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阮流雲最後的建議一直在她的腦子裡盤桓,讓彭婉清面紅耳赤。

轉念一想,最近實在太忙了,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李笑言肯定是有些怨氣的。

加上被李笑言發現她一直在主動避孕的事情,彭婉清就愈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念頭一旦萌發就不可收拾,趕緊到臥室的衣帽間裡找了一番。

昏暗的床頭燈還留著,李笑言早早就上了床,背對著房門。

彭婉清躡手躡腳地鑽進了被子,從背後抱住了男人寬厚的背。

齊齊顫抖了一下,許久沒有親熱的兩個人,對彼此都有些陌生。

彭婉清感覺自己的體溫一下子就躥升了上去,熟悉的味道讓她迷離不已。

那套白色蕾絲的戰袍又被她翻了出來,那是阮流雲去年送她的聖誕禮物,說新增些許夫妻之間的情調。

李笑言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身後那團火熱讓他全身都緊繃了。

本來以為提了離婚,彭婉清會惱羞成怒分房睡,卻不知為何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小手不安分地摸進了睡衣,在他的小腹那裡摩挲著。

雙重的刺激讓李笑言一下子失去了控制,猛地一個翻身,把女人壓在了身下。

看著他眼裡不可抑制的情意,彭婉清知道自己這招奏效了。

微微眯起眼睛,湊了上去,想尋找那緊貼的感覺。

可是,李笑言卻沒有讓她得逞,雙手撐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軟成一團的女人。

“婉清,我說我違約了,你沒聽到嗎?”

緩緩睜開了雙眼,彭婉清沒有得到預料中的纏綿,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美眸裡含著一汪春水,讓人憐愛。

可是此時,李笑言已經從這份旖旎中掙脫出來。

“違約,違什麼約?”彭婉清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

李笑言一直在說自己違約,剛剛回家就說了,現在又提了一次。

苦笑著坐了起來,李笑言揹著身低聲說道:“我們的婚前協議,我違背了裡面的約定,我們離婚吧。”

彭婉清面色蒼白,原來李笑言說的違約,指的竟然是他們兩個人的婚前協議。

當初時間緊迫,只相了一次親,兩個人就匆匆結了婚。

在婚前,那紙契約被送到了李笑言面前,是阮流雲這個大律師親自起草的。

可是裡面究竟寫了什麼,彭婉清並沒有細細讀過,因為她相信,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是不會害自己的。

李笑言去了次臥,只留下彭婉清一個人獨守空房。

滿心的期待落了空,她也無可奈何。

雖然李笑言平時看起來溫柔無害,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卻如此的決絕。

自己偷偷避孕的事情終究是被他發現了,這讓彭婉清很是尷尬。

她對橡膠過敏的事情,兩個人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就發現了,從那以後就一直沒有用過措施。

每每到了緊要關頭,都需要李笑言在外面解決。

半年前開始,彭婉清擔心這樣的方式不太穩當,就開始偷偷吃藥,避免出現意外。

既然做了夫妻,正常的夫妻生活是必須的。

只是兩個人都不是貪歡的性子,自己工作又太忙,頻率一直不高。

李笑言說的違約,究竟是什麼意思,讓彭婉清苦惱了一夜。

早上起床,卻發現家裡已經空空如也,李笑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

早飯沒得吃,彭婉清有些難受,自己低血糖的毛病就一直沒有好過。

心裡有些鬱悶,李笑言從來都不是不告而別的性格,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冷漠,非要跟她離婚。

“我到秋意了,趕緊來!”閨蜜的催促彈了出來,阮流雲的八卦之火已經狠狠地燃燒了起來。

當彭婉清驅車到達秋意的時候,其實時間也才不過九點。

今天公司團建,她剛好能閒一閒。

阮流雲看著一臉陰鬱的彭婉清,疑惑道:“怎麼,一發入魂都不管用麼?”

“別提了!”說到這個彭婉清就氣不打一處來,都出的什麼餿主意,李笑言根本不上套。

“那事情有點大條了。”阮流雲幽幽的說道。

都說夫妻矛盾,床頭吵架床尾和,一發不夠來兩次。

怎麼到了彭婉清這裡,就不行了呢。

“兩件事情加到一起,是個男人也會生氣的吧。”她繼續給閨蜜補刀。

彭婉清的柳葉眉緊蹙,嘆了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事情多,上廁所都沒空,更何況吃飯了。”

其實想跟李笑言說,不用給她送飯了,有時候想要吃飯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的三四點了。

倒了麼太可惜,彭婉清也不想電視劇裡那種倒飯被撞見的狗血劇情在自己身上上演,最後只能便宜了自己的助理。

只是沒想到,昨天竟然被李笑言當場撞破。

孫冪還說漏了嘴,直接被取消了今天的團建資格,一個人留守在了藝皇總部,作為她昨天說話不過腦子的懲罰。

“不過我吃藥的事情,我怕他多想,就不敢跟他明說。”提到藥的事情,彭婉清明顯心虛了很多。

“那你跟李笑言解釋了嗎?”阮流雲抿了一口咖啡,輕聲問道。

“他根本不聽,就一直說自己違約了,我也搞不懂,氣死我了!”彭婉清面色清冷,額頭的青筋在她白皙透明的肌膚下若隱若現。

阮流雲從自己的包裡找出了那份協議,擺到了桌上。

這份協議是她親自草擬的,裡面的內容一條一條她都很清楚。

至於李笑言說他違約了,阮流雲翻了一個晚上的協議,也不知道李笑言說的是哪一條。

兩個人湊在一起,一起研究起了那份婚前協議。

財產明細和藝皇股權都寫的十分清楚,不會有漏洞。

繼續往下看,看到“出軌”的那一條時,彭婉清的心猶如被人攥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會的,李笑言不是搞花頭的人。”阮流雲率先否定了,李笑言的社交圈很簡單,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彭婉清也堅定地點了點頭,他這兩年都是圍著自己轉,兩點一線,沒有出軌的機會。

“會不會是這一條?”阮流雲玉指輕點,放在了協議裡的最後一條上。

彭婉清呼吸一滯,雖然只有短短几個字,卻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