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總您誤會了,我怎麼可能信不過您介紹的醫院呢。”

唐才撥浪鼓似的晃動兩下腦袋訕笑:“我侄子的傷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其實根本沒什麼大礙,加上他最近水土不服,我直接喊手下把他送出國了,現在的年輕人體質是真的弱。”

“喔。”

熊磊大有深意的瞄了一眼對方,似笑非笑的敷衍:“行吧,有什麼用到我的地方,千萬別客套。”

“一定。”

唐才忙不迭應承。

“服務員,什麼情況啊!姑娘們集體來親戚了是咋地,半天不到位!”

就在這時孫普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朝著門口吆喝。

“出來玩圖的是開心,我去催催,你們先喝著。”

唐才順勢起身,將自己姿態放的很低的離開包廂。

剛一出門,他頂在嗓子眼裡的那口氣才緩緩吐出。

屋子裡實在太壓抑了,不論是熊磊還是魏東、孫普這兩隻新上位的爪牙,全跟披著人皮的惡魔沒什麼區別,掏出熊磊剛剛賞給他的銀行卡,唐才禁不住一陣苦笑。

幾張卡全是蕭灑留下的遺物,透過平常的蛛絲馬跡,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出來熊磊跟蕭灑面和心也不和,但是打死也沒想到,熊磊不光能做到見死不救,並且還特意叮囑他提前在消防通道里架設好幾個針孔攝像頭,專門偷拍對方慘死的畫面。

最另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監控錄影明明拍到了全部過程,可熊磊卻愣是讓他刪掉了後半段,只發給頂頭上司羅天一小截郭咆、大頭和饕餮圍堵蕭灑的畫面,這就非常的離譜,擺明了是在拉仇恨。

“叮鈴鈴..”

一根菸沒抽兩口,兜裡的手機突兀響起,看到是金萬騰的號碼,他才突兀想起之前對方讓他偷摸通知桶子匯合,結果桶子已經命喪蕭灑之手。

“喂?”

深呼吸兩口,唐才故作鎮定的接起電話。

“才哥,我剛剛搞到一筆錢,你抽空過來取下,我打聽過你侄子的燙傷需要不少費用呢,咱哥倆沒必要客套。”

金萬騰語調真摯的開口。

“老金啊,桶子沒了,被蕭灑搞掉的..”

沉默幾秒,唐才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啊?啥!”

金萬騰的調門驟然提高。

“蕭灑也沒了,死在一個叫許子太的年輕人手裡。”

唐才接著又道。

“你不是擱那兒哄我開心呢,許子太不就是伍北手下那個流裡流氣的小孩兒麼,他幾斤幾兩我還能不清楚,十個他綁到一起都夠嗆能近蕭灑的身,犯不上這麼騙我。”

金萬騰聲音有些顫抖的苦笑。

誠然,他跟桶子確實沒接觸多久,感情也算不上多深厚,但聽此噩耗,還是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

“估計天亮以後,訊息就徹底傳開了,到時候你自然知道真假,這段時間我恐怕要跟伍北對上了,如果是朋友就別問我原因,我沒法說,也根本說不清。”

唐才抽了口氣說道。

關於他的事情,金萬騰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但掌握的不是太詳細,至少到現在為止,對方都搞不清楚視若知己的唐才其實也是熊磊團伙的一分子,至於為什麼隱瞞,可能是他怕失去金萬騰這個唯一的哥們,也可能是他還有別的打算。

“才哥,小伍子跟是哥們,你又救過我的命,我不知道該站哪頭,可既然你跟我開誠佈公,那我也擺明態度吧,我沒本事阻止任何,也不想改變你們誰的想法,如若有一天你落在他手裡,我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也絕對會保你一命,同樣的是,如果伍北不幸被你擒獲,我絕對也..”

金萬騰語氣沉重的開口。

“哎唷唐總,跟小情人打電話呢?”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拍在唐才的肩膀頭,只見孫普齜牙咧嘴的壞笑。

“沒,交代兄弟一點事兒,姑娘們都進屋了吧?”

唐才立即收起電話,恢復成大大咧咧的粗獷模樣。

“不急唐總,進屋之前我有點小事兒想諮詢一下您。”

孫普左右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咱們上面的那位老天爺是不是姓羅啊?”

“什麼?”

唐才審視的來回掃量對方,沒看明白這個末流混子究竟想幹嘛。

至於熊磊為什麼要把這號一無是處的玩意兒吸納進團伙裡,唐才猜測可能只是因為對方腦子單純又聽話。

“唐總啊,我沒別的意思,蕭灑是咋死的,外面人可能不清楚,可咱都門清,熊哥是不是真心待咱,誰也說不明白,關鍵時刻不得留點保命的籌碼,你說對不對?我可不想哪天稀裡糊塗的就見閻王。”

孫普吞了口唾沫,微微佝僂下腰桿,近乎懇求道:“我看得出來老哥為人比較正直,不是太喜歡搞風搞雨,既然咱已經上了這條船,那就儘可能相互取暖唄,你別看我現在雞毛本事沒有,可商廈想要動工,離開我玩不轉,再給我點時間發展,保不齊將來我能成為保護老哥你的一支奇兵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