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後,嶗山區、觀嶗村。

一個連牌匾都沒有的私人療養院內,伍北跟豆龍龍碰頭見面。

療養院是豆家的產業,平常不對外營業,可裡頭的裝置和環境絕對算得上一流。

儘管已經是初秋季節,但是滿園的菊花卻綻放的異常燦爛。

黃的、白的,朵朵飽滿,讓人瞅著就分外心花怒放。

不遠處幾棟庭院式的建築古香古色,正是療養院內的病房,非常的上檔次。

“啥情況啊,聽你電話里語氣挺著急的?”

豆龍龍遞過去一支菸發問。

“君九救回來的那個男孩呢?”

伍北開門見山的出聲。

“你說那小子啊,剛剛吃完藥睡下了,小夥子別看身體狀況不咋地,但是智商嘎嘎高,我剛把他接過來時候,療養院按照慣例給他做全身檢查,結果中途ct機不知道出了點啥問題運轉不了,那小子扒拉半天,居然給收拾好了,連專業修理師排查半天都沒找出啥毛病...”

豆龍龍當即侃侃而談。

“把他喊起來,我想跟他單獨聊聊。”

伍北不耐煩的打斷。

“喊起來?別鬧了伍哥,小傢伙重病纏身,本來睡眠質量就不行..”

豆龍龍撥浪鼓似得搖搖腦袋。

“讓你幹啥就幹啥,哪那麼多廢話,快點!”

伍北虎著臉厲喝。

“得得得,咋還跟我急眼了,南川你去把他喊過來。”

豆龍龍無語的衝身邊人招呼。

“你們幾個也跟著一起吧。”

伍北朝另外幾個豆家子弟使了個眼神,明擺著要清場。

“到底咋回事啊?”

待院子裡只剩下哥倆時候,豆龍龍好奇的問道,看伍北表情如此的嚴肅,即便是神經再大條,他也意識到恐怕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

“之前你我分析過,咱妹有可能是被深紅組織給什麼達官貴人挑選出來的供應商,我懷疑那小子就是貨主,他一直裝聾作啞的不吭聲,只是因為狗日的是隻小秋田,害怕張嘴會暴露。”

伍北壓低聲音說出自己的猜測。

“不能吧..哪有人那麼傻逼明明被救走了又掉頭返回來..”

豆龍龍滿眼寫滿不可思議。

“所以我才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想著必須得跟他聊聊,才能知道真偽。”

伍北吸了口煙回應。

“哦對,再有就是蔣一鳴的事兒,你應該也查出個大概來了吧?”

趁著等小秋田來的空當,伍北長吐一口濁氣開口。

“嗯,我正準備跟你說這事兒呢,蔣一鳴我雖然不認識,但對於他的事蹟聽說過不少,那傢伙絕對算得上普通人中的天花板,自家條件不咋地,愣是憑著倆岳父在青市混的風生水起。”

豆龍龍立馬接茬道:“我託朋友探了下他的口風,現在人家拒絕跟任何和咱有關的人見面,可問題是他不鬆口,規劃辦那邊的指示就遙遙無期,咱服裝廠的工地不能一直停擺不動,不然光是每天的開銷,就足以把我給拖死。”

“我已經讓大軍帶著他那幾個兄弟去醫院伺候他嫂子了,爭取能求得人家個寬大處理。”

伍北煩躁的哼聲:“我打個比方,假設咱不接受規劃辦的調遣,直接把樓蓋好,到時候他讓搬遷咱不答應,會遇上什麼麻煩?”

“麻煩不大,但後續絕對囉嗦,這麼說吧,咱們死活不搬遷,他們確實一點招沒有,可問題是人家有辦法讓周邊人搬遷,屆時把所有通往咱那的道路全都封死,你除了乾瞪眼啥辦法沒有。”

豆龍龍思索片刻後分析:“就算不封鎖道路,人家隨便往周邊建個火葬場、殯儀館,你膈應不?你能承受得了,那些來咱家求職、談合作的心裡咋想?別忘了辦公樓的作用是為了招商引資,環境方面非常重要,只要規劃辦的樂意,咱所在的那邊區域,隨時都有可能變成開發區,變成新的cbd,所謂的寸土寸金,不過是那些人掏出筆和本子比劃兩下的事兒。”

“這樣..”

伍北倒抽一口涼氣,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經營的買賣已經算是暴利,可沒想到真正掙錢的行當原來竟都在陽光底下。

“看來還得想辦法跟那個蔣一鳴化解,不然咱的工地就得變成一步死局啊。”

伍北搓了搓腮幫子苦笑。

“和解是必須得,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能跟他搭上線,蔣一鳴能輝煌多久不好說,但在他這倆老岳父退休之前,他起碼都可以呼風喚雨,我繼續再找人跟他接觸,你也得想想別的招跟他對路。”

豆龍龍嘬了兩下菸嘴說道。

“哥,人帶過來了。”

說話的功夫,南川帶著那個男孩來到兩人的身邊。

男孩套件黑白相間的病號服,亮晶晶的眸子中充滿了不解,正擱伍北和豆龍龍的身上來回觀望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