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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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若,你醒啦?”
柔和的晨光從窗間射入房中,云溪若睜開雙眼,入目的鐘遊那張可愛的胖臉還有蹲在他肩頭的小雞。
“鍾遊,這是什麼地方?”
“是沐春館,這裡平日就用來給學子們夜讀回不了家暫住用的。”
云溪若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又問:“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餓不餓,學堂派人送來了好多食物。”
“餓,等我洗漱後再用。”
井邊用清水潔面潔手漱口,從淨房出來時,已經有好幾個同窗醒來,紛紛給她點頭打招呼。
等她回到房間,鍾遊早將食籃裡的食物端出來放在桌上。
“小姐,昨晚的事不是嘉禾不出手......”嘉禾進來跪在云溪若身前。
“唔,我知道,是師父試探我們,你別自責。”云溪若餓得前胸貼後背,邊吃邊說話。“起來吧,你餓不餓,一起吃點。”
嘉禾眼眶有些發紅,搖頭說:“吃過了。”
鍾遊解釋:“護衛用餐時間比我們早,他們得在主人吃飯前吃飽。”
“其他人呢?”
鍾遊語調降低,有些難過地說:“辛之孝右腿斷了,得趟一個月。另外,趙松趙明兩兄弟被辛家接回去養傷了。說是傷好了來學堂負荊請罪。”
有十幾人傷勢過重還在昏迷,沒有三五天醒不來。其他輕傷者大多被家人接回去了。衛淺淺肩膀淤傷,休息兩日就沒事了。
云溪若喝了幾口雞湯,菜飯味道讓她很滿意。
“我記得昏迷前,夫子說了些什麼話,沒聽清。”
鍾遊笑嘻嘻道:“孫夫子允了我們七日休沐,等蘇城主拜師宴後再復學。還有......”
“還有什麼?別賣關子。”
“溪若,我突破煉體到築基了。”
云溪若放下筷子,上下打量鍾遊。“好像是比昨天高了一點。”
“是你擊殺陸九的功勞?”
“溪若你真聰明,孫夫子獎勵我三枚煅魂丹。”
斷魂丹?聽著不像好東西啊。
在冥羅域,修為每次跨越大境界都是一道難關。鍾遊資質不錯,也卡在煉體巔峰一個月了。
服用知行學堂研製的煅魂丹直接讓他突破障壁,仙靈聚攏丹田氣海,壓縮仙靈,固化真元,邁入築基。
“你也有獎勵,一會兒我帶你去靈寶堂領。”
兩人快速用完早食,帶著各自護衛前往靈寶堂。
......
靈寶堂在行知學堂最西面,院牆外就是明湖。
堂外空地上站滿前來領取獎勵的學子。
“是鍾遊和溪若。”
“云溪若,就是昨晚和辛之孝他們聯手斬殺陸九的女學子。”
“這下我看還有誰懷疑她築基五重的修為造假。”
昨夜陸九的事很快在學子之間傳開,一些對云溪若修為持懷疑態度的人紛紛黑轉路,路轉粉,揚起笑臉向她投來友善目光。
“聽說昨夜混戰中,只要擊傷賊人陸九的學子都有一顆煅魂丹獎勵。我要是在現場就好了。”
“云溪若旁邊那個小胖子就是鍾遊,聽說他撿了個大漏,最後那一下補棍,把陸九殺死了,得了三顆煅魂丹。”
“狗屎運。”
聽著眾人的議論,鍾遊垂著頭,不敢直視那些學子的眼光。云溪若無語搖頭,到哪裡都有這種捧高踩低的貨色。
“別搭理他們,他們那是嫉妒你呢。”
“他們說得沒錯,我確實沒實力,若非你們聯手將陸九打到半死,我也沒有機會補棍。”
云溪若拉著鍾遊的手,安慰他:“他們有實力但不如你聰明勇敢,昨夜那麼多同窗站在後面,他們怎麼沒有上來補刀?若非你那一棍讓陸九分神,我也沒機會刺中他,而且你最後那一棍確實殺了陸九啊。”
“能撿漏會撿漏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
“真的?”
云溪若噗嗤一笑,“真的。”
很快,云溪若領到了兩套夏季學子服、一些飾品和生活用品以及一個白色瓷瓶。裡面裝著一枚煅魂丹。
“溪若,夫子給了我們七日休沐,接下來你要去哪?”
云溪若回憶拜帖內容,想到一個去處。
“醉仙樓,你呢?”
“醉仙樓是你們雲家產業,我想和你一起去。”
云溪若回頭告訴嘉禾:“找人去給邢軒宇回帖,說我酉時初刻帶朋友去醉仙樓與他品酒。”
兩人換上新的學子服,開啟壓馬路模式。
實際上,從穿越到云溪若身體裡,凌然就沒好好看過化仙城。一來她年歲尚幼,二來四歲起就被各種修煉、進學環繞,根本沒有機會出來逛街。
接觸下來,云溪若也大致清楚鍾家為什麼花極大代價送他進知行學堂,又為什麼會讓他來結交自己。
別看鍾遊年紀小,出生在修仙世家的孩子哪一個不是自小就被灌輸各種生存技能。才六歲就對化仙城商鋪分佈、勢力關係瞭若指掌。
簡直就是行走的化仙城小百科。
“這條街的六成商鋪都是你們雲家產業,另外四成,有兩成屬於蘇城主,一成屬於副城主辛千塵,最後一成是我們鍾家的。”
而在行業劃分上也有家族特性,雲家主要在成衣、首飾以及雜貨行業發展最大。鍾家則壟斷了貨運、碼頭、酒樓,相互之間也有滲透,例如雲家醉仙樓。
化仙城地處冥羅域西南,四面環山,又有化仙池和明湖相伴,氣候怡人,風景絕色,地勢險峻偏僻,卻發展落後。十五年前,波及兩大域界的赤霄之戰也沒影響此地。
云溪若和鍾遊啃著糖葫蘆,在街上閒逛。
突然看見街中一間鋪子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不良商家,給我的成衣裡有幾件髒汙了,賠錢。”
“是鍾沐。”
看清楚鬧事者的鐘遊就要擠出去幫忙,被云溪若拉住:“別急,先看看再說。”
鍾沐身邊只跟個年紀十來歲的侍女,站在雲陳成衣鋪前,地上散落兩木箱繡工精美的成衣。眼尖的人已經發現最上面幾件衣襬內襯上沾了蠟油。
“你們把弄髒的衣裳塞進我購買的二十套成衣裡,想矇混過關,你們做生意不講誠信,賠錢。”
雲陳成衣鋪老闆劉管事雙手插進袖中,冷哼道:“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弄髒了汙衊我們?”
“你胡說,我堂堂鍾七爺家嫡女,怎麼可能做這種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