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彆著急,慢慢查、慢慢看,能挖出來啥有用的東西最好不過,實在找不到咱也手握主動權,怎麼算都不吃虧,沒必要把自己逼死。”

伍北湊上前觀望。

對於電腦知識的掌握,伍北還處於高中時期在網咖打遊戲階段,除了知道開關機,頂多也就是照著拼音按倆字。

“不是,我用特殊軟體,依次檢測了電腦中每個檔案好幾遍,所有音訊、影片包括是文字全都在這兒呢,你看看,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玩意兒。”

君九苦著臉解釋。

雖說他算不上這方面的專家,但絕對要比很多所謂牌子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要厲害的多。

“能不能是電腦裡有啥東西?”

任忠平也走上前,指了指筆記本說道:“我意思不是說電腦儲存啥的,而是他裡面會不會藏著啥東西,你看看有沒有夾板、隔層啥的..”

“叔,你不懂。”

君九和伍北頓時全都被逗樂了。

伍北哭笑不得的解惑:“這就是個臺再普通不過的膝上型電腦,又不是錢包啥的,上哪有什麼隔層,裡面拆開都是電路板,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導致宕機,這方面老九比咱們懂得多,還是交給你消停研究吧。”

“啊?”

任忠平眨巴兩下眼睛,沒有再繼續多言語。

...

與此同時,錦江區一家名為“蘭雪”的高檔洗浴會所。

“你是真特麼不嫌呼埋汰,不是紅秋褲,就是藍線褲,咋地這是準備上戛納走紅毯吶?”

負責盯梢賈笑哥幾個的貔貅原本正靠在奧迪車內哈欠連天的犯困,副駕駛車門突然被拽開,緊跟著就看到趙大聖凍得哆哆嗦嗦的悶頭鑽了進來,再一看這傢伙的打扮,貔貅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

上身黑色的夾克式毛領羽絨服,下身湛藍色的緊身秋褲,腳下一雙白色跑步鞋,如果捂住把腦袋罩住,沒人會懷疑這應該是個身材傲人的謙謙辣妹。

“你以為我想啊,你看看這附近有雞毛,除了洗浴中心就特麼是ktv,連民房都沒有,這還是我好不容易混進一家唱吧的小姐化妝間偷來的,不過該說不說哈,這光腿神器確實暖和,難怪現在的小媳婦們冬天都不愛穿褲子。”

趙大聖掐了一把腿上很有彈性的藍色秋褲賤笑。

“你快躲了吧,以前我咋沒發現你還有這方面的取向呢。”

貔貅噁心的打了個冷顫,感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似的膈應。

“得,我看今晚那群雞崽子是打算擱這兒過夜了,咱倆也別乾耗了,輪流倒班眯一會兒得了。”

趙大聖吧唧兩下嘴巴說道,話剛說完,他突兀昂起腦袋手指前風擋玻璃道:“誒臥槽,那是黃卓吧,他打計程車上哪去了?”

不遠處,只見黃卓套著一身洗浴中心的睡袍鑽進一輛計程車裡。

“你留在原地繼續盯梢,我跟上去看看,有情況馬上跟我聯絡。”

貔貅不敢懈怠,趕忙招呼一聲。

“阿嚏..阿嚏..”

目送奧迪車尾隨出租漸行漸遠,一陣冷風撲面而來,趙大聖凍得連打幾個噴嚏,雙臂緊緊環抱蹲在街邊取暖,此時是凌晨的兩點多鐘,溫度幾乎達到零下,再加上馬路上空空蕩蕩,愈發讓人覺得森冷難耐。

“笑笑這群犢子是真壞啊,看把孩子凍得,鼻涕泡直冒。”

十多米開外的轎車內,騷強笑嘻嘻的掃量趙大聖搖頭。

“天氣預報上說今晚有雨加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文昊擺弄手機接茬。

“我估摸著今晚過完,這哥倆就算不被累癱也得病倒,這特麼擺明了就是拿他們當鳥遛呢,我估摸著小牲口們是打算替你報仇,昨晚上他們不也是這麼整你的麼。”

騷強伸了個懶腰道:“睡吧,空調開到最大,今晚笑笑不會去別處了,頂多是輪流整那倆倒黴蛋。”

“強哥,你知道笑笑有什麼計劃嗎?”

文昊閒聊似的發問。

“我上哪知道去,就咱剛從檯球廳出來那會兒他給我發了條資訊,讓你我想辦法跟蹤趙大聖,簡訊不也給你看過了嘛。”

騷強晃了晃腦袋,抓起張報紙蒙在臉上,話裡帶話的呢喃:“兄弟啊,同樣的錯誤犯兩次,就不是錯誤了而是選擇,我不知道事發到現在,你心裡是個啥滋味,但作為局外人,我很感動。”

文昊張了張嘴巴沒接茬。

騷強呲牙一笑,接著道:“人這一輩子能稱之為無價的東西有很多,親情、友情、愛情俱在此列,但我覺得能擁有一群無慾無求,就一門心思想要幫忙你彌補過失的兄弟最為珍貴,我入夥晚,有些話多說讓人煩,但我會看,那群犢子本以為袖手旁觀,卻寧肯揹著伍哥也要幫你想轍,肯定證明你人性不錯,既然是性情中人,那就行性情之事兒,沒必要總是刁難自己、感動別人!”

同一時間,市郊,深海救援中心。

兩臺車門上印有“國際旅行”的大巴車有序的停在門前。

“來,一號到三十號坐前面那輛車,三十一號到六十號坐後面這輛車,每個人都哪好自己的工作牌,記住我說的話,中途如果遇到檢查的巡捕,就告訴他們,咱們是公司團建,不然他們肯定還會把你們扔回街上繼續流浪。”

中心負責人李燃手持擴音喇叭衝著一大群換上嶄新西裝的流浪漢們吆喝。

“放心吧李醫生,你說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全聽你的。”

“李院長是好人,管咱們吃喝拉撒,還帶咱們去旅遊,誰也不準胡說八道給他丟人。”

流浪漢們各個表情亢奮的大聲回應。

“谷小姐,你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李燃側過身子看向旁邊的谷思。

他的肩膀頭因為前兩天剛受過傷,所以扭頭的姿勢顯得特別僵硬。

“這些貨..人今晚就要送走麼?老闆不是說再養幾天看看?”

谷思輕抿圓潤的粉唇,眸子裡竟閃過一抹不忍。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老闆臨時改變主意,也可能是羅天正好打通了關係,剛剛他打電話時候你不是也在聽麼。”

李燃搖了搖頭,隨即大手一揮:“去吧,祝願大家都能有一個愉快的旅程,玩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