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男人越走越近,怨種二號不免有些緊張的推搡副駕駛的潮哥。

“你剛才罵我呢?”

而這時男人已經來到車邊,直勾勾的凝視車內,一雙灰濛濛的眸子宛如死魚眼似的冰冷。

“罵你咋地!”

潮哥利索的從副駕駛躥下來,張牙舞爪的來到男人面前,唾沫星子噴的對方滿臉都是。

“呵呵。”

男人莫名其妙的咧嘴笑了。

“曹尼瑪得,就罵你了!你能怎麼著?”

估計是看對方勢單力薄,潮哥又是一巴掌推在男人胸口。

“看架勢挺有錢唄?”

男人歪脖掃量幾眼面前爆改的皮卡車,答非所問的努努嘴。

“我特麼跟你擱這兒嘮嗑呢,你剛才不是問我是不是罵你..啊!”

潮哥上前一把揪住男人的領口,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小腹傳來一陣劇痛,低頭看去,只見一把雪亮的匕首竟刺入自己的小腹,鮮血很快染紅他的衣裳。

“咣!”

男人又一頭撞在潮哥的鼻樑上,順勢抽出匕首,甩了甩刀尖上的血漬,眨巴兩下眼睛微笑:“挺有錢是吧?來,借倆花花,權當是你們剛剛罵我的賠償!”

“疼..啊..”

潮哥背靠皮卡車駕駛位車門,慢騰騰的蹲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見到這一幕,躍躍欲試的怨種二號瞬間呆滯的張大嘴巴。

“誰買單吶!”

男人將目光又投向怨種二號。

“哥,是我們嘴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怨種二號慌忙抱拳懇求。

“滴滴滴!”

男人手臂前掰,一刀子紮在方向盤上,刺耳的喇叭聲泛起。

“我給我給。”

怨種二號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機:“掃碼行嗎大哥,身上真沒現金..”

“帶著卡沒?”

男人的眉梢頃刻間擰成一團。

“有有有..”

此刻這傻犢子哪還敢說出半個不字,乖巧的猛啄腦袋,隨即就被男人從駕駛位拽下去,提溜著走向對方的那臺“大眾”轎車。

“敢跑敢報警,我就送他去世!”

臨上車前,男人轉身威脅的指了指潮哥。

目送大眾車絕塵而去,潮哥左手捂著血流不止的小腹,右手摸出手機,虛弱的呢喃:“別特麼狂,等老子搖人過來你就死定了..”

“嗡!”

三四分鐘左右,一臺黑色的“大眾”轎車緩緩停到皮卡後面。

潮哥迷惑的看向對方的車牌,心裡暗道他的小弟啥時候效率變得這麼高。

“丁潮、潮哥是吧?”

這時車門彈開,一個鬍子拉碴的漢子瞪著赤紅的雙眼走了過來。

“裴..裴海軍!”

潮哥這才看清楚此人的模樣,竟是今晚他和怨種組合打砸的當事人,心口瞬間涼了半截子。

“看來沒錯了,今晚你帶隊的是吧?”

來人正是大軍,他輕飄飄的一笑,單手掐住對方脖頸,原地提溜了起來。

“不是軍哥,我就是湊個熱鬧,主事的是邵坤和錢江,錢江他爸是船舶集團的董事長,邵坤他爸是邵..啊!啊!!”

潮哥口乾舌燥的辯解,可惜跟剛剛一樣,他又是話還沒完,匕首就嵌入了身體,只是這次要比剛剛那男人捅的更深更狠。

“另外倆人在哪?”

大軍稜起眼珠子發問。

“錢..錢江被人抓走了,就在幾分鐘前,邵坤回..回家了。”

潮哥吃痛的不停倒抽涼氣,感覺身體裡的力氣在隨著流失的血液一點一點被抽空。

“行,不愛說就永遠別說了。”

大軍猛然抽出刀子,手速極快的拔出刀子,連續狠戳幾下。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剎那,潮哥突兀覺得眼前的傢伙竟然跟擄走怨種二號的男人極其相似,只是他再沒機會說出口。

有些陰差陽錯就是這樣,裴海軍想不到他恨之入骨的文昊居然就相差一步之遙,文昊同樣也不會料到他會這樣的方式跟一直想要挖出來的裴海軍失之交臂。

...

不多一會兒,怨種二號錢江罵罵咧咧的打遠處小跑過來,邊跑邊吆喝:“潮哥,快喊人!你狗日的沒跑遠,媽的,他不光把我卡里錢全轉走了,還特麼把我手機和皮帶也給搶..”

待他跑到車跟前時,嚇得嗷的一聲尖叫,緊跟著踉蹌的摔了個屁股墩兒。

潮哥還保持他離開時的姿勢,背靠車門癱坐原地,可身上已經被血水瀰漫,胸口、肚子的傷口往外潺潺冒血不說,更可怖的是他的臉沒了,沒錯!整張臉的麵皮被人原地剝離,比任何恐怖片裡的鏡頭都要嚇人。

與此同時,環翠區警局的停屍房附近。

大軍遠遠的望著那棟白牆三層小樓,好兄弟吳老二的屍體就停在那裡,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似天涯。

“兄弟啊,哥暫時先不去看你,等我把仇報完,到時候好好給你磕幾個。”

大軍左手捏著團不停滴血的物件,右手攥著瓶白酒,淅淅瀝瀝的澆在地面上,語氣中滿是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