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東海夾槍帶棒的故意抹黑雖然讓人聽著牙根直癢癢,但當著巡捕的面,不論是馬薪鵬還是大瓜又實在拿他沒轍,況且當初那批工人確實是他們招的,跟聶東海的合同也只能體現出雙方之間確有合作,至於其他細節完全沒有標註。

磨了好一陣子嘴皮後,哥幾個實在解釋不清楚,只能跟隨巡捕回去接受調查。

“同志,招工的事兒是我一個人乾的,他倆都只是給我打下手而已,有什麼問題您二位只需要問我就可以。”

臨出門前,馬薪鵬指了指伍北和大瓜開口,言外之意就是想保住兩人。

雖說他的話很幼稚,但護犢子的心理還是很讓哥倆感動。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先都跟著我們回去吧,法律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惡人。”

一個巡捕直接擺手打斷,絕了小馬的念頭。

“嘖嘖嘖,簡直喪心病狂吶,好好的中介的不幹,非要學人搞綁架,被查到的是幾個失蹤大學生,指不定背後還有多少受害人呢。”

出門的時候,站在店門口的聶東海故意賤不拉幾的撇嘴冷笑。

“你特麼鬼叫雞毛!早晚弄死你個逼養的!”

大瓜憤怒的伸手抓向對方衣領。

“幹什麼幹什麼?被我戳中你心思了,氣急敗壞了唄?來來來,你動我一指頭試試,真拿巡捕同志當擺設啊?”

聶東海聲音尖銳的喊叫。

“哥們,我們給你留臉面沒上銬,你自己也得珍惜,非要難堪是嗎?”

一個巡捕一胳膊攬住大瓜的肩膀,壓低聲音警告。

“瓜哥別亂來,咱啥事沒做過,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心安理得。”

馬薪鵬也忙不迭示意。

“老聶啊,你最好祈禱我們這次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不然你後面肯定得遭罪。”

伍北眼神陰沉的朝聶東海丟下一句狠話,後者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前幾天在飯店被幹翻在地的畫面,眼中的殺意瞬間湧現。

一個多小時後,市南區警局。

“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但這仨年輕人的品行我非常瞭解,要說他們跟什麼人口失蹤有關,我老程把眼珠子扣下來給你們當玻璃球使喚。”

環衛處的負責人程呼嘯態度堅決的衝一個巡捕打包票。

“根據調查走訪,我們也能確定他們仨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的壞東西,可現在幾個失蹤大學生的家長死咬著不放,就認定是他們把人給弄丟的,我們的壓力也很大啊。”

巡捕嘆了口氣回答。

“那現在該咋辦?”

程呼嘯皺眉詢問。

“先按程式走吧,理論上我們這邊的盤問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等明天這時候你再來接他們。”

巡捕拿出一張流程表遞給程呼嘯。

“關鍵我們單位跟虎嘯公司有合作,一些重要的人員錄入方面等不到明天..”

“老程啊,咱認識不是一兩天了,能幫忙的地方我啥時候難為過,這次是真不行。”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好半天,程呼嘯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先見一面伍北。

某間問詢室裡,伍北風輕雲淡的坐在鐵椅子上抽菸,見程呼嘯進門,他並沒有感到有多意外,反而還笑呵呵的打招呼。

“還好意思笑,之前就跟你說過別把事情做那麼絕,現在好了,聶東海發了瘋似的報復你們,我看你們這次該咋辦。”

程呼嘯白楞一眼數落。

“程哥,咱就說哪怕我當日給聶海東就地磕幾個響頭,他會既往不咎嗎?他不會!對於那樣的混蛋,想要好好相處,只有兩種方式,要麼是我們捲鋪蓋滾蛋,要麼就是他徹底服了,這事兒從您打算把宏宇公司換掉就該想到才對的吧?”

伍北慢慢悠悠的吐了口煙霧回應。

虎嘯公司之所以能將聶東海取而代之,除去因為哥仨懂得抓住機遇,更重要的則是聶東海一早就有這方面的心思,不然憑他們仨那點伎倆,又怎麼可能遊說的動程呼嘯這樣混跡半輩子的老江湖。

“別瞎說,我跟老聶之間..”

“我懂我懂,您倆之間沒有任何矛盾,關係一直不錯。”

伍北心領神會的點點腦袋道:“您放心,啥話該說,啥話不能亂噴,我心裡門清,程哥待會您幫我給聶東海帶句話,就說我上次大鬧宏遠公司之後,特意跟蹤過那幾臺送工人的大巴車,如果他真想把臉皮徹底撕破,那我可就不管不顧的把知道的全吐出來了。”

“什麼意思?”

程呼嘯並不知道老早之前伍北就曾因為懷疑宏遠公司的招工不清不楚,跟聶東海的幾個手下大打出手過,當然聶東海也無法斷定此刻伍北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相信他出於本能,多少還是會有些投鼠忌器的,只是那樣一來,狗日的往後鐵定不會讓伍北消停。

“你按我說的轉告就行,聶老闆心知肚明。”

伍北笑著縮了縮脖子,然後又低聲道:“另外,再替我跟我妹說一嘴,讓她別擔心,我知道你倆最近相處的不錯,程哥您放心,我妹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更不會影響到您的家庭。”

“完全聽不懂你這臭小子在瞎說些什麼,行了我待會就去找找聶東海,你們幾個也彆著急,沒啥大事的話,最晚明天這個時候就能出去,完事我組織個局兒,儘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程呼嘯裝傻充愣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