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九月一日初中正式開學,初一正式開學前兩星期便開始了軍訓,軍訓前父親在送姬羨青的上學路上苦口婆心的說

“你看看你,平時學的是啥玩意,連個初中都考不上,你的字型跟那鬼畫符似的,你不考不上,誰考不上。到頭來不還是讓我們託關係讓你上的學,你可要努力學習吧。不然你咋對得起我跟你媽拼死拼活的供你上學。我們憑啥拼了命地工作,還不是為了你,我們這都是為你好。”

一路上,姬羨青無言以對,此時眼淚在他的眼眶裡打轉,他抬起頭45度角仰望天空,儘量不讓眼淚流下來。

那個初中是一個私立貴族學校,一學期的學費就要3500,住宿費800,餐費1600。像姬羨青這樣家境貧寒的人在裡面感到極度自卑。

正式開學第一天,姬羨青就感到很不合群。他常常因為自己家庭條件完全比不上別人而自卑。其實他對父母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們可以說是不合格的父母吧。從來沒真正關心過姬羨青,只會關心他的成績,其他的從不過問。

開學第一個星期,他便不適應這個學校,因為這個學校裡面的學生給他感覺只是學習好罷了,但人品什麼的不怎麼好。

同學們都自顧自的學習,姬羨青在這個班級裡面沒有任何存在感。彷彿就是一個透明人,吃飯一個人去,學習一個人去,有不會的問題去問同學,同學都會用自己忙著呢這樣的藉口搪塞過去,孤獨可以說是他初中生活的全部。

初一第一次月考,姬羨青考了全年級300多名,全級一共800多名學生,感覺已經盡力了

出成績那一星期五放學,姬羨青的父親騎著電動車帶著他回家,他望著其他的同學,他們的家長開車接送自己的孩子。看著他們和睦而又幸福的樣子,家長和藹地問著孩子考的怎麼樣了,讓自己的孩子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自己盡力就好。看到那一幕的姬羨青滿是羨慕。可那終究是別人家的父母,而他只有羨慕的份。

姬羨青望著那一幕出了神,回過神來,父親還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你看看你考的是什麼東西,腦子裡面裝的是豆腐腦嗎,全級才考了300多名,你姐那時候在縣初中的時候全級前十。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不知道該咋說你,你瞅瞅你自己一點都不上進,讓你上這麼好的學校是讓你白上的嗎?一點都不為你父母考慮考慮。你爸媽這都是為你好”

姬羨青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問道

“爸,你說是學習成績好重要還是人品重要?”

“你別跟我扯這些,你學習不努力別找那麼多的藉口,你看看人家學習多好,你再看看你,我咋會有一個你這樣的孩子。”

姬羨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思考著,到底是學習成績好重要,還是人品好重要。在他看來始終覺得人品比學習成績好更要重要,因為無論學習再好他人品不行,如果用所學知識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反而對社會的危害性更大

聽到這裡父親憤怒了,朝姬羨青怒吼道

“你腦子是有啥病吧,你這思想就是病態思想!”

於是姬羨青再也沒敢向父母他們袒露自己的心聲和自己的想法。不止是因為這,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和父母的隔閡很大,他們根本不理解自身的想法,也不願意去了解我想姬羨青的想法,只會站在他們的角度看問題,從來不替姬羨青考慮。

每當姬羨青想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他就會從自己內心告訴自己不能說,說了一定會捱罵的。於是姬羨青越來越內向,開始什麼事情都憋在自己心底。

他總覺得自己憋在心底,總比他們知道了好,也不至於會捱罵。

初一姬羨青被全班大多數同學孤立了

初中下學期的一節生物課上講到關於性知識,姬羨青才明白過來小學六年級那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沒錯,他一個男生競然被男老師猥褻了。意識到那件事後姬羨青整天鬱鬱寡歡。

姬羨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辦,只能怪當時自己法律意識不夠還有不願意跟自己父母說,那件事也過去了很久,證據早就找不到了。就算有證據又能如何,那他還能找到當年猥褻他男教師嗎?就算是找到了,法律上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他如果一口咬定說自己沒有猥褻,那這就很難判罪了。法律上也會疑罪從無。

就算是他判了刑,受害人還是姬羨青,他如果判了刑,如果上了新聞,那事情就會不斷在網際網路上發酵,這樣一來他小學六年級被猥褻的事情所有的人不都知道了嗎,那他自己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希望。這樣他的一生不就都毀了,自己的名聲。就好比是出門在外有人對著你指指點點“你看,就是那個男生,小學六年級的時候被自己數學老師猥褻了,他指不定染上了什麼性病,以後咱們女兒結婚可不能跟這種人結婚。”

