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的床上,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時不時還傳來女人的嬌喘和男人的低吼。

“沈硯……疼……”

男人停下動作,喘著粗氣,用兩個指頭撫平身下女人的眉頭,“姜芝,不要皺眉,這樣不像她。”

他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滴落在女人的鎖骨處,隨後飛濺開來。

姜芝被這一滾燙驚得清醒了一些,意識逐漸回籠。

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她那個世界裡,她不過是兢兢業業的打工人,每天過著被老闆打壓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頭痛欲裂,去醫院一查發現是腦癌晚期。

她就這麼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在流逝。生命的最後一刻時,她腦海裡突然傳來機械聲。

“恭喜宿主成為我們本次任務的幸運兒。”

“幸運兒?”

“是滴宿主,只要你成功完成任務,我們將還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請問宿主是否要參加?”

她平時也看過不少系統書,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些任務無非就是什麼防止男主黑化,拯救悲慘男二什麼的,套路她都懂。

“那我的任務是什麼?“

“攻略男主,使他全心全意愛上你。“

唉,還是這麼平平無奇。

“你的身份是——男主白月光的替身。”

什麼鬼!

沈硯見她分神,不滿的嘖了一聲,加快了速度,“是我不夠努力,還讓你有力氣想別的,嗯?”

姜芝全身顫抖著,一遍一遍地求饒,嗓子幾乎全啞,但身上的男人依舊沒有放過她,反而越來越興奮。

“對,芝芝,就這樣叫,你的聲音好像她。”

無語了。

為什麼別人的任務不僅有痴情男人相伴,還有一張張沒有上限的黑卡,而她卻被鎖在這個別墅裡,每天不僅身體上要被折磨,心理還要自我pua:他愛的不是我,但我要愛他。

憑什麼就她難億點啊!

清晨,沈硯從夢裡醒來,懷裡的姑娘還在沉睡著,脖子上都是斑斑駁駁的痕跡。

他撩開擋在她臉上的髮絲,用手指輕輕描摹,從眼睛到嘴唇,一點一點慢慢移動。

姜芝是他這些年找到最像許可清的女人了,除了身高外貌極為相似,連說話的語氣都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除了她眼角的那顆淚痣。

他盯著那顆淚痣,皺眉。

姜芝感受到旁邊男人的動靜,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沈硯已經起身開始穿衣,面無表情,卻隨時透露著衿貴。

不得不承認,沈硯確實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寬肩窄腰長腿,金絲眼框下的眼睛狹長而深邃,只是單單扣個紐扣,整個人卻透露著斯文敗類的距離感。

她不禁嚥了一下口水。

見她醒來,沈硯扣完最後一個紐扣轉過身,語氣不容置疑,“我讓醫生過來把你那顆淚痣點了。”

她撫上那顆淚痣,心裡有些委屈,但只能回答道:“好。”

她明白許可清沒有這顆淚痣,所以即使她這顆淚痣多麼迷人,都要把它點掉。

自己不需要長得很好看,只要長得像許可清就可以。

大概就是替身的基本準則吧。

見到她那麼順從,沈硯眉頭舒展,大手撫摸了一下她的發頂,語氣變得溫柔,“上次拍賣會上的粉鑽很適合你,我待會讓助理送過來。”

又是這樣,喜歡了給顆糖吃,不喜歡就讓你滾蛋。

姜芝忍下心裡的不快,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輕輕吻上他的嘴角,露出討好的笑容,“我超級喜歡的。”

沈硯滿意的拿著檔案離開。

聽見大門哐噹一聲後,姜芝急忙召喚出系統。

“系統系統。”

“怎麼啦?我親愛的宿主。”

“我想看一下沈硯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正在為您查詢。目前沈硯對宿主您的好感度是5%。”

什麼?!

她昨天那麼兢兢業業,累死累活的,只有5%?!

那她的任務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啊!

看來她要轉變一下思路了。

她吃完早飯,詢問旁邊的張姨,“張姨,家裡有鋼琴嗎?”

張姨是沈府的老人,從小看著沈硯長大,如今沈府裡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來掌管。

張姨看著她,平日這位姜小姐除了和沈總有交流,一般都不與其他人講話,活得像一個死氣沉沉的布娃娃。

她想起沈總以前的吩咐,只要姜小姐不出沈府,家裡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便告訴了她,“小閣樓裡好像有沈總小時候留下的鋼琴。”

姜芝對張姨禮貌一笑,“謝謝張姨。”

“客氣了,姜小姐。”

好像她比平時活躍了一點,應該是想明白要好好留在這裡了。

姜芝沒讓家裡的下人幫忙,自己拎著一桶水跑去的閣樓,拿著毛巾把積灰的鋼琴反反覆覆的擦拭著,順便還把不準的音都調好了。

在她原來那個世界,她小學就已經是鋼琴十級,長大也有參加大大小小的鋼琴比賽,拿過不少獎項。

“宿主,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許可清不會鋼琴。”

姜芝一臉輕鬆,“我當然知道。”

“那您為什麼還要……”

“我要讓沈硯明白我就是我,而不是什麼許可清。”

“宿主那很難。”

是很難。

沈硯愛許可清這件事,在京城裡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年許可清出國,沈硯夜夜醉酒,三番五次進醫院。

