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不能忘恩負義吧!你現在是有出息了,嫌棄我和你爸了是吧!”

“就是,狗不嫌家貧呢,你能有今天那也是我們的功勞,你現在就想不認父母了!我一定鬧到網上去,到時候看你這個小兔崽子怎麼辦?還告我?有本事你就告去,我看那條法律不讓我管自己孩子!”

“就是,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陳光兩口子你一言我一句的,目光兇狠的像是要吃人。

楊嘉此時也有些搖擺不定,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陳光兩口子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有一條,他們說的也有道理,陳最現在在網上小有名氣,但他沒背景沒條件,若真的傳出來嫌棄父母的名聲來,對他現在來說可能會是致命的打擊。

可顯然陳最不怕這個,不,是這小崽子就沒有怕的。

陳最平淡開口:“可以去驗DNA。”

楊嘉暗暗點頭,這倒是最快最見效的方法。

“驗什麼驗!你就是老子的兒子!我看你就是長本事了,翅膀硬了!”陳光大聲呵斥,“去驗那個,讓老子的老臉往哪放!”

楊嘉提醒:“這個都有保密措施的,不會讓別人知道。”

“……”

陳光不自然的梗著脖子:“那也不行!萬一被傳出去,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就是,”魏豔芬跟著幫腔,“不驗,我們才不驗,丟死人了,這孩子就是不想要我跟他爸,我們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楊嘉見他們強詞奪理,心裡也有了個大概猜測,他把陳最叫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

陳最一直沉默著,最後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楊嘉走了過來,拿著拐賣虐待為由威逼利誘的一頓說,讓本就有些心虛的陳光兩口子沒話說了。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知道陳最現在有名頭,是個搖錢樹,不會輕易放手的。

若不是楊嘉說他們再這麼鬧,就跟陳最解約,到時候讓他們也要把錢退回來。

他們當然不會退,而且大半的錢都被他們花了,拿肯定是拿不出來了。

不過楊嘉也答應他們拍攝到的內容不會剪到節目中去。

至於當時在現場的網友們自己拍攝傳的就不歸他們節目組管了。

“小兔崽子沒良心…”

臨走前陳光還小聲的罵罵咧咧的,想著等拍攝結束了,一定要拿柳條狠狠的教訓他,不然難出這口氣。

正罵著呢,胳膊被身旁的妻子激動的拍了下,陳光皺眉,“幹什麼?你也找死?”

魏豔芬沒理會他的惡劣態度,擠眉弄眼的示意他看不遠處。

時岸按耐不住想看陳最笑話的心,藉口出來,但是姬希就像是個跟屁蟲似的在後面跟著他。

就好像自己是個拿著炸藥包的壞人似的。

時岸煩躁的瞪她:“別跟著我,你很煩。”

姬希抿著嘴,心裡也有氣,誰愛跟著他似的,要不是怕他找人麻煩,自己才不跟著他。

時岸見她跟定自己了,咬著牙轉身,就與不遠處的中間夫婦對視了。

那就是陳最的爸媽?

果然一副窮酸樣!

時岸見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皺著眉有些嫌棄。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著就讓人煩!

不過他油然而生的還有自豪感,心想他們肯定是沒見過有錢人。

“你們是陳最爸媽?”

話是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

時岸倨傲的抬著下巴,“我叫時岸,我爸是時氏集團的老闆,你們應該在電視上見過他。”

雖然平時不敢在父親面前放肆,但此時說起來,時岸是帶著驕傲的。

“見過見過,”陳光激動的堆起滿臉的笑容,身子微微佝僂著底下來,“你多大了?”

“……我快十歲了。”

“好好好,十歲好,十歲好。”

時岸無語的看著這個中間男人,這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自己十歲,他那麼激動幹什麼!

果然能養出陳最那樣的怪物,爹媽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們好好管教管教陳最,就像個野孩子似的,又兇又…”

“時岸!”

姬希不贊同的叫住他,“你這樣是不禮貌的,陳最沒有錯,是你喜歡跟他對著幹。”

“什麼叫我跟他作對?明明是他做錯了事,粗魯野蠻還陰暗!”

“到底是誰陰暗?你…”

“好了好了,”魏豔芬忙道,“肯定是陳最那小崽子犯賤欺負人了!”

時岸聞言挑釁的看向姬希,像是在說,看吧,連他爸媽都這麼說。

姬希氣的眼眶都紅了,還有陳最得爸媽,她就沒見過這樣的父母,怎麼能不分清紅皂白就這樣罵自己的孩子呢!

再看陳最的媽媽,此時竟然一臉的慈愛的看著時岸:“你叫時岸是吧?你放心,我讓他爸一定狠狠的教訓陳最,讓他給你道歉,那兔崽子簡直無法無天了,還敢跟你作對!”

魏淑芬說話的時候,嘴巴里有韭菜的味道,尤其是她離的時岸近,他捂著鼻子往後撤了撤。

他嫌棄的說:“你管好你自己的孩子就行!別理我那麼近!”

臭死了!

魏淑芬沒生氣,反而趕緊往後退了些:“好好好,我離遠點,離遠點。”

“這是做什麼?”

楊嘉剛跟陳最交代了些事情,一出來就看到了在院子裡站著的幾個人。

本來為了維護陳最的隱私,他讓其他工作人員都待在房間裡,這會兒院子裡就剩下他們。

姬希見到他們,又氣又委屈的想要跟楊嘉告狀,但是目光觸及後面出來的陳最,她又忍了回去。

誰也不想攤上這麼一對父母吧,陳最弟弟已經夠苦的了,還是別說這些讓他難過的了。

“陳最,你媽說了讓你跟我道歉!”時岸哼笑著看過去。

陳最黑漆漆的眸子掃過去,之後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還不知道是誰媽。”

時岸皺眉:“你什麼意思?”

沒等陳最再開口,陳光就拉著魏淑芬要走了。

臨走前,他又狠狠的瞪了眼陳最,在場的人都難以置信,這是一對父母看待自己孩子該有得表情嗎?

反觀陳最,好像早就適應了。

一臉的淡漠,彷彿這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楊嘉讓其他小朋友都先回去,留下陳最在院子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水果攤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