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後,伍北和江魚換好衣裳,走出洗浴中心。

“呼..”

江魚像只出海的老鱉似的仰脖大口呼吸兩下,表情愜意道:“還是咱倆相處有意思,小鵬和大天交流太墨跡了,東拉西扯就是不進入主題,倆人加起來最起碼八百個心眼子,看著我密集恐懼症都快犯了。”

“這把郭哥應該不少賺吧。”

伍北遞過去一支香菸笑問。

“一般般。”

江魚伸出一隻巴掌。

就在伍北想問清楚究竟是五千萬還是五個太陽的時候,江魚冷不丁手指街角的一家小店吆喝:“降龍爪爪,我去!我最喜歡吃他家的無骨雞爪了,你等我兩分鐘哈,我去去就回。”

沒給伍北繼續多言語的機會,江魚已經一蹦三尺高的奔向馬路對面。

盯著這傢伙的背影,伍北哭笑不得的搖了搖腦袋。

迄今為止,在所有見過的人中,能讓伍北產生看不透想法的不會超過三個人,但這江魚絕對算得上其中的翹楚,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搞清楚這貨究竟是大智若愚,還是大於弱智。

冷不丁瞅著,江魚似乎沒心沒肺,整天除了妹子就是吃,完完全全就是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

可拆開再想想,不論是之前他被假綁架,還是剛剛在洗浴中心他插諢打科的圓場,處處都透著詭異,明明感覺他好像沒什麼心眼子,可不論是郭鵬程還是羅天,在說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看他一眼,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背後龐大的家庭背景?

“叮鈴鈴..”

正胡亂琢磨的時候,伍北兜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把李國旗安全送回去了吧?”

看到是許子太的號碼,伍北接起發問。

“他挺安全的,我這會兒不是特別太平,跟人幹仗了,目前在青羊區的一個警務站。”

許子太甕聲甕氣的回答。

“你可真是個人物啊!”

伍北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

晚上九點多鐘,青羊區一個叫玉河社群的警務站裡。

伍北見到了抱頭蹲在角落的許子太。

“伍總,您先跟您的員工聊著,雖然許隊打過招呼,但是受害者那邊死咬著不放,我們也不能貿然放人,最好您能跟對方溝通好以後,咱們再聯絡。”

一個巡捕將伍北帶進去,小聲耳語幾句。

“哥..”

見到伍北,許子太立馬委屈巴巴的哼了一聲。

“不要特麼噘嘴昂,挺大個老爺們別整挨踢沒夠那一出,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伍北擺手喝停。

“我送老李回他家小區..”

許子太抽吸兩下鼻子,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從火鍋店分開以後,伍北就讓許子太先把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李國旗送回去,原本一路平坦,什麼變故都沒發生,可眼瞅著就快到李國旗家時候,老李頭突然暈車了,不光把車內嘔的不像樣子,可能多少還有點酒精中毒。

許子太見狀也沒敢耽擱,直接把人就近送去了醫院。

但在填患者資訊時候,許子太犯了難,只能用李國旗的手機聯絡上他備註裡“逆子”的通訊人,這下可算捅了馬蜂窩,李家的那位“逆子”趕到醫院,不分青紅皂白揪住許子太就是一通拳打腳踹。

而這段時間許子太正處於春風得意馬蹄疾的高光時刻,肯定不能白吃虧,當即跟對方扭打成一團,動手的過程中他被打急眼了,居然掏出匕首給對方來了兩下,再然後就被李家其餘趕到的人給圍的水洩不通,直到巡捕及時趕到才免於被圍攻的命運。

“不是,你有毛病啊?平常那嘴不是叭叭的挺能忽悠麼?跟人動什麼手?”

伍北聽完血壓頃刻間有點拔高,今晚上在老爺子的幫襯下才好不容易跟李國旗拉近關係,這麼一整,不等於再次陷入破裂。

“關鍵那傢伙根本不聽我解釋,說咱們坑的物華超市差點倒閉,還說我是故意找上門炫耀,問題是李國旗到現在都還處於昏迷狀態,我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明白。”

許子太指了指自己烏青的眼窩嘟囔:“你看他把我打的都腫了..”

“你家那小子目前在哪?”

伍北揉搓兩下腦袋發問。

“就在這條街最頂頭的便民醫院,他裝逼呢,我根本沒敢用力,頂多劃破一點小口子,狗雜碎好像我戳中他心臟似的,躺地上裝休克。”

許子太很是不服的罵街。

“閉了吧你,一天天大事辦不了,小事不想幹,趕明兒還給我滾回去繼續當你的廁所總督。”

伍北煩躁的踹了對方屁股一腳,轉身朝江魚尷尬的發問:“你是在這兒等我一會兒,還是先自己找地方玩去?”

“我陪太子聊聊天吧,我倆關係槓槓的。”

江魚指了指許子太笑道:“伍哥,有一點我必須得說你,你不夠護犢子昂,發生這種事兒甭管錯對,自家人吃虧那指定是沒完沒了,管他是什麼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