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青年突然看到裴海軍那張大臉,嚇了一哆嗦,不知道是太慌亂還是怎麼滴,竟踩下一腳油門。

而正攥著門把手的大軍反應不及,當場被拽倒拖出去幾米遠,好在前方正好出現一臺紅色小轎車,越野也同樣沒反應過來,嘭的一聲撞了上去,隨即憋滅了火。

“大軍,你沒事吧?”

許子太慌忙跑上前攙扶。

“曹尼瑪得,你要殺人是咋滴!”

臉頰和手掌被磨破皮的裴海軍掙脫開許子太,解開皮帶纏在右手上,用皮帶扣當武器,三下五除二的砸爛駕駛位的車窗,而後粗暴的薅住青年頭髮,試圖將他拽出來。

“去尼瑪的!狗雜種!”

許子太則在旁邊舉拳咣咣暴捶青年腦袋。

望著義憤填膺的兩個兄弟,慢半拍下車的趙雲呆呆的杵在原地不知進退,原本他殺人的心都有了,可真當面對現實,又明顯陷入猶豫。

“趙雲你幹嘛!”

就在這時,他的小女友...準確的說是前女友從車上跑了下來,一眼看到他,立即慍怒的嬌喝:“你讓他們趕緊停手,不然..不然我可報警了!”

“你還要報警?”

趙雲一愣,氣極反笑。

“你不用陰陽怪氣的,我實話跟你說吧,本來我正打算這幾天跟你提分手,現在既然你什麼都看到了,也省的再浪費彼此的唾沫,咱倆掰了!聽清楚沒?”

女孩氣喘吁吁的喊叫,彷彿她才是個受害者。

“為..為什麼?”

趙雲磕巴的問出那個所有分手男女都會提出但是又毫不意義的愚蠢問題。

“我不喜歡你了!咱倆不合適,夠了嗎?你說你就是個輔警臨時工,明明掙不了幾個錢,卻總跟我扯什麼理想信仰,理想可以變成三文魚嗎?信仰能換套婚房嗎?我跟你在一起三年,收過最貴的禮物就是支打折口紅,你以為我真愛吃什麼路邊火鍋麼?哪個女孩子不想穿金戴銀,不想坐在富麗堂皇的酒店裡喝紅酒、吃牛排?這些你能給得了我嗎?”

女孩歇斯底里的咆哮,越說越激動,淚珠子吧嗒吧嗒的順著面頰往下滾落,貌似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其實已經換了工作...算啦,你說得是對的。”

望著那張曾經他深愛並且深愛過他的漂亮臉蛋,趙雲心如刀絞,抿了抿嘴角,強擠出一抹笑容點點腦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可以早點還你自由,不提了,祝你幸福吧。”

說罷,趙雲回頭朝著正將青年按在地上暴揍的許子太和裴海軍招呼:“咱們走吧,沒事了!”

沒有死纏爛打的翻臉,也沒有低聲下氣的懇求,是趙雲對於這段感情最後的體面。

隨著時代的高速發展,人類的道德底線似乎也在不斷的降低。

放在過去,男不忠、女不貞這種可能浸豬籠的大惡到了現在卻變成了一句輕描淡寫的感情不和就能輕易帶過,可為什麼犯錯的人從來不在東窗事發之前提出呢。

真不知道是文明究竟是進化還是退步!

“別特麼走,有本事就弄死老子!”

挨的鼻青臉腫的青年艱難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喝罵:“不然我早晚整廢你們!”

“我去尼瑪!”

趙雲再也按不住內心的邪火,回頭一記正踹,直接將對方蹬出去三米多遠,重重砸在越野車的前機箱蓋上。

趙雲表情陰沉的向前邁步。

“小唐!小唐!你不要緊吧?”

趙雲的前女友關心無比的跑上前,雙手撐開擋在兩人中間,面無表情的怒視趙雲:“你要動他就先打我吧!”

“咳咳咳,不礙事。”

青年獰笑著爬起來,挑釁的眯縫眼睛叫囂:“小婭告訴你不會做飯做家務,其實全是騙你的,她的拿手菜有很多,我昨晚剛吃過紅燒排骨,包括這身衣服都是她替我熨整齊的,你見過她風情萬種的一幕嗎?我也見過,哦對就是昨天,在你給她租的小屋子裡,躺的也是你親手搓乾淨的床單,罵你廢物都特麼是抬舉你!”

“我殺了你!”

任何男人面對如此奚落都絕對無法做到一笑而過,無關愛與不愛,那是最起碼的尊嚴,趙雲亦是如此,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碎玻璃茬子就要衝上前。

反觀青年卻渾然不懼,高高的揚起脖子,繼續鄙夷的罵街:“來來來,往這兒捅,不捅不是帶把兒的爺們!”

“別介,不值當。”

“對啊,為了這麼頭水性楊花的貨咱幹啥搭進去自己。”

恢復冷靜的許子太和裴海軍著急忙慌的攔下。

“狗籃子,你不用整死這個、弄死那個的打嘴炮,迄今為止你殺過的人頂多也就是你兒子吧,要是衛生紙會說話,都得實名制舉報你!不用囂張,這樣的小婊砸今天能這麼對我哥們,明天也照樣可以那麼對你,咱走著瞧。”

許子太啐了口唾沫,摟起失魂落魄的趙雲扭頭離開。

“一群廢物!”

青年罵詞貧乏的嘟囔。

“小婊,你也別臭嘚瑟,跟我們這兒演啥痴男怨女,不就是錢嘛,好像誰缺似的,卡里的是我趙哥這兩天的零用,趕緊拿去給你的新歡治治腳氣,省的你啥玩意兒都嘬再得口腔潰瘍,趙哥怕你有壓力,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接觸,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不裝了,我替雲少攤牌了。”

許子太殺人誅心的撇嘴:“他有七個公司八個廠,九套別墅在鶴崗,別管規模大小,主打的就是個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