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虛與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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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包裹著渾厚內力的繡春刀，急速和滾滾壓來的鬼頭刀不斷碰撞！
那老猴掌中的鬼頭刀，也通體包裹了妖力，和陳輕舟的內力碰撞之下，竟未發出刀身相碰該有的清脆聲響，而是爆發出一連串悶雷一般的勁氣炸響！
縣衙一側的長街上，一人一妖亡命廝殺！
悶雷一樣的碰撞聲停歇，陳輕舟手中的繡春刀，寸寸碎裂！
“吼！”
與此同時，老猴躲在門後的蓄力一擊，也被破解。
暴怒的老猴，露出犬齒，怒吼震天！
陳輕舟隨手丟掉只剩刀把的繡春刀，揉身直撲向被氣勁震回門內的老猴！
“猖狂！”
老猴雙目赤紅，被激發了兇性，掌中的鬼頭刀猛然一震，再次劈頭蓋臉壓過來！
可這一次，它失了先機！
老猴驚愕的發現，眼前這年歲不大的錦衣衛，空著一雙手，竟然比拿著繡春刀還難纏！
氣勁碰撞間，老猴只覺未握刀的手臂猛的一麻，接著半邊身子妖力運轉不暢！
有古怪！
好似要填滿整個空間的刀芒一收，赤紅的獸瞳中驚疑不定。
剛剛面對蓄力已久的偷襲時，陳輕舟在電光石火間就想清楚瞭如何應對。
刀法，自己必然不如猴妖。
那就拼著消耗大量內力，破解了對方的殺招，然後搶攻近身，以脫胎境武學葵花點穴手迎敵！
一招得手，陳輕舟絕不會給老猴重整旗鼓的機會！
一雙手，修長有力，好似曇花綻放在夜色之中。
老猴再愚鈍，也明白眼前這錦衣衛用的是截脈打穴之類的手段，當下就想往後退一點，拉開距離，不給對方近身的機會……可下一刻，老猴身子一震，發出淒厲的慘嚎！
無影腳！
從馮家鴛鴦拐推演而來的武學，招式繁複、角度刁鑽，但攻擊的目標永遠只有一個……下陰。
那老猴妖力強悍，妖魔身軀更是堅硬如鐵，可陳輕舟將耗時極長、旁人看來未免有些呆傻的煉體伏魔功推演至圓滿。
一身血肉骨骼，堅固不下妖軀，力氣更是不亞於專修此道的體修武夫，這一腳下去，便是晨練大爺手裡的鐵膽，也能踢爆！
這老猴，是隻公的。
蛋爆之後的猴妖，被陳輕舟直接截斷全身妖力，轟然倒地！
“小友住手！”
門後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喊。
毫無停歇，陳輕舟搶過鬼頭刀，手起刀落，斬斷妖首！
隨後，彷彿演練過千百遍一般，剖腹取妖丹！
“哦，是劉前輩？剛剛前輩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將迅速風乾硬化的妖丹收入懷裡，陳輕舟這才慢斯條理抬起頭。
“咳，我說，留個活口，這妖魔竟然敢在縣衙中埋伏截殺小友，必然有內應！”
黑暗中，無漏境武夫劉步蟾緩緩踱步而出。
“是我的錯，竟然沒想到此節。”
陳輕舟隨手扔掉鬼頭刀，抹了一把臉頰上濺上的血滴，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面癱模樣，“倒是宋濂此獠，必然和這猴妖有勾結！
想必，也是他安排猴妖藏在此處的！”
“怕是當真如此。”
劉步蟾眼神驚疑不定，心底竟然隱隱忌憚眼前這年輕的錦衣衛，“小友隨我來，王大人在公舍恭候多時了。”
公舍之中，燭火通明。
一身縣令官服的王文遠賣相極佳，相貌堂堂的國字臉，正氣凜然，很有點不怒自威的味道。
“陳力士，剛才之事，本官有失察之過，竟然讓一頭大妖隱藏在官衙之內，當真是罪過罪過。”
“王大人言重了，那猴妖與我有仇，埋伏截殺，本就不是什麼意外。”
陳輕舟面無表情，背書一樣配合王文遠演戲，“倒是王大人，不能只醉心於牧民之事，也要多多在意自己的安全啊！”
“陳力士……家中也有人做官？”
“出門前，長輩叮囑，不準亂說。”
“好好好，陳力士人中龍鳳，本官一見如故……”
……
從縣衙出來，陳輕舟不加掩飾的直接返回馮霆馮嫻兄妹倆的家。
今晚之事，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大問題。
顧不上琢磨蛛絲馬跡，陳輕舟先檢視面板。
【斬殺脫胎境猴妖。】
【猴妖總壽命：五百一十三年，剩餘：二百六十七年，已吸收。】
【剩餘妖魔壽命：三百九十六年。】
那老猴，竟然留下這麼多壽命？
妖族修煉，遠比人族更加艱難一些。
大多都是卡著壽命盡頭突破進階，這幫猴妖，有古怪。
再加上那精妙的刀法……
當陽縣的水，可真夠深的。
眼下的實力想要活命，還不夠，還不夠！
陳輕舟取出風乾硬化的妖丹，直接含在口中，繼續推演吞天金甲訣。
【你喜獲妖丹，再次埋頭修煉吞天金甲訣，十年後，妖丹吸收。】
【已經大成的吞天金甲訣在妖丹的滋補下，越發純熟，可惜沒了外物滋補，你的修煉開始變的緩慢。】
【第八十年，你深感不借助外物滋養，武夫修行之路艱澀坎坷，你開始突發奇想，嘗試的溝通四周的天地元氣。】
【第九十年，你發現自己走錯了路，吞天金甲訣講究的是吞，和凝丹境那些強者溝通天地不是一回事，你開始粗暴的對待模模糊糊能感覺到的天地元氣。】
【第一百年，天地元氣無法自動收攏，吞天金甲訣依然進度緩慢，你再次突發奇想，外物沒什麼可吞的，那為什麼不吞自身？你開始吞噬體內渾厚內力。】
【當你開始審視自身，發現自己體內可吞的東西，當真極多！煉體伏魔功看似效率低，但根基打的極為牢固，渾厚內力瞬間被吞噬一空！】
【第一百八十年，你憑藉不斷吞噬自身內力，吞完再休整恢復的辦法，竟然領悟了快速回氣的手段，同時，吞天金甲訣距離圓滿僅剩臨門一腳！】
【第二百二十年，吞天金甲訣，圓滿。連續的自我吞噬，讓你似有所悟，偏偏魯鈍的資質讓你如隔靴搔癢，無法真正有所突破。】
【剩餘妖魔壽命：一百七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