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不就是謎語嗎,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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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那是……?”
跟在陳清的身後,齊思勰猶豫地問道。
而陳清只是抬起頭,瞥了一眼身後那扇紅色木門。
“估計是被附身了,”他思考了片刻,給齊思勰一個回答,“但目前還沒有辦法確定,接下來需要到那個邪教的駐地去看一眼。”
邪教?
齊思勰微微一怔。
很快他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你的意思是,我媽媽的病和那個宗教有關?!”
對於他的話,陳清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否認。
他只說:“太過巧合了,無論是對你母親、還是對那個宗教。”
這句話讓齊思勰的神情瞬間萎靡下來。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口中喃喃自語:“所以這個意思是,我一直在給我的仇人幫忙?他們不僅迫害我媽媽,甚至還反過來利用我?”
他的表情有些恍惚。
此刻的齊思勰大概正進行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一方面,迄今為止的經歷讓他對那個邪教還有一定的信任,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的;另一方面,從收容組織那裡獲取的資訊又讓他確定那個邪教絕非正道。
所以在陳清說出那個邪教,可能在利用他母親之後,他先是感到難以接受、之後又覺得有點可能。
就像是陳清之前說的那樣。
太巧合了,母親患病的時間,和那個邪教找上門的時間……
再加上剛才聽到那個佔據母親身體、奇詭生物的話語。
都讓齊思勰心中的懷疑愈演愈烈。
沒多久他就自己說服了自己,認為的確很可能是邪教組織的陰謀。
除此之外,很難找到第二個解釋。
想到這裡,他抬起頭看向陳清:“還能夠治療嗎?我母親她……還有機會恢復原樣嗎?”
這次陳清的回答倒是斬釘截鐵:“可以。”
“不過還需要繼續搜尋情報。”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陳清緩緩說道:“今天已經比較晚了,等明天那個外國人過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去……”
還沒等他說完。
旁邊一個侍者站出來:“少爺。”
那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裙的女僕眉眼低垂,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之中:“老爺要你現在過去一趟。”
聽到這句話的齊思勰扭頭看了一眼陳清。
而陳清只是凝視著目前的女僕,眼神若有所思。
被他這麼盯著,那個渾身籠罩在陰影之中的女僕也沒有任何表示,仍舊一絲不苟的行禮、似乎是等待齊思勰的回應。
站在他對面的齊思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陳清:“那我們現在去一趟?”
聽著他的邀請,陳清收回視線。
隨後緩緩點頭。
很快兩個人就從那個女僕的身邊經過。
在和那個女僕擦肩而過的時候,陳清體內的炁悄悄分散出來一點,如同蛇一樣順著他的褲管向下,向女僕的位置蜿蜒盤旋。
等到他徹底經過的時候。
下一秒鐘,那股離體的炁像是被什麼踩碎了一樣,轉瞬間就失去了聯絡。
“呵……”
陳清微不可察地嘴角一勾。
也對,既然那個邪教組織這麼看重齊思勰一家,又怎麼可能沒有在這棟豪宅裡面留下他的眼線。
甚至某種程度上,眼下這棟豪宅根本就是那個邪教組織藏身的魔窟之一!
但,那又如何?
“我倒是想看看是伱們用禁忌物快,還是我用刻刀砍掉你們的腦袋快。”
在心中這麼想著,陳清的腳步沒有絲毫動搖。
片刻之後,他和齊思勰就來到了這棟豪宅的中心。
也就是他父親的辦公室。
深吸一口氣,齊思勰緩緩敲門:“爸。”
片刻之後,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進來。”
聽著這個聲音,陳清兒齊思勰推開門走入其中。
門內的陳設看起來低調奢華,和整棟別墅的風格頗為相配。正對著門的方向擺放著一張寬大的圓木桌,桌後面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
此刻這中年男人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厚厚的黑框眼鏡反射著頭頂吊燈的光芒。
“回來了?”齊思勰的父親這麼問道。
齊思勰也是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
同時他頗有些興奮地說道:“爸,有一個好訊息。這次我請過來一位相當厲害的人物,他肯定能夠治療母親的……”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
齊思勰的父親就站起身。
並且緩緩走到他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兒子,片刻之後伸出手。
朝著齊思勰的臉狠狠打了一下!
這一聲清脆的巴掌迴盪在整個辦公室內,讓齊思勰愣在原地,捂著自己紅腫起來的臉不知所措。
旁邊的陳清看著這一切,眉毛輕輕一挑。
收回自己的手,齊思勰的父親冷冷的看著兒子:“我聽說你已經很久沒有給教主大人他們提供祭品了,你是不是忘記了只有教主大人才是我們的唯一救贖?”
“不,不是的爸,我只是……”
齊思勰剛想要解釋什麼,然而卻再次被他的父親打斷:“蠢貨!”
他指著齊思勰破口大罵:“你難道還沒有明白過來?除了教主大人之外,我們對此一籌莫展!唯有教主大人他賜給我們的辦法,的確讓你母親恢復了些許神智!難道你忘了?”
“你這背信棄義的雜種,我怎麼生下你這麼個兒子?是不是想要氣死你的父母,好謀奪家產?!”
