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談了,先這樣吧。”

面對林青山表情苦澀的聲聲懇求,伍北最終狠下心擺手轉身。

哪怕是被袍澤記恨,他也不樂意對方因此蒙羞,更不想事情萬一敗露,其他兄弟將來戴著有色眼鏡去看他。

現如今的江湖,論資排輩那套老規矩可能確實不太流行,可朋友分深淺、兄弟有遠近,蚊子是“鬼”的事兒只要被其他人知曉,即便林青山渾然不覺,弟兄們都會本能的疏遠他。

“伍哥!哥啊,那是我弟弟啊,咱來錦城這麼久,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現如今就為了幾句口角,你就要把他踢出去,讓我怎麼跟他交代,你是大哥,是虎嘯公司的龍頭,難道最起碼的那點包容之心都沒有嗎?”

林青山瞪著伍北的背影,雙目赤紅的低吼。

當伍北說出“不談了”仨字時,他已然清楚,今天就算是說出一朵花,蚊子出局的事兒也板上釘釘,只是他不忿於伍北的小肚雞腸,更替自己和蚊子鳴不平,甚至讓他產生一種伍北是在殺雞儆猴的錯覺,蚊子是雞,而他就是那隻猴。

“兄弟,我..算了,你也應該好好睡一覺是正事。”

伍北停頓幾秒,語調複雜的嘆息一口。

另外一邊,上京東城一間園林式的私人療養院內。

原本正饒有興致翻開雜誌的羅天在接到熊磊的電話後,當場一激靈蹦了起來,滿眼不可思議的攥著手機咆哮:“你說蕭灑死了?開什麼玩笑,今天中午他還跟我透過電話!”

“事實如此天哥,關於他死因的影片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我目前也受了不小的傷勢,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熊磊聲音乾啞的回答。

“你們和虎嘯公司的人發生正面衝突了?”

羅天臉上的肌肉劇烈抖動。

“準確地說是被圍攻,蕭灑..不說了天哥,是我帶隊無能,您懲罰我吧。”

熊磊抽吸兩口氣,隱約夾雜著一絲絲哭腔。

“你的傷勢要緊麼,需要我幫他安排一下不?”

羅天沉默了足足能有四五秒鐘,岔開話題。

“皮外傷而已,虎嘯公司不止有郭咆,那個君九更是深不可測,我明明能感覺到自己跟他只有一線之差,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辦法佔到便宜,我使五分力,他就用六分回擊,我拿出八分實力,他立即展現出九分的狀態。”

熊磊沉聲解釋道。

“先安心養傷吧,這段時間低調隱藏,最近我父親可能會去一趟錦城,屆時我也會隨同,這段時間韜光養晦,儘可能跟錦城各個圈子的關係都打好交道,如果刀槍扛不住虎嘯,那就用權勢讓伍北感受到什麼叫窒息。”

羅天緩緩說道。

“我明白天哥,最近我絕對不會再鬧出任何亂子,哪怕是被虎嘯公司的找上門,也盡力保持笑臉相迎。”

熊磊瞬間領會對方的意圖。

“先這樣吧。”

羅天不再多言語,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與此同時,錦城市區一家名為“喜樂年華”的豪華包廂內。

見熊磊放下手機,坐在旁邊緊繃神經,連大氣都不敢多喘半下的魏東、孫普和唐才這才如釋重負的齊刷刷舒了口氣。

“熊哥,大拿咋說的?”

魏東討好的替對方斟滿酒杯。

“讓咱們放開手腳幹就完了,商廈的工期必須加快,過陣子他會親自過來視察,有任何麻煩你們姑父吳康會出面協調,他還說這段時間各位都辛苦了,等他蒞臨絕對會論功行賞。”

熊磊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隨即目光投向坐在角落裡的唐才,翹起大拇指誇讚道:“不愧是專業的,那段影片拍的非常好,尤其是蕭灑被虎嘯家那幾頭牲口包圍的畫面,我看著都能感覺到絕望。”

“熊總謬讚了。”

唐才擠出一抹訕笑也跟著端起酒杯。

“好好幹,我會幫你們從無到有、從有變多,前提是各位必須得聽我的,我不喜歡商討,更不喜歡被人質疑,可能我不定百分之百對,但保持有令必行是一個團隊的基礎,這點你們都得多向老唐學習。”

熊磊揪了揪嗓子眼,意氣風發的招手吆喝:“讓服務員上最好的酒,喊最靚的妞,出來玩圖的就是個暢快,有什麼要求大家都可以隨便提,這是你們仨應得的。”

說著話,他從兜裡摸出幾張銀行卡依次都給三人,再次笑容和煦的看向唐才:“老唐啊,咱侄子最近怎麼樣?介紹你去的面板醫院,你咋一直沒把人送過去呢,是擔心費用問題,還是覺得那家醫院的技術不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