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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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鸞這個擺盤裝飾雖然精美,但是放在食雕的範疇之內,並不算是十分驚豔和惹眼的——但這是在蘇青鸞所在的現代,食雕技術已經十分成熟,而且內卷嚴重的時代。
而現在蘇青鸞所處的時間段,雖然也有擺盤達到使得食物更加精美的方式,但是更多是透過食物本身的位置變換排列,達到更加賞心悅目的目的。
畢竟所謂“食雕”就是要把一整塊食材都只用作裝飾而非食用,在很多地方看來還是有些奢侈的。
蘇青鸞這一手,別說讓緊湊在近旁的小廚師們十分驚豔,連在遠處的許遠威也忘記了手上的活計,目不轉睛地盯著蘇青鸞在食材上面來回飛舞切割的刀具。
食雕完成,主要是呈現一個游魚戲珠的造型,而那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便是那顆“珠子”。
隨即蘇青鸞起了薑末蒜末,轉身便起鍋把滑入熱油——自從蘇青鸞同梁掌櫃還有許遠威說了植物油也可以食用,現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改良調節,鴻福樓裡面已經是動物油和植物油同時使用了。
同昨天已經是果泥狀態的果醬不同,含桃的果肉還是比較顆粒分明,不僅需要炒散,更需要時間稍微長一些,讓果肉軟爛成為果泥。
不過好在含桃本身就呈現鮮紅或者深紅的顏色,比起那些野果子醬,呈現的是比橘紅更加鮮豔亮眼的大紅色。這樣帶會讓做出來的澆汁顏色會更加鮮豔亮眼。
當然,這一次炒果醬後期用米醋調味的時候,蘇青鸞又是被嗆的一陣猛咳。不過這一次被米醋一波大招放倒的不止她一個,湊得比較近那幾位都沒有幸免,一個個咳嗽打噴嚏,弄得眼睛紅彤彤,像是一隻只小兔子。
蘇青鸞一邊咳嗽一邊跟他們講解:“這糖醋汁即便是果肉的酸度足夠也要加米醋激發香氣,因為醋和果肉是兩種酸味,如果太酸了就加入十兩白糖——待會兒你們嘗成品的時候可以感覺一下這個味道的酸甜程度,慢慢自己摸索。”
想當初她練習這一道松鼠魚的時候,就兩個地方總翻車:
一個自然就是給魚肉片花刀,一個不小心,要麼就是魚肉距離魚皮太遠,都板結在一塊,入不了味兒也不美觀,要麼就是力道太大,直接把魚排切成兩段或者造成魚肉脫落;
另一個難點就是最後澆汁的調製,因為每次的魚肉情況、種類、大小都不一樣,導致需要的糖醋配比逗得根據具體情況摸索。
更何況,這時代沒有番茄沙司,雖然可用的水果替代品也有很多,不過這樣一來也就表明可以作為澆汁的原材料變化更多,因此更加具備不確定不可控因素。
所以需要廚師們把控的變數又多了一項,自然在每次調製的時候難度就更加上升了一層。
蘇青鸞環顧一週,看著周圍一陣小計啄米的小廚師們,腹誹道:現在一個個這麼神采奕奕的樣子,等到上手了,該被這道菜虐到哭了。
不過廚師誰不是這樣一點點勤學苦練摸爬滾打過來的呢?
蘇青鸞想著,把醬汁倒在旁邊的容器裡備用,然後,想要去刷鍋。
這時候圍觀的小廚師都快成小迷弟了,見蘇青鸞想要去刷鍋,馬上就有人跑過來代勞,又讓梁掌櫃揶揄了一番:“這架勢,已經有人不用報酬來打下手了,長此以往我家許大廚地位不保啊。”
蘇青鸞和許遠威倒是雲淡風輕,倒是拿幫忙的小廚師鬧了個大紅臉。
梁掌櫃好奇道:“青鸞你還真是雲淡風輕啊?”其實他也知道蘇青鸞的性子不會吃心,所以才有把握適當開一點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是蘇青鸞的確是少見的那種該怎麼說呢……總之,很……心胸寬廣吧……
梁掌櫃想了想,到底沒有用“少根筋”這種更加貼切的形容詞,但是蘇青鸞卻不小心看透了這圓滾滾大叔笑容之下的真話。
蘇青鸞抽抽嘴角:我可謝謝你八輩子祖宗這麼看得起我。
有人說刷鍋,蘇青鸞空出手來轉身去弄魚肉。
如同昨天一般,蘇青鸞先把砍下來的魚肉和“魚脖子”裹上水澱粉和幹澱粉,又把魚肉如法炮製。
這時候那個去刷鍋的小廚師也回來了,見蘇青鸞已經開始下一步,不由著急得一溜小跑。
蘇青鸞笑道:“你彆著急,我稍微等一下便是,再說這一步也是之前在做‘鍋包肉’的時候說過的,只是裹一層芡粉而已,大同小異罷了。”
旁邊的許遠威嫌棄道:“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往鍋裡面加些水,萬一把鐵鍋燒漏了,你要扣幾個月的工錢呢!”
嘴上說的嫌棄,但是他還是口嫌體正直地給鍋裡面他添上一瓢水並且把那小廚師的腦袋扭回去:“好好看,這一道菜就夠你們且著學呢!”
說著,也不搗鼓自己拿窩骨筋了,自己也就近站過來看著。
蘇青鸞朝著許遠威笑了一下,對方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去,十分嫌棄的樣子。
蘇青鸞知道這大叔好面子,就不再說什麼,轉而繼續裹澱粉。
有人見蘇青鸞用水澱粉作為掛幹澱粉的底漿,問道:“用雞蛋液或者清水不行麼?”
蘇青鸞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嘗試過其他材料,不過都沒有水澱粉掛幹澱粉掛得多、掛得厚。”
說著蘇青鸞把沾了幹澱粉的魚肉輕輕拍打,邊拍打邊皆是:“這樣拍打掉多餘的幹芡粉,才能夠看清楚到底有多少掛在了魚肉上,不至於一下鍋,外面那層殼整個脫落或者露出魚肉,也不會讓魚肉都板結在一起,一定要確保拍打過後芡粉均勻裹住魚肉。”
說著,蘇青鸞把鍋裡面的水倒掉,等到水乾了倒入豆油,一遍看著油溫,一邊把魚頭和“魚脖子”也均勻沾上水澱粉和一層幹澱粉。
“魚頭的位置澱粉要更薄一些,能夠保證把魚頭炸至金黃就可以了,”蘇青鸞指了指,“魚頭上都是骨頭,不好沾乾粉。更何況多了看不出魚頭的形狀,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