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伍北突然拉長臉,剛剛自稱是蘇獄秘書的青年哆嗦一下,不過仍舊沒有動彈。

“咋地?他倆會見外賓呢,不方便見我唄。”

瞅著對方那一臉便秘似的表情,伍北冷笑一聲,隨即直接一把薅住對方的領口厲喝:“他倆忙的沒時間見我是吧,你給我帶路,我去找他倆!”

“伍總,您別難為我行麼,我就是個跑腿打雜的..”

叫劉鵬的小夥磕磕巴巴的抱拳懇求。

“成,那我自己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

意識到根本指揮不動對方,伍北索性撒開手,轉身拐進樓道,打算到樓上看看。

剛剛他吆喝的嗓門不算小,可始終沒見到賈笑、蘇獄,證明這倆玩意兒絕對不在這一層。

“伍總,您再稍微等幾分鐘吧,賈總交代過這個時間段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您權當可憐可憐我,如果壞了規矩,我肯定要受罰的..”

“拜託了伍總。”

劉鵬像個跟屁蟲似的追在伍北的身後不停唸叨,後者既沒搭理,也沒停下腳步,暴怒異常的伸直脖子順著路過的每個房間的窗戶觀望。

終於,他在四樓的一個貌似會議室的房間看到了賈笑和蘇獄。

跟想象中倆人荒誕無稽的舉止不同,他們既沒有摟著美女喝大酒,也沒搞什麼亂七八糟的破事,更不似劉鵬說的那般在開會,而是光著膀子環抱在一塊摔跤,那畫面真是一言難盡。

“嘭!”

雖然錯愕無比,但伍北還是一腳踹開房門,當成把扭打成一團的倆人給嚇得撒開對方。

“單扒拉呢?挺有興致的嘛兩位老總。”

伍北皮笑肉不笑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戲謔的來回掃量兩人。

可能是出汗量太大,他們周身鋥光瓦亮,後背和胸口都有不少抓痕,想來剛才的戰況應該相當的激烈。

“哥,我們其實沒咋滴..”

“啥時候回來的伍哥?”

楞了幾秒鐘後,兩人手忙腳亂的抓起扔在旁邊的外套胡亂往身上套,那架勢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你倆現在的業餘生活這麼豐富麼?好好辦公樓搞得烏煙瘴氣,保安不是東倒西歪,就是酒氣沖天,當初給我保證的勵精圖治呢!每次打電話都告訴我一切順當,這就是你們口中他媽的順當?”

伍北“咣”的一拳頭砸在桌面上,唾沫橫飛的指著兩人咆哮。

“伍哥,你先別上火,這事兒...”

“我們有錯,伍哥你罵的對!”

蘇獄剛要說話,賈笑從旁邊捅咕他胳膊一下,搶在前面開口。

“這會兒你倆又相親相愛上了?我看剛才不是恨不得掐死對方麼!”

伍北嘲諷的撇嘴冷笑:“真挺讓我刮目相看的啊二位。”

“伍哥,你誤會了!我倆確實是在摔跤,但並沒有任何私人恩怨,我們只是用這種方式在解決問題...”

蘇獄忍不住了,眉頭緊蹙粗聲粗氣的打斷。

十多分鐘後,伍北總算明白兩人的所作所為。

隨著機場擴建專案拉開序幕,各路問題也開始層出不窮的出現,畢竟是幾家聯合的買賣,繞是蘇獄、賈笑都在竭盡全力的相互包容,但總是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疙瘩,於是乎倆人經過商量,選擇用這種最原始且最具效果的解決方式。

“這特麼得..”

伍北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腦門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大問題我們肯定不會兒戲,哪怕是吵的面紅耳赤,也肯定商量出結果,小事兒我們才用拳頭解決,白天本身就忙活的不可開交,晚上實在沒精力和心情再打嘴炮。”

賈笑忙不迭補充。

“今天是為啥?”

伍北聽完火氣消減不少,點燃一根菸發問。

“就是你剛剛提到的保安問題,因為公司剛成立,各方面都不是太成熟,所以...”

賈笑遲疑幾秒鐘後壓低聲音回答。

“笑弟,不用替我打掩護,二樓的保安是我安排的,有些是赤幫的老人,混了半輩子,結果現在吃喝都成問題,還有些是我秘書、司機的親戚,說白了就是來混日子,這事兒確實是我的問題,但我實在推脫不開。”

蘇獄吸溜兩下鼻子,滿臉通紅的開口。

“哥,這事兒也怨我,如果當初我態度堅決點,矛盾就不會產生,更不可能讓你一回來就看到這麼心煩的一幕,你要是氣不順就踢我兩腳洩火吧。”

賈笑摸了摸脖頸上的抓痕,態度謙卑的乾笑。

“不能怪你,當初你態度明確的告訴我這事兒不行,是我裝作沒聽見,錯都在我。”

蘇獄趕緊擺手。

瞅著倆人爭先恐後的樣子,伍北倍感欣慰,別的姑且不論,就維繫關係這塊,賈笑做的可圈可點,至少他和蘇獄之間相處的非常不錯。

“行了,翻篇吧,明天通知所有股東開會,你倆先陪我吃口飯去。”

伍北努嘴示意。

同一時間,錦城高速,郭大炮突然一記油門加速,瞬間超越尾隨了將近一天的皮卡車,朝著旁邊的二陽低聲叮囑:“還有七八公里下高速,再不動手攔截怕是沒機會了,待會你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