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畢沉默了,其實像陳最這種情況不多,有些人要不然一直處於自殺的崩潰邊緣,要不然就是鬱鬱寡歡,往抑鬱症的方向發展。

只有他,看起來很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甚至頭腦比正常人還要精明。

但他的癥結在一個人身上,這就讓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我聽說,你女朋友出國了?”

何畢也是聽助手說的,說有網友偶遇了剛好在機場的江顏與家人告別,還有人說沒看到陳最的身影,懷疑兩人吵架了。

當時何畢就覺得網友胡說,就陳最把人看的比命都重要的樣子,恐怕倆人這輩子都吵不起來,只有江顏單方面兇他。

“是未婚妻。”陳最糾正道。

“……”何畢無奈的笑,“沒人跟你搶。”

他說完又覺得不對,那小姑娘長得很美,說不定還真有不少人追呢。

不過陳最這人佔有慾極強,沒少帶人家出席宴會和私人聚會,現在江顏身上就像是掛著屬於他的標籤似的。

人家出國學習,他還是求完婚才讓人家去的。

倒也是他的處事風格。

“怎麼樣?剛離開她,什麼感受?”

“失眠。”

是很嚴重的失眠。

馮碩總勸他休息,其實是他睡不著。

他找人開了點安眠藥,但這東西有副作用,在他離開江顏的那些年,他沒少吃這玩意兒,以至於身體出現了抗藥性。

“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從上次去看她回來,十三天。”

何畢聞言,太陽穴突突直跳,“你還真是…”

本著醫生的職業道德,他才能忍住沒說髒話。

“不要命了!你再晚來幾天就等著讓她來給你收屍得了!”

陳最沒理他的怒氣,只是問道,“所以,我怎麼樣才能好?”

“你當我是神仙下凡啊!”何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實話告訴你,你這種情況我真是頭一次見,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把你的情況跟我老師說說,他比我有經驗,也許能幫到你。”

陳最挑眉,“隨便你,我只有一個要求,別跟江顏說。”

“知道,人家在國外呢,我哪有本事聯絡到她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裡跟她說我的情況?”

“……”

何畢嘶了一聲,他就說總覺得那裡怪怪的,以前他為了解陳最的病情狀況,都是揹著陳最跟江顏直接聯絡的。

他就說按照陳最的驚人智商,怎麼能讓江顏一個小姑娘輕易的騙過去的。

“所以,她給我說的那些,都是你裝出來的?”

陳最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何畢瞬間明白了,“我現在無比感謝我當年的提議,不然你這會兒說不定變成什麼樣呢。”

若沒有江顏羈絆住他,恐怕他這種人偏激,智商又高的嚇人,怕是會讓社會都動盪不安。

陳最起身,“你儘快,我有點急。”

“現在知道急了?你早幹嘛去了!”

只見他慢條斯理的笑笑,“主要是我快要去看她了。”

想要給她看到的是一個最好狀態下的他。

何畢無語,怪不得他著急了。

“錢我讓人轉你賬上了,儘快。”

“好的,老闆。”

何畢目送著人離開,讓助手查了下賬,助手驚訝的報出了一個數字。

“算了,誰讓人家是金主爸爸呢。”

何畢認命的趕緊整理資料,當天就讓助手訂了機票,他得親自跑一趟。

要不然拿著這麼多錢,這心裡也不安。

***

知道他要來看她,江顏在上一次分別時就在期待下一次重逢了。

她在回家裡的路上買了一束花,嬌豔的玫瑰開的正好,本來是想買向日葵的,可惜花店沒有。

抱著玫瑰往回走,總能吸引不少目光。

有大膽的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操著一口帶著方言的英語跟她打招呼。

隔壁咖啡店裡應該是他的朋友,正笑著對他們吹口哨。

江顏說了抱歉,錯身剛要離開,又被他擋在了面前。

在男人伸手碰到她之前,她單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狠狠的一撇,只聽到咔嚓一聲,很快就傳來了男人痛苦的尖叫聲。

他的朋友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反應過來趕緊跑了出來。

但是看到江顏柔柔弱弱的一個東方姑娘單手擰斷了不知道比她重多少的男人的胳膊,幾個人有些不敢靠前。

其中有個人還咽嚥唾沫,用磕磕巴巴的漢語說道,“中國人,功夫。”

江顏嗤笑一聲,甩開了那男人,“我們還會飛呢。”

幾個人聽不懂她的話,倒是剛才那個人聞言,驚訝的連連後退,其他人見狀也趕緊跟著後退,還問那個人她說了什麼。

等聽完轉述之後,幾個人下巴都快要驚掉了。

江顏無語,這是傻子吧?!

“那,那你飛,一個。”

“……我怕嚇死你。”

江顏無視他這個無理的要求,“別惹我。”

然後江顏就聽到那個唯一能聽懂漢語的男人跟他的同伴用英語說她要弄死他們。

“……”

這還真是,驢頭不對馬尾。

“呵……”

身後傳來男人的低笑聲。

江顏驚喜的轉身,“哥哥?”

只見陳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他穿著黑色風衣,身子修長,張開雙臂接住了她。

江顏抱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唔,”他思忖了下,“可能是,心有靈犀。”

其實他看了她的課表,算著她應該在回家的路上,就出來接她了。

誰知道剛看到她,就看到她在這兒三言兩語把幾個男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其中一個男人的胳膊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耷拉著,一看就是折了。

“我就輕輕的碰了他一下。”

“是,是他骨頭太軟了。”

江顏點點頭,“對,是這樣。”

陳最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讓她先等一會兒,他抬步朝那幾個男人走過去。

江顏站在原地聽著他說著流利的英語,警告那幾個人再騷擾她,絕對送他們進去蹲著。

那幾個人本來也是學生,也聽說過江顏,這次遇到了才動了心思調戲的。

誰知道一點便宜沒佔到,還折了一隻胳膊。

他們連連應下,因為眼前這個男人一看就很不好惹。

回去的路上,江顏挽著他的手臂問。

“哥哥,你這次能待幾天?”

“……我今晚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