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艇的時候,江顏穿的很嚴實,她病懨懨的靠在陳最懷裡。

“怎麼這麼燙?”江述著急,“陳最,你怎麼照顧她的!”

沒等陳最開口,江顏先勉強笑笑,“大哥,我沒事,感冒而已。”

她輕輕的捏了捏陳最的手指,示意他自己沒事。

陳最抿著唇,黑眸中全是深深的自責。

江述見狀,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叮囑他一定要帶她去醫院。

最後看著黑色卡宴呼嘯而去,江述就像個老父親似的眉頭皺的快能夾死蚊子了。

他怎麼覺得陳最狀態不對勁,整個人陰沉沉的,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倆人吵架了?

江述很快把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子裡趕跑,就陳最寶貝江顏的樣兒,估計這輩子他倆也吵不起來架。

與此同時,黑色卡宴飛速行駛,江顏臉色蒼白無力,她蜷縮在副駕駛上眼睛微眯。

“哥哥,太快了。”

她如病弱的奶貓,頭也暈沉沉的。

車速沒減,陳最眸光漆亮,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個拐彎差點撞到了綠化帶上,江顏整個人猛地往前,幸好有安全帶才免遭於難。

“陳最!”她難受的大喊,“停車!”

像是一個警鐘敲響,陳最猛踩剎車,靠邊站下車子。

“江顏!”

她解開安全帶,甩開他的手,要開車門下去,他按了鎖,她又紅著眼睛去開。

陳最攥著她的手把她抱住,顫抖著聲音,“對不起,對不起…”

江顏本來就高燒,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掙扎了幾下就虛弱的只能大口呼吸。

但她依然推開他,雙臂抱著自己蜷縮的腿,背對著他,“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陳最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握住,眼尾泛紅,有懊惱還有悔恨。

他重新發動了車子,開得很穩,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江顏一直保持這個姿勢,這也是第一次,她真的跟他生氣。

到了醫院,陳最開啟副駕駛的門,把已經睡著的她抱了下來。

一系列的檢查做完,她住進了VIP病房。

門外中年女醫生看著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聯想到剛剛給病床上的美麗姑娘做檢查時,那一身的痕跡,她看著都覺得心驚。

也就是她從醫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場面都見過,不然那一會兒早就報警了。

她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見面前的男人一直往病房裡看,無奈道,“她沒那麼快醒,再年輕,也遭不住這樣。”

陳最垂眸,心臟紮了針似的疼。

江顏睡了一天一夜,他在這裡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一天一夜。

最後值班醫生都看不下去了,勸他去休息,也不見他動一下。

清晨

“唔…”

江顏像是做了一場大夢醒來,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陽臺上盛開著嬌豔玫瑰,花瓣上還有晶瑩剔透的露珠,可見是被人剛放上去不久。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把她折騰成這樣,就用一束花就把她打發了?

狗男人!

臭德行!

不過很快,江顏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從她醒來,醫生專家來了好幾波給她做檢查,女護工也很溫柔敦厚,但獨獨沒有見到他。

“劉姐,他說什麼時候來了嗎?”

正在切水果的護工劉姐聞言搖搖頭,“陳總只是說讓我照顧好您,其餘的也沒給我說。”

江顏嗯了一聲,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其實她身上的痕跡也就是看的重了些,也已經退燒了,但就是心裡不痛快。

她胃口不好,沒吃兩口就讓劉姐端走了。

“劉姐,我的手機呢?”

劉姐茫然的搖搖頭,“我收拾的時候也沒見過您的手機。”

江顏微微蹙眉,“我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可以可以。”

劉姐趕緊掏出來自己的遞給她,這份工作很簡單,年輕美麗的姑娘不怎麼用她照顧,而且陳總給的價格比市場價高很多,她自然很珍惜這份工作。

江顏打了兩個都是關機,她把手機還給劉姐,心想著可能是掉在車裡了。

晚上她睡的沉,她的藥裡有安神的成分。

劉姐輕手輕腳的把垃圾帶出去,剛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陳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您怎麼站在這兒啊?”

“她…”陳最聲音暗啞,緊閉的房門其實什麼也看不到。

劉姐以為他們是鬧矛盾了,“醫生說江小姐恢復的還挺好的,也不發燒了。”

陳最嗯了一聲,其實這些情況,醫生已經告訴他了,只是他還是不放心。

“江小姐情緒不太高,問您什麼時候會來。”

“她問我了?”

陳最眸子格外的亮,迫切的追問,“她還說什麼了?”

“倒也沒說別的,”見他又失落了,劉姐嘆氣,“陳總,我就是一個粗人,也懂得不太多,但我也能看出來江小姐想見您。”

“你們心裡都有對方,要真是吵架了,您一大男人就不能先低個頭?道個歉哄哄她,江小姐看起來就不是胡攪蠻纏的姑娘。”

陳最靠在牆邊,低著頭呢喃,“她很好,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一切都是他的問題。

他做錯了事。

不敢面對她。

讓劉姐先去休息了,他握著門把手糾結了半天也不敢推開。

咔嚓

門從裡面開啟,他錯愕的抬頭看過去。

只見她小臉蒼白,寬大的病號服顯得她更單薄。

江顏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朝裡面走去。

她走的很慢,他恨不得打死自己。

陳最站在病床邊,看著她自己掀開被子躺下,小小的一隻在被子下面幾乎沒佔多大空間。

他艱難的開口:“對不起。”

江顏沒吭聲,她冷冷清清的樣子讓他心慌。

“我知道這件事我不值得原諒,我就是個混蛋,你不想理我,不想見我,我…”

“所以,”她平靜開口,“要分手嗎?”

陳最瞳孔猛地一縮,眼神的光逐漸暗淡,他呼吸急促,險些失控。

“我…”

能不能不分手這幾個字在他心裡過了好幾遍,可他開不了口。

但跟她分開,他寧願去死。

江顏仰頭看他,“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