自從意識到那件事情以後姬羨青整天學習都不在狀態,成績一落幹丈,從全級300多名下滑到全級400多名。

成績下滑後,姬羨青父母並沒有像其他父母那樣驅寒問暖,安慰自己的孩子盡力就好,也沒有問他到底是什麼原因,反而是一味地責罵他。

父親得知他考得成績後暴跳如雷

“你看看你自己,成績倒退多少,你看看你們班裡第一名,學習成績多好,再看看你,都比不上別人成績。你好意思嗎。”

“你爸我一天到晚忙活十幾個小時,賺的錢,都不捨得吃一點好的,穿一點好的。就是為了把錢省下來給你交學費。你看看你學的是什麼玩意。才考這麼點分,對得起你父母嗎?”

那週末晚上回家,父親抽出腰間的皮帶,一下一下打在姬羨青的背上,絲毫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此刻的他已經明白,無論他解釋什麼,他們什麼都不會聽的。

父親用皮帶狠狠地抽打著姬羨青的後背,後背上出現一道道紅色的血印子,而他還在咬著牙堅持著,儘可能地忍住這種疼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可是眼淚還是一滴一滴的劃過臉頰,滴在了地上,更滴在了他的心裡。街坊鄰居圍了過來,看著這一幕指指點點

父親見他一聲不吭,便用力的直接給了姬羨青一耳光,那是父親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扇他耳光,同時也是扇耳光扇的最狠的一次。這一耳光直接將姬羨青內心最深處的自尊心完全拍碎了

父親這突如其來的一耳光打的他一時沒能回過神來。臉上頓時變得火辣辣的,父親見他默不作聲,又覺得在街坊鄰居前面子掛不住,又連續扇了好幾耳光。

姬羨青的臉都被打紅了,只能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這時候母親哭著說道

“你答應爸爸媽媽努力學習的,哪怕是砸鍋賣鐵,爸媽也要把你送上學。你倒是爭點氣啊。”

姬羨青眼裡噙著淚水,抬頭望了望他們一眼,又低下了頭。想對他們說些什麼,但一想到他們根本不會聽的,便又沉默地低下了頭。

父親看見姬羨青這副模樣,又是兩巴掌打了過來嘴裡還嚷嚷著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廢物的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街坊鄰居見了這一幕,連忙護住了姬羨青,他們想法令姬羨青很不解,因為他們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快跟你爸媽表個態,下次一定好好學習,快給你爸媽道個歉。”

就在此刻,姬羨青彷彿看見自己身邊出現了一個大哥哥,那個大哥哥在他旁邊說他很不理解這種邏輯,明明打人的是家長,孩子是受害者,為什麼道歉的一定是孩子呢。

最後姬羨青也只能哭著跟父母說

“爸爸媽媽,我錯了,這次我沒考好,下次我一定努力,考出好成績。”

這件事告一段落,不過姬羨青冥冥中感覺那個人彷彿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他問了問其他人到底有沒有見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哥哥,就是被打的那天在樓道旁邊,他們都說沒見過。

在被父親打的那天之後,姬羨青拿著數學書在學校樓道上發呆,這時旁邊突然出現一個人,是那天出現的大哥哥。那個哥哥遞給姬羨青一盒牛奶,還問姬羨青他自己的臉疼不疼了。

他語重心長的說

“成績不好不是你的錯,有的人天賦適合讀書,有的人天賦適合音樂,只要自己盡力就好。”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姬羨青淚流滿面。姬羨青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被突如其來的關心弄得淚流滿面,姬羨青平復了一下心情,說了一句話,讓那個大哥哥無比震驚。

“我對不起我的爸爸媽媽,我爸爸媽媽每天起早貪黑地努力工作,供我讀書,可是我的成績和那些好學生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了。讓他們丟人。”

姬羨青臉絕望的樣子看著那位大哥哥。

那個大哥哥感到悲哀和憤怒。他說他最討厭那些成天把自己的奉獻掛在嘴邊的父母。尤其是那種“我們拼命幹活,節衣縮食,供你上學,對得起我們嗎”的父母。

他接著說

“孩子根本沒有要求過你們父母必須做這些,但是你們父母越是這樣說,就越是像把養孩子變成一種投資。一旦投資出現崩盤就會暴怒不止,事實上,孩子們對於父母的愛比起那些奉獻的愛更加純粹。因為他們對父母的愛出於本能,他們並不會因為父母窮而嫌棄自己的父母,也不會因為父母沒本事而發脾氣。即使父母一次次傷害了他們,他們也會一次次原諒父母。但一個人忍耐次數是有上限的,超過上限總會爆發的。”

