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換好便裝的付明來到距離醫院非常近的一家黑診所。

“最近醫院的患者少,我能中飽私囊的也不多,就這麼點,你趕緊給我結現錢吧,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付明從隨身攜帶的雙肩包裡取出一大堆杜冷丁、曲馬多之類的處方藥。

“小明啊,你說你好歹也是正經醫科大畢業的高材生,不琢磨著怎麼當操刀,一天咋盡整些偷雞摸狗的破事。”

接手的是個六十多歲白髮白鬚的唐裝老頭。

“跟你有關係嗎?那你咋不去考個行醫資格證,見天不是給人治男科,就是替小丫頭墮胎,多有損你這幅仙風道骨的造型。”

付明斜眼冷笑。

“我不是不識字嘛,但凡我要是能寫出來自己名字,早就..”

老頭理直氣壯的撇嘴。

“得得得,我懶得跟你鬥嘴,這次加上我前幾次的,一併給我結現金,我真著急用錢。”

付明趕忙擺手認輸。

“我掃你碼行吧,整的好像會賴賬似得。”

老頭拿起手機笑道。

“聽著咋那麼像罵街呢,總共三千二,承蒙惠顧。”

付明也隨之翻出手機。

“咱都老熟人了,給你三千拉倒。”

老頭不樂意的殺價。

“不好使昂,擱鈔票面前,你就算是我親爹,也得明算賬。”

付明撥浪鼓似得搖頭。

“摳摳搜搜,活該你小子釋出了財。”

“你大方也沒見你腰纏萬貫,走了啊老頭,撒由那拉!”

又嘻嘻哈哈鬥了幾句嘴後,付明拎起雙肩包離開。

出門口,看了眼過來過去的計程車,他遲疑片刻後,最終走向共享單車。

“你真的可以找到肺源?”

剛解鎖掃開一臺單車,一隻大手突然握住他的方向盤,付明仰頭看去,居然是醫院裡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

“差不多吧,您需要麼?”

一看財神踹門,付明一掃剛剛苦哈哈的模樣,笑容鋪面的應聲:“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這是彼得的血型和身體其他方面的資料,這是訂金,一週之內咱們必須交易,密碼在卡背後。”

男人取出一沓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和一張銀行卡。

“這也太趕了吧?一個禮拜時間不夠用。”

付明頓時一愣,沒想到對方竟如此著急。

“嗯,就這麼定了!千萬不要跟我耍花招,不然你和你家裡人都會後悔生下來。”

男人不由分說的將檔案袋和銀行卡同時拍在付明的胸口。

“裝特麼什麼這個殺手不太冷,還尼瑪家裡人,你要真有本事替我找到他們,我謝謝全家。”

目送對方走遠,付明很隨意的把檔案袋塞進包裡,而後揣起銀行卡朝街道對面的自助提款機撒丫跑去。

不到二分鐘後,付明呼吸急促的撥通朋友號碼:“哥們,這回咱真發達了,你知道那位貴賓給我的訂金是多少嗎?二十萬!草特奶奶得,整整二十萬啊,這還只是訂金,如果事成之後,那你我不得就地起飛!”

“別高興太早,我剛剛打聽了幾個中心裡的老職員,深海救助中心確實什麼樣的器官都能搞到,但價格高到離譜,而且必須是全款,根本不是小老百姓能消費起的,你聽我一句勸,趕緊把訂金給人還回去吧。”

朋友瞬間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不是,你不內部人員嘛,還能沒點什麼優惠政策啥的?再幫我想想辦法,大不了掙到的錢你多分點就是。”

付明迷瞪的發問。

“瘋了吧兄弟,這種事情你看有誰正大光明說出來的,再說我乾的是藥物研究,跟那些人完全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另外我聽說他們的渠道也不是什麼正經來路,很多都是..算了算了,不確定的事情我也不好亂說,總之你趕緊把訂金給人還回去,咱沒那麼大屁股,也穿不上那麼大的褲衩,我忙了啊,回聊!”

朋友草草叮囑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還個屁,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你讓我吐出來,那不跟拔我牙一樣痛苦嘛,你明哥掙錢難,讓我還錢更困難。”

付明重新跨上共享單車嘀咕。

“誒我草,我現在都是有二十萬的人了,還騎雞毛的腳踏車。”

蹬了四五米遠,付明突然想起來似得,直接將共享單車扔馬路邊,隨手攔下一臺出租,趾高氣昂的吆喝:“師傅,我包車!待會咱們先去大潤發購物,完事送我到海寧孤兒院...”

另外一邊,剛剛塞給付明訂金的鴨舌帽男人杵在不遠處的一條巷子口盯盯注視片刻,隨即拿起電話貼到耳邊:“彼得的病情暫時控制下來,不過能更換肺更好,動手的那群傢伙底細我剛剛查到一些,是家叫虎嘯公司的小企業,另外唐小赫消失了,我待會想辦法找下他最近接觸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