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了按太陽穴陷入沉思,讓我也有點好奇起來,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麼意思。

“到站啦!走走走!那家火鍋店要排很久隊的!”

姜琪跑過來將我們帶下地鐵:“最近暑假,到處都人擠人,可不能耽誤了!”

我和蘇月夢也不想了,跟著她一起趕到火鍋店。

那家店是最近挺有名的網紅店,又靠近鬧市,人流量是真大,我們排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隊才吃上飯。

跟著他們嘻嘻哈哈,我也逐漸忘了那些糟心事,甚至還和他們一起喝了點啤酒。

但沒開心多久,我感覺小腹有點漲,想上廁所。

起身走到洗手間,看見門口那一排人,我頭皮發麻了。

早知道就別喝那麼多啤酒!

“妹兒咧,你憋不到就走外頭巷子,左邊拐過去,有個道觀。”

服務員嬢嬢看我一臉難色,壓低聲音提醒我:“那邊也有廁所,你跟守觀的師傅說哈好話,人家就放你進去了。”

我聽見這話,只覺得如蒙大赦,趕緊謝過她往外走,沒多遠就看見了一個小道觀。

說來也怪,我之前也來過這裡,怎麼沒注意有個這麼幽靜的地方。

我探頭探腦進去:“請問有人嗎?能借一下洗手間嗎?”

裡面一片寂靜,好像根本就是個廢棄的空觀。

我猶豫了一下,實在覺得憋不住了,硬著頭皮進門四處看了看,很快就發現洗手間就在左邊院子裡。

只是那邊一片漆黑,只有頭頂的月光照著,再加上樹影婆娑,我心裡多少有點慌。

但我實在憋得難受,也只能拿著手機打了光走進去。

裡面一片黑,但好在很乾淨,我找到坑位蹲下,脹痛的小腹終於舒服了。

要起身時,我卻聽見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起。

是水龍頭沒有關好嗎?

我有些疑惑,整理好裙子站起來,卻感覺那水滴聲在朝我靠近。

可是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水滴聲怎麼會靠近呢?

鼻尖湧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忽然感覺渾身僵冷。

【滴答、滴答……】

那聲音就在我身後!

我頓時毛骨悚然,猛地回頭,竟然看見看到兩點綠光在角落裡閃動!

那是……鬼火?!

我心裡一緊,連呼吸都頓住了,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黑暗中傳來一陣“嗚嗚”的低吼,像是有人在哭,又帶著怒意。

我感覺渾身發冷,剛剛久蹲的小腿都僵住了。

那是什麼……

我狠狠咬了咬舌尖,逼著自己保持清醒想要跑向門口。

可砰的一聲巨響,門忽然關上了。

那幽幽的兩點綠色朝我飄近,而後撲了上來!

“啊!”

我尖叫一聲想要逃跑,可是腳卻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動不動!

臉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然後有溫熱的液體滴下來。

身後似乎有一聲痛苦的悶哼傳來。

那股僵硬的感覺消失了,我卻嚇得腿軟,陡然癱坐在地上。

“喵——”

低低的叫聲響起,手機的背光照亮了面前那兩朵“鬼火”,那居然是一隻小黑貓?

我摸著被它抓傷的臉,心有餘悸。

“黑雲?”

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下意識回頭,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高大男人站在外面,穿著一件白襯衣,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清冷又漠然。

他看著我,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朝那隻小黑貓招了招手:“黑雲,過來。”

小黑貓乖順走過去,直接跳上他肩膀。

他轉身就要走。

我心裡卻憋了火:“喂,你站住!”

男人頓住腳步:“有何指教?”

“你的貓抓了我!”

我大步走到他面前,身體因為害怕和疼發著抖:“你不該給我道歉嗎?”

男人盯著我臉上的傷口,眼神晦暗莫名。

“抱歉,但它其實是救了你一命。”

他抱住肩上的黑貓,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可能要死了。”

我瞪大了眼,瞳孔一震:“不是,大哥你有病吧!”

“信不信由你,我言盡於此。”

他撫摸著那隻黑貓:“就此別過吧,若你運氣好能撐過去三天,可以來青城山找我,我叫沉厭。”

說完這話,他直接抱著黑貓走了。

我站在原地,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是個什麼神經病?他養的貓把我撓了,還平白無故詛咒我要死了!

我咬了咬牙,窩著一肚子火走出道觀。

回到火鍋店,舍友們都已經吃完了:“你怎麼耽誤那麼久啊?肚子不舒服?臉上又是怎麼弄的?這麼多血!”

“別提了,遇到神經病了。”

我憤憤不平將剛剛那黑貓的事情說出來,她們也覺得莫名其妙。

“算了,人都走了,罵也沒用,你讓貓撓了得趕緊去醫院打疫苗才行,萬一是病貓呢?”

蘇夢月有點擔心的看著我:“流那麼多血,口子說不定大呢,可別留疤了。”

我心裡也這麼想,於是搜了一下附近的醫院就趕了過去。

舍友們本來要陪我一起,但耽誤這麼久,寢室關門的時間都快到了。

我讓他們先回去,順便給宿管阿姨打個招呼,就自己去了醫院。

掛過號,醫生幫我消毒清創,嘀咕道:“這麼小的口子,能流那麼多血?見鬼了吧?”

我愣了愣,下意識看向鏡子,才發現那道痕跡很淺,要是再晚一點來醫院,恐怕傷口都要癒合了。

但是我臉上真的染了不少血……

我心裡覺得有點怪異,卻沒多想,打完針就在旁邊留觀。

這時,我忽然看見幾個打扮得像是安多人走過來,用有點生澀的漢語問我:“小姑娘,治骨頭的地方,在哪裡?”

我意識到他應該是說骨科,看了一眼牌子,跟他們說在五樓。

他們跟我道了謝就上了電梯。

我本來沒在意,但忽然想起那個安多女人跟我說的那句“Samelang”。

那會不會是安多語呢?

遲疑一瞬,我跑到五樓,很快找到了他們。

“大哥,我能不能問您個問題?”

我叫住剛剛那個安多人:“就是……Samelang是安多的話嗎?”

那個安多人皺了一下眉:“小姑娘,你從哪裡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