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鬧心倆字昂哥們,論起來心煩意亂,你們比我可差老遠呢。”

深夜,環翠區某燒烤大排檔裡,姚斌愁眉苦臉的晃動著扎啤杯。

“啥事啊姚哥,說出來聽聽,指不定咱兄弟能給你支點招呢。”

大寶笑呵呵的詢問。

“能讓我犯愁的除了錢,還能有啥,當初我接下福利院的工程就是個錯誤,虎嘯公司聲稱是頭一次合作,互相間沒信任,非要搞什麼資金監管,結果工程款全在市裡攥著,我現在磨破嘴皮也要不出來一個子兒。”

姚斌牛飲一大口啤酒,繼續憤憤的罵咧:“資金監管那群狗孃養的絕對是跟伍北串通一氣,估計我啥時候不完活兒啥時候別想拿到錢,這事兒瞎虎子知道,越說我特麼越來火兒!”

“還用想麼姚哥,伍北跟郭鵬程是啥關係?一條褲子倆人穿,別說現在要不出來,我估計就算工程結束,他們也絕對有藉口賴著不給,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去,你上法院告虎嘯公司,人家能直接甩手丟給市裡,市裡會在乎你的小打小鬧?”

瞎虎子不屑的煽風點火,同時還不忘記拽上旁邊的大寶:“大寶兄弟,你覺得我分析得有毛病沒?”

“我跟你們口中的伍北不太熟悉,不好胡亂評價。”

大寶含蓄的一笑,隨即朝姚斌低聲道:“姚哥,如果是借錢的話,我倒是可以先暫時支援你一點,但你只能週轉一週,不然我沒辦法跟老闆交代。”

“那敢情好啊兄弟!”

姚斌瞬間激動地攥住大寶的手掌連聲道謝:“兄弟啊,只要你這次能幫我,往後咱就是過命的交情,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哥哥保證赴湯蹈火。”

“姚哥,咱兄弟歸兄弟,但..”

大寶隨即又道。

“利息肯定不能差,我不是個差事的人,你救我水火之中,我哪能裝聾裝瞎,利息咋算你儘管提。”

快要被工頭們折磨出精神病的姚斌忙不迭應聲。

“談利息還能叫兄弟嘛,我意思是借據啥的必須完整,我說白了也是個高階打工仔,資金全是老闆的,目前有一筆款子暫時可以動用,就怕老闆突然要用的話,我到時候抓瞎。”

大寶表情誠懇的解釋。

“那是必須得,什麼時候能支援老哥我,我隨時可以立字據。”

姚斌一聽這話,差點沒當場笑出來。

“咱先喝著,完事一塊回公司,卡和公章都擱公司呢,先借姚哥三百個應急,如果後面還有寬裕的話,咱們再慢慢研究。”

大寶非常利索的說道。

“喝喝喝,這頓我請昂,你倆說啥都不能跟我搶,大寶兄弟啊,該說不說你絕對是我這些年交到最夠意思的朋友..”

眉開眼笑的姚斌抄起滿滿一紮啤杯直接灌入口中。

“咳咳咳,你要是這麼嘮嗑我可挑理了昂姚哥?”

旁邊的瞎虎子有些不樂意的哼聲,但同時掃向大寶的目光也變得羨慕無比。

同為打工仔,人家動輒三四百萬隨意支配,他一天忙的跟狗似的跑前跑後,卻連公司買張辦公桌的事兒都得幕後老闆陳建忠點頭,差距簡直天上地下。

“下一場還是我安排,兩位兄弟稍等幾分鐘,我去放放水。”

成功借到款子的姚斌心情不好,晃晃悠悠起身朝不遠處的公廁走去。

“可以啊寶子,沒看出來手筆那麼大,張嘴就是幾百萬。”

瞎虎子遞給大寶一支菸,並且殷勤的替對方點燃。

“我有啥能耐啊,全靠老闆帶,只是我們老闆比較信得過我罷了。”

大寶謙虛的擺擺手。

“寶子兄弟,咱老闆目前擱威市沒有?”

瞎虎子眼珠子上下翻動,見對方目光變得警惕,忙不迭改口道:“別多想,我是覺得有時間應該去拜訪一下這樣的牛人,你本來就器宇不凡,咱老闆那鐵定也是一等一的人才,不有句話說得好嘛,跟著蒼蠅找廁所,跟著蜜蜂找花朵,我也想接受一下大能耐的薰陶。”

“咋地,準備跳槽啊?”

大寶開玩笑似得打趣。

“良禽擇木而棲,這年頭誰活著不是為了多掙幾個騷錢。”

瞎虎子半推半就的訕笑。

“虎哥,你要是開玩笑的話,我權當沒聽到,你要是認真的話,過段時間老闆從上京回來,我還真能幫忙介紹,但我老闆有個習慣,那就是先看你的價值,再提供他能給出的價格,雖然挺現實,可..”

大寶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我懂我懂,誰錢多也不樂意養廢物,真要是有好機會,你想著點哥我肯定感激不盡。”

瞎虎子立馬很懂事的狂點腦袋。

說話的過程中,瞎虎子猛不丁瞟了一眼街口,突然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一閃而過,走進了不遠處的賓館裡,他的眼珠子瞬間睜圓,自言自語的呢喃:“誒不對啊,他不是被巡捕擊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