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瓜所處問詢室樓上的一間辦公室裡。

宗睿四平八穩的坐在辦公椅旁,百無聊賴的盯著桌上的一盆“君子蘭”盆栽觀望。

“哎呀宗哥,您這日理萬機的,怎麼想起來大半夜跑我們這兒蒞臨指導啊?”

房門推開,一個穿身運動裝的魁梧漢子滿臉含笑的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啊高老弟,不知道今晚你休班,大半夜又把你給折騰起來了,實在是讓我羞愧難當。”

宗睿昂頭看了眼對方,嘴上說著客氣,但屁股卻很實誠的根本沒往起抬丁點。

“哪裡話宗哥,幹我們這行哪有什麼正經休班,今天家裡正好有點急事需要我回去處理,聽過您來了,我趕緊又快馬加鞭的往回趕,不知道哥哥你這次過來所為何事?”

對方熱情不減的倒上一杯熱水,迷惑的詢問。

“嗨!一點私事,又怕兄弟你為難,思來想去還是不說了,我坐會兒就回去了。”

宗睿苦笑著擺擺手。

“別介啊,有什麼吩咐哥哥但說無妨,只要小弟能幫上忙的地方絕對不會推辭。”

對方見狀,忙不迭的遞過去一支香菸。

“不說了不說了,就當我今晚是來探望兄弟你的吧,我那點小事兒不值一提,更不應該讓你為了我或者我朋友破例。”

宗睿再次擺手。

“宗哥請稍微等我幾分鐘哈,我出去打個電話。”

男人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幾圈,隨即快步走出房間。

不到兩分鐘,男人便笑呵呵的返回:“宗哥,王不凡的事不算什麼大問題,如果他跟您關係不錯的話,我完全可以做主...”

“事兒雖然不大,但你必須告訴他很大,最起碼在我沒有向你開口之前,得讓他時刻處於惴惴不安和極度恐慌之中。”

宗睿壓低聲音打斷。

“啊?您這是...”

男人瞬間有點懵圈,沒搞懂對方究竟是幾個意思。

“年輕人不受點教訓不長記性,這次讓他輕輕鬆鬆過關,他會覺得不過如此,接下來是不是更得變本加厲?”

宗睿微笑著起身,隨即拍了拍男人肩膀頭道:“兄弟不會是科班出身,這反應速度屬實不錯,照這樣下去,我估計你的晉升之路會越來越平坦,明晚我組個局,邀請你們李處和王局一塊吃頓便飯,到時候你有空也一塊過來吧。”

...

另外一邊,伍北和馬薪鵬拎著果籃和幾盒營養品來到青市醫科大附屬醫院。

“兄弟,不礙事吧?你看這誤會整得,不過就是兩句口角而已...”

推開病房的木門,伍北陪襯笑臉率先開口。

“誤會?誤會往我身上捅刀子?這特麼分明就是謀殺,你們不用跟我嘰嘰歪歪,我肯定是要追究到底的。”

之前被大瓜刺傷的蓋頭青年倚靠在床頭旁,滿眼厭惡的擺手驅趕:“趕緊滾蛋,我不想跟你們多說一個字廢話。”

“滾蛋!”

“不然報警了啊!”

病床邊聚集了七八個對方的同夥,今晚在夜場門口乾仗時候,這些傢伙應該都有份參與。

“哥們,咱們冤家宜解不宜結,事兒已經發生了,再去研究誰錯誰對也沒啥意思,互相都行個方便,你得點實惠,我們少點麻煩,行不?”

馬薪鵬也趕忙出聲。

“意思是想私了唄,行啊!一口價三百萬,你們現在把錢摔我面前,我立馬撤案、寫諒解書,實在不行我把自己送進去替你哥們都無所謂。”

青年面帶嘲諷的伸出三根手指頭。

“別開玩笑兄弟,咱都實誠的...”

“開尼瑪了個嗶,沒錢就別墨跡!想私了三百萬,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談的,聽懂就給我滾蛋!”

青年咬牙切齒的臭罵,中氣十足的調門,哪裡還有半點受傷嚴重的模樣。

幾分鐘後,伍北和馬薪鵬灰頭土臉的離開病房。

傻子都看得出來,對方就是一門心思想敲詐,可問題是人家確實佔理,最起碼到目前為止,誰也不能幫大瓜洗脫嫌疑。

“上哪搞三百萬去啊!實在不行就把咱們公司先盤出去吧,完事我再找人藉藉,總不能真眼睜睜看著大瓜蹲苦窯。”

馬薪鵬惆悵的抓了抓後腦勺嘟囔。

“公司才能賣幾個錢,借款更不現實,除非是找高利貸。”

伍北搖搖頭道:“先回去吧,大半夜就算借錢也沒地方,等明天天亮了,我再想想辦法。”

“唉,攤上這破事是真特麼倒黴。”

馬薪鵬也知道此刻著急也沒用,只得跺跺腳應承。

“明天你想辦法跟大瓜見個面,我再來醫院和那個損籃子談談,這玩意兒不能是他一口價,總得有點商量餘地。”

伍北吐了口唾沫說道。

防備了一晚上,結果段龍沒出現,反倒惹到這麼個剪不斷,理還亂的破官司,別說伍北鬱悶無比,恐怕就連躲在暗地裡的賈笑等人也得集體懵圈。

而哥倆不知道的是,等他們走出醫院,病房裡的蓋頭小夥立馬撥通一串號碼彙報:“宗哥,伍北他們被我罵走了,我按照你交代的告訴他們,沒有三百萬肯定是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