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荒唐,總有些人打著愛的旗號去做些罪的行徑。

這個世界又很理想,從不缺乏真正的喜歡和默默的付出。

當女友眼淚汪汪的乞求趙雲能不能放過她的時候,似乎徹底忘了曾幾何時她用同樣的語氣挽著對方的手臂說我們一定要相伴到白頭。

坐在返回長峰市場的車內,仨人全都沉默不語。

本來說好的海鮮大餐,許子太壓根沒敢再提話茬,他雖然虎了吧唧,但不是真缺心眼,這種情況下給予趙雲陪伴,或許勝過千言萬語。

“呵呵,你倆是不是覺得我挺傻逼的?腦袋上扣那麼大一頂帽子,心裡仍舊依依不捨?”

快到市場時候,趙雲冷不丁開口。

“嗯,確實。”

許子太沉默幾秒,重重點頭。

合理的運用逆向思維,算得上他不太多的優點之一。

“別沒屁擱楞嗓子眼昂,搞物件這玩意兒,誰綠誰都正常,別說是你了,我過去每月花幾萬塊錢包養的金絲雀照樣跟個狗渣不是的陪酒小男孩跑了,這玩意兒沒啥傻不傻,畢竟千人千顆心,哪怕是面對面,你仍舊看不透對方的想法。”

裴海軍白楞一眼安慰。

“你說那麼多一點都不妨礙他就是個傻叉啊,明知道人家心思都已經不在他身上了,還琢磨些有的沒的,圖啥呀?非要他們把床照發給你才能死心?”

許子太吧唧兩下嘴角哼聲:“愛是雙向奔赴,你的單刀赴會只能感動自己,別嫌乎難聽,這就是現實!”

“你能不能少嘚吧幾句,那麼煩人呢?”

裴海軍皺眉訓斥。

“不能,不光他傻逼,咱倆也特麼有點不夠數,咱今天的主題是啥?”

許子太晃了晃腦袋,瞪著倆眼珠子發問。

“不是到漢奴集團踩點嘛?我都親自進去溜達一圈..哦臥槽,漢奴集團!那狗籃子開的越野車正是陳橋死的那天出現的嫌疑車輛,咱仨光顧著打姦夫,把嘰霸正經事兒給搞忘了,日特祖奶奶!”

裴海軍脫口而出,隨即也反應過來。

“怪我了這事兒,要不是因為..”

趙雲搓了搓腮幫子呢喃。

“別扯犢子昂,事兒是咱仨一起辦的,有功勞平分,有過錯也該同享,況且咱也不是毫無所獲,最起碼知道擱誰口中能打聽出開車那小子的具體身份。”

許子太眼神鋥亮的輕笑:“趙哥,你要覺得不合適,可以迴避一下子,晚點我跟大軍找你的前女友嘮嘮,兩人都雙“賤”合璧了,不可能一點不清楚對方的來路和身份。”

“不太好吧?”

趙雲遲疑著呢喃。

“現在不說這事兒,失戀跟酒和燒烤是最配的,走走走,先滿足了腸胃的恐慌,再解決心臟的疼痛,還是咱之前說好的哈,大軍請客我買酒。”

許子太猛打一把方向盤壞笑。

“你還是個人不?我特麼揹著二百來斤廢紙殼吭哧吭哧爬了十多層樓,總共賺了那麼倆錢你也惦記,還能不能活了?”

裴海軍沒好氣的臭罵。

“錢這玩意兒吧,只有花出去的才是自己的,揣口袋和存卡里的就是個數字,指不定哪天你一蹬腿,就不知道歸誰支配,我說的對不趙兒?”

許子太強詞奪理的奸笑。

“一點毛病沒有,今晚這頓我請!”

不知道是真醒悟了,還是不想兩個哥們擔憂,趙雲擠出一抹笑容應聲。

“這就對嘍,出發!”

許子太腳踩油門“轟”的一聲驅車躥出。

...

同一時間,市郊“陶家村”。

一棟老舊的小院內,伍北和郭鵬程圍在一堆篝火旁小聲聊著天。

可能是毗鄰海邊的緣故,村裡的夜晚顯得格外冷,加上又沒什麼合適的取暖裝置,所以倆人只得如此。

“郭哥,咱今晚真在這兒過夜?”

伍北把手伸到火堆旁取暖。

“你還有更好的提議嗎?”

郭鵬程無奈的反問。

打小嬌生慣養的他其實更受不了現在的待遇,奈何洛叔執意留下幫忙,他當晚輩的實在不好多說什麼。

“關鍵咱也沒啥用途,完全就是擺設。”

伍北嘆了口氣唸叨。

整個陶家村給他的感覺都非常壓抑,那種命運好似不受自己掌控的無力讓他無時無刻不想逃離。

“踏踏..”

一陣腳步聲在院外響起,哥倆立馬默契的停止交談,同時轉頭望去。

“農村環境簡陋,兩位貴賓有怪莫怪哈。”

只見陳建忠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您太客氣了。”

郭鵬程趕忙起身應承,伍北則向沒看到對方似得,繼續往火堆裡新增木柴。

“人間處處是無奈,當年陳橋最大的夢想就是留在村子裡當個小漁民,簡簡單單的過一生,是我非要把他帶出去,本以為城市的燈紅酒綠才是男人該有的追求,可現在再想想,到頭來不也還是得迴歸這裡麼,生於斯、埋於斯。”

陳建忠也沒理會伍北的無視,頗為感慨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