他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讓齊思勰正在原地,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實在沒想明白,自己父親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至於旁邊的陳清,他早已看穿一切。
他能夠感覺得到齊思勰父親身上,正流淌著和他母親別無二致汙染氣息。
這代表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也對,畢竟如果想要控制齊思勰一家,那麼這位齊家目前的掌舵人,的確是最好的傀儡。”
想到這裡,陳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齊思勰的肩膀:“看起來你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了這群傢伙的老巢了。”
聞言,齊思勰有些茫然的回頭看著陳清。
很快他就看到陳清從自己身前經過。
隨後伸出手。
甚至都沒有觸碰到齊思傑父親,而只是這麼凌空虛握。
而下一秒。
那個剛才還臉色冰冷破口大罵的男人,就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控,緩緩漂浮到空中。
“你……!”
齊思勰父親臉色漲紅。
他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喉結上下湧動。
但陳清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從他的身上滾出去。”
聽著他的話語,原本看起來非常痛苦、四肢抽搐的齊父,突然之間停下動作。
“桀桀桀。”齊父的喉嚨裡突然爆發出一陣詭異的奸笑。
“你沒有辦法救回他,你無能為力,你根本就是個錯誤,你所追尋的一切根本不存在。”
“你將會成為最新鮮的餌料,你會化作土壤,滋潤那一切。從今天開始,你必將……”
還沒等他說完,陳清就嘆了一口氣。
他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邪教成員都喜歡當謎語人。
“好啊,既然你們都想當謎語人,那我就跟你們玩一玩。”
這麼想著,陳清抬起頭平靜的看著齊父:“太過愚蠢了。”
他一邊捏著齊父的脖子,一邊毫不留情地說道:“宛如幼兒過家家一樣的愚蠢行徑,你們以為自己到底在面對什麼?”
“天啟將誕,禪雅蘇生。古老的災禍在此刻蔓延,異質的扭曲即將遍佈世界。而你們卻仍舊沉醉於禁忌的力量?”
他嘆息著說道:“你們從未知道未來的一切到底預示著什麼,這個世界又到底將經歷什麼。”
聽著他的話,原本還在那邊扭曲怪笑的齊父頓時愣住。
“你知道?”
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等到這句話一說出口他才明白,不應該說的。
因為這代表將主動權徹底丟給對方。
但很遺憾,他反應的太晚了。
“我當然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很清楚。在此之上,有偉大存在正注視著我們。剛剛有人說我是棋子,我聽到這隻覺得荒誕可笑。想要作為棋子,我們還不夠格!”
“你明白嗎?我們只是蜉蝣,是塵埃,是渺小如塵沙的微粒。這樣的我們連進入祂們眼睛的資格都沒有。就像你,你平常會低頭看路邊的螞蟻嗎?”
“人類的理性在大國力量面前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纏繞在我們身上的是詛咒、是枷鎖,我們引以為豪的一切都將變成扭曲的土壤,以供禁忌的花朵盛開。”
他看著齊父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應該也曾感覺到,那迫近而來的陰雲吧?那禁忌的力量,詭異的扭曲。”
聽到這句話,齊父的身體一哆嗦。
他的眼睛瞪大死死盯著陳清,嘴角漏出一絲泡沫。
但他還是胸腔起伏,沙啞地說道:“那到底是什麼?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告訴我,告訴我!”
看著他眼底彷彿燃燒著火焰的模樣。
陳清收回手,眼神裡滿是憐憫。
“這就是境界的差距,”他輕聲說道,“因為我是超凡,所以我看到的比你們遠得多。而同樣出於這一點,你們的行為在我眼中才顯得如此愚蠢。”
“滾回去吧。”
陳清擺擺手:“我沒有興趣和如此短視的人交流,我只能說、你們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只會迎來失敗。”
“無論你們的目的是宏大還是卑劣,在那種層次上,你們,不值一提。”
聽到這句話。
齊父近乎癲狂地看著陳靜。
他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但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抓到。
片刻之後,他只能恨恨收回自己的目光,同時緩緩閉上眼睛。
只留下陳清和,齊思勰與暈倒的齊父在一起。
齊思勰膽戰心驚的看著陳清。
他試探性地問:“你剛剛說的都是什麼?”
聞言,陳清只是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誰知道呢?”他說道。
“但那註定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災禍,”他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語,“正因如此,我才必須要找到真理。”
“唯有祂,能夠揭示我們人類前方佈滿塵埃道路的唯一方向!”
說到這裡。
陳清覺得火候差不多夠了。
不就是謎語人嗎?
誰怕誰啊。
“而且我知道的還遠比你們要多。”
摩挲著手指,陳清的眼含笑意:“這就意味著,現在是你們猜我說出來的話了。”
資訊上佔據優勢的一方,就能夠在未來掌握絕對的主動權。
眼下他們估計正在對自己說出來耳朵話語尖叫抓撓、癲狂不已。
嗯,如此以來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有了這些資訊,應該能夠暫時穩住對方。
正好,給自己點時間稍微休整一下。
他回頭看著齊思勰:“你們這裡還有空房間沒有?”
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我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