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白一口氣揹著兩捆柴下山,再次經過老屋場的時候,鄉親們見了,又是一陣議論。

“江曉白居然能背兩捆柴,力氣可不小啊!”

“是啊,我還以為他不會幹活,沒想到還是一把幹活的好手啊。”

“人家不是不會幹活,是不用幹活。”

“也是,幹這些粗活那是浪費了他的天賦,他天生就是發財的命。”

“他發財了才好,可以帶我們賺錢。”

“不過話說回來,江曉白現在是真不一樣了啊!”

“怎麼說?”

“以前吧,他家裡窮得鍋都接不開,也沒見他上山下地,現在他錢多的都用不完了,還幹這些粗活重活。”

“是啊,現在的江曉白真的不一樣了啊!”

“我看你們啊,都沒說到點子上。江曉白他現在不止有錢,更有孝心,人家願意去背柴,還不是因為江叔和王嬸兒執意要上山砍柴,江曉白去背柴,是不想他爸媽受累。”

“嗯,是的!”

“……”

江曉白揹著兩捆柴走到家門口,然後再往旁邊的圍牆走去。

他家的柴揹回來,都是先放在圍牆外面的。

等他走到圍牆邊的時候傻眼了。

牆角邊竟然堆滿了柴,不用數看過去就有幾十捆之多,而且都是上好的柴。

“爸媽他們砍了這麼多柴回來?”

江曉白有點恍惚,就是往年,他在自家的後陽溝裡也沒看見過這麼多柴啊。

這完全夠燒一個冬天的了。

“老都老了,還這麼折騰!”

江曉白心裡又是又氣,又是愧疚,忍不住嘀咕起來。

把兩捆柴從揹簍裡倒下來,然後搬到牆邊靠著放好後,他抬手擦了一把汗水。

肩膀生疼。

掀開衣服一看,肩上細膩白嫩的面板已經印下了兩道紅印。

自家就背了一趟柴,就這副模樣了。

也不知道爸媽弄這麼多柴回來,那有多辛苦。當下心裡愧疚更甚。

“算了,還是我這個當兒子的再辛苦一下吧!”

江曉白嘆了一口氣,又背上揹簍,打算繼續上山,把那些已經砍好的柴都揹回來,免得到時候爸媽再背。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出發,而是先進了屋,打算先喝一口水再出發。

“呀,你回來了啊!”

走進大門,穿過影壁,林嘉音正在前院散步,見到江曉白笑著說道。

江曉白道:“我喝口水,再去背柴,爸和媽砍了不少,還要多跑幾趟。”

林嘉音道:“對了,你先出門不久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灣裡好多人都背了柴到我們家。”

啊?

江曉白一愣,驚道:“外面那些柴不是爸媽砍了揹回來的,是灣裡人送來的啊?”

林嘉音道:“是啊,就剛剛不久,陳遠昌、胡長軍、胡長兵……”

她說了一長串名字,其中還有劉詩國夫婦、劉詩明,他們也都送了柴過來。

“我剛開始還在外面看著,可後來來的人多,我就不看了,剛才聽見動靜,還以為又有人送柴來,沒想到是你回來了。”

江曉白不由的苦笑,灣裡人就是看見他上山去背柴,結果就那麼多人把柴送來了。

他心裡感到一陣溫暖。

為灣裡人做了那麼多,他沒想過回報。

但是,灣裡人這麼做,說明他們都記著他的好。

如此,足夠了!

江曉白笑了笑:“算了,他們想送就送吧,我們記住他們的好就可以了。”

“嗯!”

林嘉音乖巧的點頭:“這些都是你對他們好才有的,人心換人心,他們沒有忘記你的好。”

江曉白點頭,林嘉音已經端著水杯出來,遞給他,柔聲道:“那你先喝口水。”

江曉白接過,老婆遞的水,喝在嘴裡,暖在心裡。

“老婆,你在家休息,我再去背柴。”

江曉白喝完水,將水杯遞給林嘉音,說道。

林嘉音點頭:“你去吧,慢點。”

江曉白答應,正準備出門,突然想起一事,就又停了下來。

“老公,怎麼了?”

林嘉音以為江曉白還有什麼事,問道。

江曉白笑笑,從肩膀上取下揹簍放在地上,然後從裡面取出錦雞。

林嘉音一見,笑道:“你去背柴還打了一隻野雞呀?”

回想當初,江曉白變好的那日,就是上山打獵去城裡賣了,她和珊珊才吃到肉的。

也正是從那一天後,她才過上好日子。

因此,對江曉白打獵的本事,她記憶猶新,以為這隻錦雞又是江曉白上山打的。

江曉白笑道:“我沒弓箭也沒槍,哪裡去打獵,這是我上山的時候遇到張叔,他硬要給我的。”

林嘉音聽了,笑著道:“那好,晚上我們就吃它。”

江曉白點頭:“可得把它先收好,不然一會兒我回來沒得了。”

林嘉音一笑,知道他說的是江獅。

那狗的鼻子可靈了,有什麼氣味老遠就能聞到,真讓它聞到了,沒人看管的話定被它偷吃了。

“那是要收好,你給我,我去放廚房裡,然後把門關著。”

林嘉音正說著,突然從後門傳來幾聲犬吠。

“嗷嗷嗷……”

“嗷嗷嗷……”

聲音剛響起,江獅就飛快的跑了過來,看見江曉白手裡的錦雞,就撲了過來。

江曉白一抬手,躲過江獅的撲食,怒道:“這可不是給你吃的!”

“嗷嗷嗷……”

江獅一撲沒著,轉了個身,圍著江曉白打轉轉,狗頭一直仰著,狗眼盯著錦雞不放。

“江獅你跑那麼快乾嘛?”

這時候,江珊也跟了過來,還在抱怨江獅跑得太快,突然看見江曉白手裡的錦雞,一聲驚呼:“粑粑,這是什麼鳥啊?好漂亮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