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憐希一叫,中年男人便有些著急了,剛剛在廣場上的陣勢可不小,看來面前這女人的背景不可小覷。

“別鬧了,還是找根繩子把她勒死一了百了!”中年男人拉過自己的妻子,皺著眉說到。

中年婦女被鳳憐希這麼一挑釁,也有些火了。拿著刀子氣息不穩的說到,“不,我一定要毀了這小賤人的一張臉!”

見自己的妻子不聽,中年男人也有些惱火的一巴掌打落她手裡的刀子,“你得聽我的,我是一家之主!”

“我才是,糟老頭子就是膽小怕事!”中年婦女也生氣了,狠狠的錘了一下自己的丈夫。

看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吵了起來,鳳憐希靈機一動,自己是不是可以根據這兩個人的矛盾好好挑撥一下?

機會來了,鳳憐希故意楚楚可憐的說到,“我更想被勒死,勒死沒有感覺,我也能走的漂漂亮亮的。”

像是受到了鳳憐希的鼓舞一般,中年男人高興的說到,“對,你能乖乖配合就是最好的,我這就去找繩子,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他不過剛轉身,中年婦女便伸出拿著刀子的手朝中年男人捅去,刀子劃破他的衣服,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氣息不穩的妻子。

“你瘋啦!”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看向妻子,有些生氣的問,“你剛剛拿刀捅我?”

中年婦女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失態,只好退半步道,“那就照你說的,先勒死,我再毀了她臉!”

眼見二人又和好了,鳳憐希連忙又說到,“不對不對,你們為什麼不先毀了我的臉,你們不是想看鮮血嗎,想看我痛苦嗎?那就毀掉我的臉吧!”

她這麼一誘惑,那中年婦女見她貌美如花,又撿起了地上的刀子粗聲粗氣的地說道,“對,是我就是喜歡看你這種小美人毀容,不行,要是活人的時候毀容才有趣,先毀容再絞死!”

見自己的妻子又變得固執了,中年男人伸手就給了自己妻子一巴掌,怒吼道,“我說先勒死就先勒死!”

中年婦女也不甘示弱,伸手也打回了一巴掌,叫囂著,“人是我弄回來的,該怎麼殺我來決定!”

二人吵了起來,鳳憐希在床上大氣都不敢出,手背在身後卻不住的想從繩子裡掙脫出來。

“啊!你這臭女人,我先殺了你!”中年男人終於如鳳憐希所願伸出了手掐住了自己妻子的脖子,他的妻子也不甘示弱的回掐了過去。

鳳憐希見機扇風點火了起來,“對,你只要掐死她,你就可以勒死我了!”中年男人聽了這話越發用力掐住了自己妻子的脖子。

眼見中年婦女就要沒力氣了,鳳憐希又適時的說到,“難道你不想讓我痛苦嗎?毀掉我的臉才是最完美的方式,你要毀掉我的臉!”

中年婦女聞言,拿起刀子狠狠劃過自己丈夫的手臂,總算是掙脫了禁錮。

“呼——呼——”二人兩敗俱傷的仇視著對方,鳳憐希還在不斷扇風點火著。

“閉嘴!就是你在煽動我們兩個人!”中年男人一巴掌扇到了鳳憐希臉上,立馬一個紅色的巴掌印便在鳳憐希臉上顯了出來。

“對啊,都是因為這個女人!”中年婦女也恍然明白過來,拿著刀子便刺向了鳳憐希。

“住手!”隨著大門被撞開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慌亂響了起來。

是葉墨深!

中年婦女和中年男人都看向了聲音的來源,門口站著一個有些滄桑卻仍舊不改威嚴的男人,鳳憐希激動的連聲音都變了,“葉墨深!”

“原來他就是你的丈夫,來的正好,在丈夫面前殺人真是最有趣了。”中年男人邪笑了幾聲,伸手當著葉墨深的面掐了一把鳳憐希的臉。

鳳憐希半張臉頰腫的老高,葉墨深一進門便看見了那巴掌印,他冷冷的掃視了中年夫妻一眼,沉聲問道,“是誰打的。”

葉墨深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以至於中年男人一瞬間除了一個寒戰,不敢說別的話。

“你別想輕舉妄動,你的女人在我們手上。”中年女人“哈哈”笑了起來,她手中的刀子就在鳳憐希臉邊比劃著。

“你可以試試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刀子快!”中年女人說著,就想朝鳳憐希臉上來一刀。

“慢著,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她放了。”葉墨深眯起眼睛,視線投向那把鋒利的刀子。

中年婦女見葉墨深終於鬆口談判,哈哈大笑起來,“我要什麼,我要的東西很簡單。”

