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在郭大炮叮囑二陽的剎那,雪佛蘭轎車已經距離他們不足十多米,刺目的遠光燈愈發晃眼。

郭大炮突兀開啟車門,利索的躥下去,隨即藏在貨車的前臉和皮卡後鬥中間的狹窄空當,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那居然有個人。

“老郭,你可千萬保重啊..”

二陽禁不住呢喃,同時迅速將身體蜷縮,儘可能不讓外面人看到他。

“嘭!”

“嘭!”

同一時間,皮卡車的四扇車門彈開,四五個被撞得七葷八素的壯漢罵罵咧咧的跳下來,想要尋找罪魁禍首,可他們並不知道郭大炮已經先一步埋伏好。

“誒我操,什麼玩意兒!”

就在這時,一個壯漢發出驚呼,只見郭大炮騰空而起,一步躥上皮卡車後鬥,隨即徑直撲向他們。

幾個壯漢本能的向後倒退,可其中一人還是慢了半拍,眼睜睜看著郭大炮捏著半塊玻璃碎片划向自己脖頸。

他條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抵擋,哪料到對方只是虛晃一槍,真正的殺招是緊攥成一團的右拳。

“嘭!”

拳頭重重悶在大漢太陽穴,二百多斤的魁梧男人哼都沒來及哼一聲,原地晃了兩下,臉朝地面跌倒,當場陷入休克。

一擊得手,郭大炮再次作勢攻向另外一名壯漢,等幾人擺開防守架勢,他卻靈動的縱身後躍,再次蹦上皮卡車後鬥,幾個騰挪閃躲,眨巴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所有人都知道他絕對藏在皮卡車的另外一側,但具體擱哪,又無法判斷,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的上前檢視。

“吱!”

雪佛蘭轎車這時才姍姍來遲的停到旁邊,姓唐的男人剛剛親眼目睹郭大炮的犀利手段,也當即認出這個男人正是那晚害他折戟沉沙的狠茬子,震撼之餘更多的是驚慌失措。

那晚上郭大炮只是借用一間四處漏風的破屋子就輕鬆格殺他兩個實力雄厚的兄弟,證明此人特別擅長陣地戰和小範圍內的攻擊節奏,而此刻隧道光線昏暗,再加上行駛的車輛也不多,更沒什麼能夠制約到對方的,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己方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想到這兒,唐姓男人猶豫幾秒後,降低車窗玻璃,朝著郭大炮躲藏的方向開口:“朋友,我知道你攔截我們的意思,我們不過是一群拿錢幹活的刀子,誰要置你於死地,咱說實話是真不清楚,任務全是透過中間人介紹的,中間人是何身份誰也不清楚,向來是電話聯絡,而且還是他主動聯絡的我,我想找他根本沒可能,況且你也沒受到任何傷害,何苦為難我們呢?”

他的這一嗓子沒有換來任何回應,不知道躲在哪裡的郭大炮紋絲不動。

“呼..”

男人吐了口濁氣,再次開口:“我瞭解只是一些皮毛,僱傭我們動手的大機率是個來自海外的社團頭目或者我們同行,因為平常人壓根不會點名讓我接活,更支付不起費用,希望這點資訊能對你有些幫助吧。”

說罷話,男人示意侷促不安的幾個手下趕緊上他的車,又衝郭大炮的方向吆喝:“朋友,我承認遠不是你的對手,也相信你有將我們滅團的本事,但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你還有孩子和親人,我同樣也有不在現場的兄弟袍澤,如果我沒了,你猜你兒子能好過嗎?再次重申一遍,我無意與你為敵,還望網開一面。”

等手下全鑽進車內,男人表情誠懇的高吼一聲,慢慢掛擋起步,兩隻眼睛一刻不停的來回亂轉,透過反光鏡、後視鏡來回觀望,唯恐郭大炮再突然給他來上兩記冷槍。

直到雪佛蘭轎車徹底開遠,郭大炮才緩緩從皮卡車的左後部位站了起來,一眨不眨的凝視對方漸行漸遠的尾燈。

“沒事吧老郭?”

二陽迫不及待的跳下車,關切的詢問。

剛剛真把他嚇壞了,他躲在車內眼睜睜開著唐姓男人左右手分別攥著一把左輪手槍,但凡他發出丁點聲響,鐵定得被幹成馬蜂窩。

“高估我自己了,太長時間沒有運動,身體素質完全跟不上了。”

郭大炮苦笑著撩起褲腿,指了指因為抽筋變得青筋暴起的右小腿,咬著嘴皮道:“如果往前推五年,他們就算有迫擊炮我也照樣能逐一擊破,不過我剛剛想了下,他說的對,我們之間確實不應該不死不休,想要報仇,我還是得想辦法抓出那個躲在暗地裡的狗雜碎。”

“已經很可以了,你赤手空拳愣是能把一夥荷槍實彈的亡命徒嚇得俯首稱臣,這本事伍北怕是不具備吧?”

二陽遞給對方一支菸發問。

“伍子的拳腳功夫不一定能降服他們,但真要是以命相搏,他們一個跑不了,伍子懂得把腦子和拳頭結合在一起。”

郭大炮正色回答。

“這夥人也跑錦城了,肯定是帶著某種任務,說不準咱還會跟他們打照面,到時候我想辦法幫你把他們全圈起來。”

二陽思索片刻後,胸有成竹的壞笑:“走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保我在錦城安全,助我在虎嘯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