

馬寒踩滅沒抽兩口的菸捲,鼻孔噴著白霧低聲發問。

“嘶..”

說的口乾舌燥的王峻奇端起一杯扎啤牛飲而下,隨即苦笑道:“要我說咱不跟他們鬥都完了,反正機場擴建專案已經塵埃落定,您也沒投資什麼、損失任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冷不丁聽起來,他這話似乎是在勸解馬寒,但實際上就是在故意拱火。

為了機場的工程,馬寒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部署準備,明裡暗裡的花銷不在少數,光是吃飯招待這塊,他就搭進去很多,如果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也就罷了,關鍵他被另外兩家合夥算計,對於心高氣傲的他而言,就特別難以忍受。

“沒話聊就散了吧。”

聽到王峻奇明顯有打退堂鼓的意思,馬寒不耐煩的瞪眼,同時作勢打算起身。

殊不知這樣一來,他已然掉進了趙念夏計劃好的圈套當中。

作為局外人和始終關注著幾家紛爭的趙念夏有著自己獨到的眼光和分析能力。

透過平常的一些蛛絲馬跡,她看得出來這馬寒屬於眼高於頂、心比天高的那類貨,如果放在普通人當中,他的智商和腦力還算湊合,但要是跟郭鵬程、羅天這類打一落生就工於心計的世家紈絝比起來,就要稚嫩的多,這也是她為什麼要最先拿馬寒當做突破口的主要原因。

“馬哥您跟我置氣幹嘛,當兄弟的如果不是為了你著想,我會閒的沒事調查這些麼?實話實說吧,我現在除了您之外,再無依靠,比誰都盼著您能好起來,可有時候願望代替不了實力,光是伍北就足夠咱頭疼,更別說郭鵬程、羅天之流..”

王峻奇忙不迭恢復正色,開啟了苦口婆心的勸解模式。

“有招直接說,別賣關子!”

馬寒梗脖訓斥。

“招是有,但有點損,目前工程雖然已經被伍北拿下,但是咱暫且可以不用多在意,他的主要指望就是郭鵬程,只要郭鵬程撤了,他再大的能耐也得撒口,而郭鵬程一天天行蹤漂浮不定,想要琢磨他的難度也不小,可羅天就不一樣了,他和沈童在錦城的住所就那麼兩家,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出來..”

王峻奇舔舐兩下厚厚的嘴唇片,聲音很小的說道。

“等等,工程是被伍北拿走的,咱們為什麼要先針對羅天?”

馬寒皺著眉頭打斷。

“針對伍北或者郭鵬程也可以,我只是覺得太耽誤時間,況且您跟擒龍集團本來就有舊怨,拿他開刀,咱們新仇舊仇一起報,只要羅天出事,郭鵬程指定驚慌,他們那種二世祖看命比任何都重要,等羅、郭兩人離開錦城,機場的專案不照樣還得老老實實回到咱..哦不您的手裡嗎?”

王峻奇趁勢替對方滿上酒杯笑問。

馬寒眨巴眨巴眼睛,久久沒有往下接茬。

“馬哥..”

王峻奇試探性的端起酒杯在對方臉前晃了晃。

“羅天沒那麼容易對付,況且他也不能真出事,不然你我都承受不起羅家的怒火。”

馬寒搖搖頭回應。

“人肯定不能殺,可讓他受點傷總不犯毛病吧?屆時咱隨便推兩個替死鬼出去頂罪,完事再拿點賠償款出來差不多就能解決,反正機場專案只要能重新迴歸到您手裡,做什麼都值得。”

王峻奇似乎一早就想好了對方的擔憂,對答如流的建議。

“怎麼做?”

馬寒沉默片刻,顯然產生了興趣。

“髒活累活交給我,這樣就算最後東窗事發,戰火也燃不到您身上,不過我手裡的那幫小兄弟水平都太一般,而且也都太面熟,需要您給我派點人手。”

王峻奇立馬露出一抹忠心耿耿的模樣。

“我一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上哪去給你找那號亡命徒去。”

馬寒瞬間撥浪鼓似的搖頭。

“哥,我拿真心待您,您咋還用假意敷衍呢,馬氏製藥集團能在錦城巋然多年,您要是說手裡沒三五個本事超群的死士,打死我都不信,算啦,實在信不過兄弟,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這杯我敬您,大不了我繼續回去經營我的小酒店,怎麼也能兌付口飯吃。”

王峻奇眼中飄過一抹濃郁的失落之色,看起來是打算離場。

“小奇,我真能信得過你麼?”

馬寒冷不丁直視對方的眼睛。

“哥,我圖謀的無非是錦城地下霸主的位置,這點您是知道的,機場的工程誰來幹對我都沒有太大的影響,我只是替您惋惜,或者說替我自己喪失了一次崛起的機會懊惱,至於別的真沒啥,但您要是懷疑我,屬實挺寒我的心,為了證明我的人品,我先把我現在唯一擁有的一元大廈手續全押你那兒,事後您是賞是罰,全憑心情!”

王峻奇目光真摯的應聲,說著話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手下的號碼:“帶上公司的所有手續送到馬哥的府上。”

“行,那我就信你一次,再賭一把!”

馬寒深呼吸兩口,也拿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