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自己的丈夫慢慢接近鳳憐希。

葉墨深看似只有一個人,卻令自己的手下包圍住了整個小屋,只要是那對中年夫妻敢輕舉妄動,就會有狙擊手來解決他們。

“我要你們都死!”中年婦女突然暴起,手中的刀子對著鳳憐希的臉又快又準的劃了下去。

“呯——”的一聲槍聲同時響起,中年婦女的身子忽然抖了抖,手中刀子的方向卻沒有發生改變。

“啊!”“憐希!”鳳憐希的尖叫和葉墨深帶著傷痛的喊聲交織在一起,那把刀子還是劃入了鳳憐希豆腐似的臉蛋裡。

中年婦女應著槍聲倒地。

見到自己的妻子死亡,中年男人也憤怒的想要用手中早就藏好的繩子去勒死鳳憐希,卻也在一聲槍響以後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鳳憐希,你看著我,沒事的,我跟你保證你不會有事的!”葉墨深激動的連聲音都變了,他託著鳳憐希的臉,手上全是鳳憐希的血,“醫生,救護車,來人啊!”

鳳憐希因為臉上的劇痛,幾乎快要暈過去,她最後的記憶是自己的手腳終於被解開了,而她自己也倒在了葉墨深的懷裡,目光所致全是血,就像當日她從船上跳下來的時候一樣令人感到害怕。

耳邊是救護車的聲音,鳳憐希被放到了急救車上,她終於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手術室裡,醫生正在緊張的縫合著鳳憐希的傷口,可她的受傷面積實在是太大,以至於縫了十幾針,一個可怖的傷口橫在鳳憐希的臉上。

手術終於結束了,葉墨深一直守在門口,他已經有三天三夜沒有閤眼了。

“誰是鳳小姐的家屬?”醫生摘下口罩,有些沉重的問道。

葉墨深立馬走了過去,嚴肅的回答,“是我,我是鳳憐希的丈夫。”

“丈夫啊……”醫生有些遺憾的說到,“您妻子縫了十五針,傷口實在臉上,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留下的疤痕不會那麼容易好。”

疤痕?葉墨深皺起了眉,鳳憐希的長相在國內,說是可以跟一線女星比都沒什麼不能的,更不用說她本人也是極其愛美的。

“沒事,現在的醫學技術十分發達,如果真的在意疤痕,可以考慮術後整容,只要你願意,就可以讓容貌恢復。”醫生還在介紹著什麼,葉墨深卻明白這次受傷對於鳳憐希來說無疑是一個重重的打擊。

“你好好照顧病人吧,她受傷嚴重,需要靜養,切記不可以太過情緒化。”醫生拍了拍葉墨深的肩膀,輕嘆一口氣走了開來。

鳳憐希的麻藥還沒過,躺在床上卻仍然緊閉著眼睛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顯然是這些天的漂泊令她睡覺的時候都被噩夢纏身。

鳳憐希醒來的時候,滿目的白色有些刺眼,耳邊安靜極了,是她好久好久沒有經歷過的平淡生活。

她的聲帶因為被中年男人掐住脖子,或多或少還是受了些損害,現在說話仍然是有氣無力的。

“我,在哪裡……?”鳳憐希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卻氣若游絲的。

視線裡出現了葉墨深的臉,他剛剛趁著鳳憐希睡著的時候去颳了鬍子,現在看上去已經沒有剛剛那麼憔悴了,眼底卻依然充血的厲害。

葉墨深握住鳳憐希的手,輕聲問道,“你還好嗎?你在醫院,已經安全了,放心。”

聽到葉墨深的聲音,鳳憐希總算是安心了一點,她起了身,卻被葉墨深按住。

“憐希,有一件事,你知道之後千萬不要難過,你身上的傷很重,需要靜養。”葉墨深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鳳憐希有些好笑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沙啞著聲音說到,“你就說吧,我沒事的。”

沒等葉墨深組織語言說出來,鳳憐希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抓住葉墨深的衣角聲音顫抖著問道,“我的臉,我的臉是不是受了傷。”

她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自己的臉,卻被葉墨深一把抓住反手握在手心裡。

“憐希,不要碰。”葉墨深深深的看著鳳憐希,從鳳憐希懵懂清澈的眸子裡倒映出自己,葉墨深斟酌著字句說到,“你的臉受了傷,但是不是不能改變的,醫生說可以術後整容。”

葉墨深說的隱晦,鳳憐希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臉恐怕是毀容了,那個中年婦女對自己恨之入骨,那一刀更是下手狠毒,自己根本不可能躲得開。

“我知道了,我不摸,你放開我吧。”鳳憐希輕輕的說到,她想對葉墨深笑笑,卻笑不出來。

手被葉墨深握的更緊,鳳憐希幾乎是賭氣一般從葉墨深手中抽出手來,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

“憐希,我不在意你的疤,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無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葉墨深固執的鐵臂一把從她背後抱住了她。

鳳憐希掙扎了一下,仍舊無法撼動,就只能乖乖任憑他抱住自己在自己耳邊低喃,“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