隨後那個大哥哥突然就消失了,姬羨青冥冥中感覺到那個大哥哥真的很理解自己。他到底是誰也不得而知。姬羨青看了看手上的牛奶,竟憑空消失了。周圍是同學詫異的目光。

同學們一臉詫異望著姬羨青,不知道他們為何離得他遠遠的。漸漸的,他們看姬羨青的目光有所改變。

不再像之前那樣,不再以一種看一個正常人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目光,那種目光很是令人感到奇怪

沒有一個人再敢去接近姬羨青,去了解他。姬羨青又變得孤零零一人,孤獨常常伴隨著他,可他並不覺得孤獨,反而覺得怡然自得。

正是因為那個大哥哥會時不時地出現在姬羨青旁邊,有時會跟自己談話到好久,姬羨青也覺得他是自己唯一的知心朋友。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沒有什麼是他不懂的。他是姬羨青這一生中最佩服的人沒有之一。

他總是會在姬羨青困難失落時默默指引著。每當姬羨青在黑暗中迷失方向,他總能及時地出現,給予幫助。

不過這一切在別人看來很詭異。他們說姬羨青總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還對著空氣說話,就好像在對面有一個人在和姬羨青一起談話似的。他們說姬羨青對著空氣講話的樣子有點讓人後脊發涼,還諷刺地說那種樣子就像是中邪了一般。

自此,沒有人再跟姬羨青交朋友。他們認為他不正常。姬羨青開始不禁懷疑自己到底是否不正常了。

現在只剩下一個朋友,就是那個大哥哥。他是否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姬羨青不得而知,或許他的存在只是姬羨青的想象罷了。他就像是冬日裡的一抹暖陽,在絕望中給予一絲希望。

那個貴族初中,流行著一種學習方式。這種學習會佔用學生週末的時間。

學校一般一星期放假一天,也就是星期日早上去上學,直到星期五的下午三點左右才放假。事實上放假的時間完全不確定,全取決於老師的心情,最早是下午三點,最晚就是晚上八點放假。

你們或許會好奇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老師來決定放假時間。這就不得不提一提上面所說的那種學習方式

那種學習方式在我們這裡將其叫做周清。顧名思義,就是學生本人要在學校中完成本週老師所佈置的學業任務後才可以放假回家休息。

這時候會有不少人感到熟悉,就像是回到當初的學生時代。

如果這時候問你,你是否願意回到那個學生時代。大多數人可能會有所懷念,片刻之後【狗都不回】脫口而出吧。

姬羨青反正是不想回到那個學生時代,因為學生時代發生了太多的事。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每週周清名單上的人少不了姬羨青。他學習平平,平時學習任務也都完成了。可偏偏名單上有他名字。

這或許是因為姬羨青這個人性格古怪,總和空氣說話,被人當成了瘋子而針對了吧。

每次周清結束,父親的語氣總是顯得格外不滿。

“你瞅瞅你,自己整天學的是什麼狗屁東西,成天周清。讓我每星期來接你,都要等著你。你看看別人,人家早就走了!”

姬羨青看向不停抱怨的父親,他一邊下樓,一邊抱怨著

“你學習怎麼一點都不努力。跟你姐姐相比差遠了。”

姬羨青擺出一副鄙夷的樣子,剛想反駁,此刻看到父親的手摸向了腰間的皮帶。姬羨青知道他想用皮帶抽自己,可奈何在大庭廣眾下,他只能作罷,將手放了下去。

姬羨青揹著書包下樓,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樓梯上。大叫了一聲,父親循聲看了過來,嘴裡嘟囔了一句,若無其事地繼續下樓。

“真沒出息,下個樓梯都能摔倒。”

姬羨青低著頭,看著樓梯臺階,回想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姬羨青瘋狂地暗示剛才的那一幕不是真的,此刻心情難過到了極點,扭頭看了看四周,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曾想姬羨青後方有一個長相俊俏的男生,由於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姬羨青差點摔倒的那一幕。也只能尷尬地朝他笑了一下,他也對著姬羨青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如陽光一般,讓人心頭一暖。但他的笑容讓我覺得有一絲詭異

這詭異之處不是那種說不出來的詭異,而是這種詭異之處尋常人都感受注意不到,而姬羨青卻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笑起來的第一眼看起來很陽光,碧波般清澈的眼神,兩片薄薄的嘴唇在笑,嘴角的弧度像月牙般完美。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姬羨青目不轉睛地看了許久,才意識到詭異之處在哪裡了。透過他的眼神看到了一抹憂鬱。憂鬱過後便是一片血紅,在後面的畫面太過於模糊,整體是一片血紅色的,姬羨青看不清細節。

他開玩笑地說道

“怎麼,沒見過男生嗎。你那樣子跟沒見過男人似的。你就像是一看見男人就走不動道兒了的那種人。”

“哼,才不是呢,我不是那種人,我的樣子看著像看見男人就走不動道的那種人嗎?我才沒有那樣,只不過我沒有見過像你這樣俊俏的男生呢。”

我連忙辯解道。

可這樣的解釋他會相信嗎,這就有一點自欺欺人了。姬羨青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

“哦,是嗎?你怎麼盯著我看那麼久,我還以為是我臉上有東西呢。或者說,是不是你看上我了?”

