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那條深不見底的小巷子,伍北瞬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衚衕很窄,最寬的地方也就不到兩米,再加上光線比較昏暗,讓人瞬間感覺格外的壓抑。

“踏踏踏..”

儘管伍北刻意收斂氣息,但是腳步的聲響仍舊非常清晰。

蜿蜒崎嶇的巷子,又讓他很難以看清前路。

伍北不敢確定蕭灑是否察覺到他,只是心裡繃著口惡氣,特別想要按下他。

走著走著,伍北停下腳步,眯眼揚起脖子。

“呵呵,就你一個人啊?害我白高興一場!”

幾米外,蕭灑背靠牆壁,兩手捏著根一米來長的尼龍繩,上揚的嘴角,遍佈輕蔑之意。

“膽兒挺肥,我以為你會像條狗似的躲起來。”

伍北攥緊拳頭,擺出標準的格鬥起手式,故意拿言語刺激。

對方既然敢在原地等他,說明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

“就你?”

蕭灑套著運動鞋的右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彈射而起,接著左腿彎曲,一記帶著破風聲的膝擊徑直撞向伍北。

伍北忙不迭扭動腰桿,側開身體想要躲避,怎奈何衚衕實在太窄,根本沒辦法完全施展。

“嘭!”

雖然竭力在調整,但他還是被蕭灑重重磕中,胸脯處當即傳來一陣劇痛。

“唰!”

蕭灑一擊得手,選擇再次逼近,兩手攥著尼龍繩虎虎生風的套向伍北的脖頸。

伍北左手迅速變拳為掌,用力拍出,他心裡很明白,如果被對方得逞,那自己就等著窒息而亡吧。

哪料到蕭灑這廝如此瘋狂,仍舊不退反進,看架勢是打算拼著受傷,也要把繩子拴在伍北的脖子上。

“咣!”

面門被伍北一掌擊中,蕭灑只是微微停頓半秒不到,手裡的尼龍繩也順利勒在伍北的脖子上,接著這損貨向後倒退,兩手扯動繩子另外一頭,試圖將伍北鎖死。

“走你!”

伍北順著對方的節奏跟進,確保兩人之間的距離,沒辦法讓狗日的得逞,接著他身體猛然下沉,半蹲在地,輕鬆脫離尼龍繩的束縛,一記勢大力沉的直拳鑿在蕭灑的肚子上。

“踏踏踏…”

蕭灑踉蹌幾步,不可思議的看向伍北。

之前兩人曾經交過手,那時候也算勢均力敵,但他故意隱藏了實力,可剛剛他明明全力以赴,怎麼反而吃了一鱉。

“小雜碎,上次老子有傷在身,你不會真以為能穩吃下我吧!”

伍北吐了口唾沫,鄙夷的勾了勾尾指。

“弄死你!”

蕭灑目光一凌,再次欺身上前。

“嘭!嘭!”

伍北先發制人,連續幾個勾拳揮出。

蕭灑雙手護在腦袋上抵擋,邊躲邊往伍北的身邊靠近,兩人看起來就跟職業拳手似的有來有回,雖然沒什麼美感而言,但卻拳拳到肉。

窄窄的衚衕,儼然變成二人的擂臺賽。

終於,就在相差不到半米的時候,蕭灑又是一記膝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在伍北小腹上,接著他雙臂環抱伍北腰桿向上一提,使出一招利索的抱摔。

伍北狼狽的跌倒,顧不上疼痛,拿出最快的速度爬起,兩手架在胸前,擺出防守的姿勢。

兩人出奇一致的劇烈喘息,四目一眨不眨的凝視對方。

剛剛的幾輪交手看似平平無奇,但卻兇險至極,稍有不慎,他們就都有可能落入被動。

這樣看來,不論是捱打還是打人,都是體力活。

“咔嚓!”

就在伍北琢磨著應該如何繼續發動進攻的時候,一隻酒瓶子突然從天而降,在兩人中間的空地炸開花。

“伍總,一對一你沒問題,一對二呢?你還能保證可以全身而退嗎?”

接著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泛起,很快一個頭發花白的佝僂男子出現在蕭灑的身後,竟是前段期間被虎嘯公司毀掉大本營的狠人歐翔。

伍北跟歐翔交過手,深知這老貨的實力有多強橫,如果他跟蕭灑聯手,今天自己絕對有來無回。

“別吹水,你擱我身上能佔到便宜是咋滴!”

儘管心裡忌諱萬分,但伍北嘴上卻沒有半點服軟的意思。

“你我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走了蕭灑!”

歐翔似笑非笑的上下掃量幾眼,竟一反常態的招呼蕭灑離開。

“走?”

蕭灑頃刻間提高調門。

“他想留下咱們沒可能,咱想把他秒殺也不現實,這次機會不合適,等下次的吧。”

歐翔抬手壓在蕭灑的肩頭,嘴巴隨即湊到他的耳邊不知到嘀咕幾句什麼,後者心有不甘的“嗯”了一聲,手指伍北冷笑:“下次,我一定讓你過忌日!”

說罷,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朝著衚衕裡面倒退。

“我特麼允許你們走了嗎!”

伍北扯脖喝罵。

“伍總啊,人得學會有時有晌,我們只是不樂意跟你繼續纏鬥,不代表沒有幹掉你的實力,你只要再追過來半步,今天就算拼的兩敗俱傷,我倆也絕對滅掉你!”

歐翔睜大渾濁的眸子,丟下一句話後,拉起蕭灑繼續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