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百般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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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妮趕到的時候,吳二滿已經被柳芸娘在蘇青鸞的幫助下,困成了一隻人型麻花粽子,動彈不得,只有一張嘴裡面還在不停地喊冤枉求饒。
蘇青鸞正想著要不要堵上他的嘴,餘光就看到吳二妮氣勢洶洶衝了過來。
其實同吳二滿這種好像是營養不良的瘦猴兒不一樣,吳大妮的身型偏於壯碩,她這樣快速衝過來的時候,蘇青鸞甚至能感覺到風聲在她兩邊呼嘯而過的聲音。
看到對方氣勢洶洶地衝過來,蘇青鸞還以為她要找自己說道說道,給弟弟討回一個公道。
還沒等蘇青鸞反應過來,柳芸娘就一把把蘇青鸞抓過來拉到自己的身後,等著來勢洶洶的吳大妮。
卻不想,吳大妮根本沒有朝著她們這邊多看一眼,徑直衝向吳二滿面前,一腳把那隻“人型麻花粽子”踹得滾出去好幾翻,最後面朝下“咕咚”一聲,緊接著便傳來吳二滿哼哼唧唧的求饒聲。
把蘇青鸞護在身後的柳芸娘:……
試圖探出半個腦袋的蘇青鸞:……
這場景,怎麼同她們所設想的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啊?
吳大妮踹了一腳猶自不解恨,又上前補了一腳在吳二滿腰臀上,狠狠問道:“你這是又做了什麼孽?”
“阿姐!”吳二滿滿臉不可置信,“我好歹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這麼想?難道不應該先問問為什麼冤枉我嗎?!”
“冤枉你?”吳二妮雙手叉腰俯視這地上的弟弟鼻子裡冷哼一聲,“就算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你也不能夠被冤枉。”
隨後吳大妮轉身看向蘇青鸞:“蘇掌櫃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弟弟又懶又米有用,您要是發現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儘管教訓他不用問我,我沒有意見。”
蘇青鸞看了看吳大妮,見她一臉“沒事隨便你處置”的樣子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樣子,想了想,謹慎起見,沒有直接說自己懷疑吳二滿在果子醬裡面下了什麼東西,而是說道:
“方才我看到令弟在這邊不知道在做什麼,而且他似乎把什麼東西扔在鍋子裡面了。這一批果子醬畢竟關係重大,如果有什麼疏漏,那我們所有的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哪怕與此無關的人恐怕也不能倖免。”
說完這話,蘇青鸞看到吳家二姐弟的臉色都變了。
吳大妮臉上是單純的不可置信,恐怕她很難理解“不是我的問題卻要受牽連”到底是什麼道理——然而很多時候有錢有權的人是不講道理的。
而吳二滿臉上的表情可就值得玩味了,雖然蘇青鸞沒有本事如同扇形統計圖那般分析出來這人的神情當中什麼情緒佔了幾分之幾,不過很顯然,如果他心中沒有什麼古怪,總不可能是蘇青鸞一看過去就慌忙把視線躲閃開來的心虛。
可雖然表情上躲躲閃閃,吳二滿的還在嘴硬:“蘇掌櫃,即便是你看我不順眼,又怎麼能憑空誣賴我?”
“誣賴?”蘇青鸞把那口裝著果子醬的鍋的鍋蓋推開更大的縫隙,“你看看,裡面那瓶子是什麼?!”
吳二妮聞言衝上去探頭檢視,果然在裡面看到了一枚細口大肚的粗瓷瓶子,上面還貼著大紅色的貼紙,上書“養心安神散”幾個字。
那大紅色的貼紙是豎著貼了一條兒,而且紙面是衝著外面,所以並沒有沾到果子醬。不過那瓶口已經被開啟,很明顯有粉末狀棕褐色的物體從瓶口處撒拉出來。
吳大妮見狀,對蘇青鸞的話原本就信了個七八分,這下子就信了個十成十,轉身又是朝著地上彷彿一條爬蟲蠕動的弟弟踹了一腳:“還不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什麼啊?”吳二滿雖然心慌,但是這時候他也知道,說什麼也不能承認這事兒是他做的——不然肯定要被抓去縣衙挨板子蹲大牢。
若是那果子醬的買主真的如同蘇青鸞說得那般蠻橫不講理,那麼他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這時候吳二滿隱隱開始後悔:自己怎麼一個衝動就要往這果子醬裡面下藥呢?雖然胡老六告訴他,這只是另外一種瀉藥而已,但是即便這不是什麼毒藥,萬一那些身嬌體貴的大人物吃出什麼好歹,遷怒所有的工人,那他這個氣出得豈不是得不償失?
轉念吳二滿又想著,反正這藥粉也被發現了,估計整鍋的果子醬也要重新做了,他只要打死都不承認這藥粉是他的,反正也沒有人看到自己拿出這瓷瓶不是麼?
反正那木塞也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和麼想著,吳二滿原本心虛的表情變了,他抬起頭來瞪著蘇青鸞,脖子青筋暴起,雙目通紅,彷彿是被冤枉的樣子:“蘇掌櫃一口一個我把東西放在鍋子裡,有什麼人看見麼?”
柳芸娘上前一步,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我看到了!你剛剛要把那瓶子裡的藥粉倒進去,我一聲呵斥,你嚇了一跳,那瓶子就扔進去了!”
吳二滿卻冷笑一聲:“柳娘子,誰不知道你和蘇掌櫃情比姐妹,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恐怕你就算是說太陽每天是從西邊兒升起來的,她也得幫著你不是?”
柳芸娘聞言柳眉倒豎,一臉的不高興:“你胡說,我柳芸娘向來堂堂正正,哪怕是青鸞,我什麼時候幫著她睜眼說瞎話了?!”
吳二滿冷哼一聲:“兩張嘴皮子上下一碰,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你……!”
見到柳芸娘被吳二滿這種死不要臉的無賴嘴臉激怒,就想要再上去補一腳,蘇青鸞連忙拉住她的胳膊:“芸娘,你不要衝動。”她在柳芸娘耳邊悄聲說道,“如果你真的生氣了,才中了他的圈套呢!”
“那怎麼辦?任憑他無賴咱們兩個麼?”柳芸娘被吳二滿這種睜眼說瞎話還死不承認的樣子氣得一張小臉兒通紅。
蘇青鸞安撫地輕輕拍了拍柳芸孃的肩膀:“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就不相信,黑的還能就此變成白的了。”
事實上,她已經有了懷疑的方向,只不過沒有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