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中,哥仨再次來到頭天晚上那家簡陋的烤肉店。

儘管郭大炮表現的非常大氣,但哥倆又怎麼可能不瞭解他的拮据。

沒有任何廢話和推諉,照例是幾盤合成肉,一箱廉價的白酒。

男人之間的交往或許並不如女人們來的那般精緻,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美味佳餚的點綴,只要有煙有酒就已經足矣。

“這次回去,再來上京恐怕得猴年馬月了吧?”

一杯白酒下肚,郭大炮滿眼不捨的望向伍北。

“嗯。”

伍北沉悶的點點腦袋。

對於這座城市,他是發自心底的不願意多來久呆,如果不是因為郭大炮,可能他此刻就在回錦城的航班上。

“那就等我有時間過去吧,騷強跟著你,也算是件好事,你們都年輕,都還有無盡的未來,但是小伍啊,你千萬記住,有些錢不能賺,有些錯更不能犯。”

郭大炮笑了笑,再次說道。

“我..我儘量。”

伍北沒什麼把握的呢喃。

他不想讓昔日最好的大哥知道現如今的自己已經劃破底線,行走在黑與白的邊緣。

“不傷感啦,你小子向來機靈,我能想到的,你都能想到,用不上老子跟著瞎惦記,倒是騷強你,臭脾氣必須改改,世上不公平的事兒和人多了去,哪可能什麼就盡心如意,跟在伍子左右,就得多替他考慮,不讓再跟在部隊時候那樣,每次都讓他替你擦屁股。”

郭大炮端起酒杯,又白楞一眼騷強。

“必須的頭兒,走哪我都不會忘記自己曾是獠牙的一員,是你郭大炮手把手教出來的戰士。”

騷強同樣不捨的重重點頭。

與此同時,市郊的廉租房內。

看著渾身傷痕累累,趴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郭陽,趙歐蹲在旁邊,笑容說不出的邪惡和可怖。

十六七歲的郭陽顫抖的哭泣求饒:“叔叔,求你..放過我吧,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全都聽你的。”

他的面色憔白,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大腿血肉模糊,尤其是右小腿缺了一大塊的肉,分明是被什麼猛獸生咬下來的,甚至隱約可以看到白骨。

雖然家庭條件一般,又是單親家庭,可從小到大他都沒受過丁點委屈,不論是想要什麼,父親郭大炮都會竭盡全力的滿足,這也讓他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然而此刻他的倔強和不忿,全都敗在了面前的“叔叔”手上。

“一定很痛苦吧?再等等,我會給你個痛快。”

趙歐抬手輕輕撫摸郭陽的腦袋,接著突兀一把扣在他還在流血的小腿上。

“啊!啊!”

“哈哈哈,對嘛,你得叫出來,不然我怎麼知道你不舒服!”

郭陽疼的撕心裂肺,可始作俑者的趙歐卻笑的無比開懷。

“如果你爸問你,知道怎麼說麼?”

半分鐘左右,趙歐努嘴發問。

“知..知道,是我自己摔傷的。”

幾乎快要崩潰的郭陽小雞啄米似的狂點腦袋。

“懂事昂,待會給你加餐,哦對了,我讓你寫的遺書,寫好沒有?”

趙歐甩了甩手指上的血漬,眯縫眼睛笑問。

“還..還沒有,叔叔你不是說我聽你的話,就會放我走麼?”

郭陽驚懼的蜷縮身體,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瞅著就特別難受。

“當然啦,遺書只是用來嚇唬你爸爸的,叔叔肯定言而有信,待會吃完飯就寫,不然我還得放狗跟你聊天,聽懂了沒?”

趙歐病態十足的揚起嘴角。

不多會兒,他走出出租房,隨即撥通一個號碼:“大哥,今晚上就可以對郭大炮動手,但我這兒人手不太夠,你得想辦法支援一下。”

“沒問題,事情要做到乾乾淨淨,不要留下任何尾巴,我不想被人知道我還活著,更不想讓誰瞭解你我的關係,另外,騷強是準備跟伍北去錦城了是麼?這兩天我運作一下,把你調到錦城,伍北跟我沒什麼深仇大恨,但騷強也是殺我弟弟的元兇之一,我不想看他活的逍遙自在!”

對方聲音嘶啞的回答。

“放心吧大哥,今晚之後,郭大炮不是死於意外,就是被我的同事們緝捕,哪怕是運氣好活下來,他後半輩子都必須揹著弒子、通緝的罪名,用您的話說,我不光要讓他家破人亡,還要他永遠活在崩潰之中。”

趙歐摸了摸腰上鐫刻著五角星的警用皮帶,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嗯,你做事我放心,咱們哥倆精誠合作,只要你足夠透徹,換上白襯衫不過是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