他的語氣帶著些挑逗。姬羨青感覺臉上變得更熱了。或許這就是個人生理反應罷了。

一個人的臉紅,勝過千言萬語。

後來有了胭脂就很難分辨,再後來有了腮紅,一個人是否真的臉紅就難辨真偽。

姬羨青不得不承認,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的心就被這個人給吸引了。他的目光無法從對方身上移開,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緊緊地束縛住。他開始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傾聽他的每一句話,甚至連他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種感覺讓姬羨青感到既興奮又緊張,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感。

就在這時,他父親揹著書包,顫顫巍巍的下樓看到姬羨青他們倆在哪裡有說有笑的。便對著他說

“你傻笑什麼呢,還不快下樓,你媽還等著我倆買完菜做飯呢”

他只得匆匆跟我說了聲拜拜。隨後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校園之中。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心裡面突然覺得空空的。突然姬羨青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姬羨青緩了過來,癱坐在樓梯間拐角處。那些父母們接自已孩子放學下樓時路過樓梯間。姬羨青癱坐在一旁,看著眼前那溫馨且幸福的畫面,心裡很不是滋味。

姬羨青鼻子一酸,眼淚順著鼻翼流了下來。他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抱頭失聲痛哭,路過的人們投來異樣的眼光。姬羨青無暇顧及。

姬羨青當時都已經忘記自己還在學校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失聲痛哭,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看待的。

就在姬羨青崩潰痛哭,想要輕生的時候,他看到一雙白色運動鞋,抬頭望去,是那個大哥哥。大哥哥一邊輕輕撫摸著姬羨青的頭,一邊道歉。

“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不要在乎那些事情了,你心理不要有壓力,以後的人生還有好多年呢。不要亂想,好好生活。”

姬羨青抬頭看向他,低下了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不停地說道

“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他們。我是個累贅。我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大哥哥靜靜地聽著姬羨青說的話,隨後用更加溫柔的語氣說

“你先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亂想了。整天這樣胡思亂想,對自己不好呢。你應該轉移一下注意力”

姬羨青也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他試過了,不行。

“對不起,我總是控制不住地亂想。”

姬羨青抱著頭,一邊搖頭,一邊痛哭著。

在別人眼中看到我這個樣子,就像是看到一個瘋子一般。

這時,父親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把我打回了現實。回家後,他暴跳如雷。

“你就在學校裡哭,把我的臉都丟乾淨了,你還是個男人嗎,我就不明白我到底養了個什麼樣的窩囊廢!”

這一刻,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人在極度悲傷時並不會流淚,只會去壓抑自己的情緒。而極度委屈並不是。

“就你矯情,嘿,還沒說你兩句,你就哭了,哭成這樣。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這還像個男人嗎!我腰整天疼得要命,儘管這樣我照樣整天努力掙錢養家,你對得起我們嗎?我們都是為你好,你還不知足。”

“像我們那個年代,都吃不飽飯,從小都知道幹活,為家裡分擔重任,你可倒好,這還委屈你了。使勁哭吧,沒人慣著你!”

“那時候,我們放學了,可都回家幫你奶奶做飯,洗紅薯,磨成紅薯面。吃的可都是雜糧,你看看你生活條件比我們不知道要好多少!”

他不停的謾罵著,姬羨青只能在一旁默默聽著,不敢說一句話。在父母眼裡,姬羨青一旦回了他們一句話,他們就會說姬羨青頂嘴,不聽話。

可越是沉默,他們就以為姬羨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從來沒有把他們的話記在心裡。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話已經刻進姬羨青的心底。成為我那無法抹去的傷痛。

每次無休止的謾罵,都成了姬羨青內心無法抹去的傷痛,這些傷痛就好像結痂的傷口一般,每次都會時不時從腦海中浮現在眼前,結痂的傷口一次次被撕裂。

那種精神上的折磨要遠比肉體上的折磨更加殘酷

這時候的姬羨青經常感覺胸口悶的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