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覺得我打不過他是吧!”

時岸像是被戳中了痛腳,暴躁的攥著勸他的那個小弟的衣領子,“你說話啊!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說話!”

被迫捱了一臉唾沫星子的小弟艱難的呼吸著,剛被人打的發暈,這會兒又差點被自家大哥給勒死。

這小弟誰愛當誰當!

不過他不敢當面說,只能陪著笑:“岸哥,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咳咳,我就是,就是說說,咳咳。”

“岸哥,岸哥,消消氣,他不是故意的。”

“就是,消消氣,你說打咱就打,兄弟們都挺你。”

“對,咱們跟他奉陪到底!”

“……”

時岸見狀,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一把鬆開了小弟的領子。

他咬著牙放狠話:“老子今天不打服他,就不姓時!”

幾個小弟都苦哈哈的應和著,心中卻在想,真的大可不必。

而且前段時間時家這個基因問題不還鬧的挺大的,到現在時家也沒有給過正面的回答。

所以這姓不姓時,現在都不好說呢。

他們幾個都是家裡需要仰仗時家的,自然也都被家裡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跟時岸走的近些。

該捧捧臭腳的時候,就得捧捧。

不遠處的江述見時岸這邊把士氣都鼓舞完了,再看看自己身旁的陳最,像是絲毫沒有把人放在眼裡。

他壓著聲音問:“你有幾成把握?”

“你走了,有七成。”

江述意外,這人剛才不還說讓自己滾的嗎?這會兒怎麼又說人話了?

“知道我重…”

“要”字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他又開口了,“你不走,五成。”

“……”

江述嘴角微微抽搐,總算是知道江顏為什麼能跟他走的近了,倆人在氣人這件事上,功力不分伯仲。

自己就多餘問。

江述見他這邊軟硬不吃,轉變了策略:“時岸,打架是最無用的解決方式,不如這樣,咱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說。”

“怎麼著?怕了?”時岸趾高氣昂抬抬下巴,“怕了就給老子跪下磕頭認錯,老子說不定心情好了,還能放他一馬。”

江述陷入了深思,自己剛下表述的有問題嗎?

他怎麼就聽出來陳最是怕了的?

給他臉了是吧?

是不是給他臉了!

草!

打吧!毀滅吧!

陳最見他一臉的難以言喻,哼笑一聲,把包扔給他,“躲遠點,誤傷了你,江顏得鬧。”

“……”江述一怔,隨後不自然的咳了聲,“她,她跟你說過我?”

“那倒沒有,”陳最淡淡道,“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數?”

“閉嘴吧你!”

江述把包給他扔到一邊,又把自己的書包放到地上,捲了捲袖子,“就當是還你那次的人情。”

為了避免陳最再說出什麼氣人的話來,他卷好袖子就叫著衝了上去。

陳最站在原地,見他橫衝直撞的跑過去,不可思議的笑了下,這人平時裝的人模狗樣的,這莽起來也是真莽。

本來那些人就被他收拾的不輕,這會兒也不佔什麼優勢。

加上都對陳最有些打怵,這會兒很明顯佔了下風。

幾個人不敢跟陳最對上,就想著在江述這邊找找場子。

江述應付的頭大,這群狗崽子真他媽的欺軟怕硬!

這邊時岸也沒好到哪裡去,陳最出手又狠又快,他根本不是對手。

“草!”

他肚子上捱了一拳,疼的連連後退。

陳最狹長的眸子微眯,活動了下手腕,一步步的靠近他。

“你!”

時岸下意識的後退,但他背已經抵著牆了,這會兒根本是無路可退。

“怕了?怕了就磕頭認錯,老子說不定心情好了,還能放你一馬。”

“陳最!”

原原本本的話還給了他,時岸氣的要發瘋。

陳最掏掏耳朵:“老子的名你叫的倒是順。”

時岸看著他背後,突然笑了下,“還不知道是誰輸呢!”

“小心!”

背後突然傳來江述驚恐的大叫聲,陳最敏捷的側身,反腿一腳把人踹開了。

“嘶——”

時岸吃痛,看著自己肚子上的刀子,想罵人,不能看準再捅嗎?

都被踹飛了,還扔什麼刀子啊!

媽的,以為自己是小李飛刀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捅,捅他的,”小弟嚇壞了,哆哆嗦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沒想扎你,岸哥,岸哥,我…”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僵住了。

只見時岸捂著肚子,鮮血已經順著他的指尖流了出來,他校服上已經浸染透了。

“叫救護車!”

陳最蹲下,把外套脫下來給他按住傷口。

旁邊江述也嚇得不輕,手指顫抖的拿出手機撥打急救熱線。

***

時家小少爺受傷的訊息不脛而走,市醫院連夜搶救了幾個小時,那個拿刀子的小弟早就嚇壞了,他父母說盡了好話,後來被時家的保鏢給扔了出去。

“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事!你們這些都跑不掉!”

銀藍快要瘋了,她身上還穿著美容店的浴袍,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擦掉的面膜。

江顏一直攥著陳最的手,看著銀藍髮瘋似的咆叫,那明明是他的母親,此時卻為了別人要不放過他。

若不是怕影響了陳最的命數,她真想把這事捅開!

陳最才該是被眾星捧月的那個人!

時言之拉住了妻子,“冷靜一些,會沒事的。”

銀藍哭著坐在長椅上,“我兒子要是有事,我要他們償命。”

時言之寬慰的拍拍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江遊:“時總,時太太,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如果有需要,我們也一定配合。”

“江總,”時言之錯過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少年,“我要他留下。”

他話音剛落,走廊裡頓時寂靜無聲。

江顏擔憂的攥緊陳最的手。

“這個,”江遊為難,“時總,時少爺這一刀也不是陳最捅的。”

“那這件事他也逃不了干係,”時言之冷聲道,“在時岸清醒之前,我不會讓他離開我的視線,至於後續如何,要等時岸醒了,看他的意思。”

“對,要不是他,我兒子能變成這樣嗎?他必須給我兒子償命!”銀藍張牙舞爪的指著陳最,“他不能走!”

江遊有些生氣,這件事分明是時岸不依不饒的頻繁找茬,動刀子的也是他的小弟。

換句話說,那也是他自食惡果!

但此時,時家的寶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