直到遇上了自己,逼著自己做他白月光的替身,生活才重現步入正軌。

所以在他腦海裡姜芝就是許可清,他也只愛許可清。

“所以,我想在沈硯可接受範圍之內做出和許可清不同的舉動,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刻板的思想。”

要愛上一個人,光靠肉體是不行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契合。

只要她在沈硯的腦子裡有一點立足之地,那說明這無堅不摧的城牆就有了可攻之處。

“那就預祝宿主成功。”

沈硯回到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臉上寫滿了倦意。

他摘下眼鏡,揉著自己的眼角,董事會這幫老狐狸,怎麼總幹出一些蠢事來,還要讓自己給他們收尾。

“嘖。”他神情有些不悅。

別墅裡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就怕惹惱了這位少爺。

沈硯環顧四周,沒有找到姜芝的身影,臉色又暗下來幾分。

“姜芝在哪?”

張姨回覆:“姜小姐一天都呆在小閣樓裡。”

小閣樓?

她去那裡幹什麼?

好奇心驅使著他的腳步來到閣樓上,門裡傳來舒緩悠揚的鋼琴聲,讓他原本煩躁的心一下子就沉靜了下來。

她竟然會彈鋼琴?

他輕輕推開門,看見裡面的光景,瞳孔微微睜大。

姜芝身著一襲淡雅的白色長裙,長髮如絲般柔順地垂在肩頭,宛如一朵靜靜綻放的百合花。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放在黑白琴鍵上,如同即將翩翩起舞的蝴蝶,眼神專注而溫柔,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她的指尖下安靜了下來。

見他進來,她彎起漂亮的眼眸,衝他淺淺的笑,“要不要一起彈一首?”

還沒等腦子反應過來,身子卻誠實的坐在了她的邊上,嘴裡回覆:

“好。”

四手聯彈不僅考驗的是水平,更考驗的是彈奏者的默契度。

而他們的動作協調一致,彷彿心有靈犀。每一個音符都被精準地彈奏出來,相互呼應,交織成一曲美妙絕倫的旋律,絕對是一場精神上的洗禮。

他側頭看著女孩漂亮的臉蛋,在夕陽的映照下,她與鋼琴彷彿融為一體,成為了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她好美,是專屬姜芝的美。

純粹,乾淨,卻又處處蠱人。

沈硯沒來由的慌了神,直接彈錯了一個音階。

他起身,表情嚴肅了些,“可以了。”

姜芝也停下手,嘴角揚著笑,因為他的失手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內,但她嘴上還是誇讚著,“阿硯彈的真好。”

沈硯一瞬間不敢看她,心跳的毫無章法,呼吸都變得雜亂。

明明兩個很像的人,為什麼在剛才他卻覺得完全不一樣了。

他這是怎麼了?

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惱火,語氣也加重了些,“許可清不會鋼琴,以後不要搞這些了,我不喜歡。”

說完就向門外大步走去,但更像是落荒而逃。

姜芝看著他的背影,噗嗤一笑,“小系統,沈硯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親愛的宿主,已經到達10%了。”

哼,還說不喜歡。

嘴硬的男人!

後面幾天,姜芝就趁熱打鐵給沈硯送溫暖,一會兒做個清爽的綠豆湯,一會兒又把剛插好的花擺在男人的書案邊。

男人表面不喜。

“以後別進廚房了,待會手都粗糙不像她了。”

“這花花草草真礙眼。”

……

可姜芝卻聽到他的好感度在蹭蹭蹭的往上漲。

直到有一天,沈硯反常的在家裡打扮起來,單純選一個西裝就選了有一個小時,還專門請人到家裡做了頭髮。

整個人也是不安的在家裡到處走來走去,還時不時低頭看一下手腕上的表。

那表情似緊張,又似期待。

他這是怎麼了?

姜芝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他,內心裡竟然也有一點隱隱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於是她呼喚系統,“系統系統,沈硯這是怎麼了?”

“宿主,據檢測是男主的白月光回國了。”

許可清回來了?

難怪那個男人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不是,她好不容易有點進展,白月光就回來了?

還有比她這個更噁心的任務嗎!

她任命似的嘆了一口氣,整理一下表情後徐徐走下樓梯,假意乖巧的幫他整理著領帶,“阿硯要去哪?打扮的那麼帥氣。”

沈硯盯著那張與許可清相似的臉,他終於要結束了從另外女人臉上看自己喜歡女人的影子。

對她便少了幾分耐心,“我的事情少管。”

說完留下了一個急匆匆的背影,揚長而去。

她倚靠在門邊,輕蔑的笑了一下。

“宿主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啊?”

正宮回來了,就說明替身要領盒飯了,但好像姜芝沒有一絲憂慮,還是和從前一樣。

姜芝彷彿勝券在握,“你應該知道許可清為什麼要出國吧?”

許可清是許氏的千金大小姐,從小就集寵愛於一身,性格更是灑脫隨意,傲慢不羈。

當沈硯和她表白時,她大方拒絕,語氣竟還帶著一絲不屑,“我一個從小嚮往外面的人,怎麼會屈服於你沈家四方天空。”

一個轉身帶著行李飛去了國外,一呆就是五年。

所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答應沈硯的要求呢?

看來今天的男人又要變得遍體鱗傷了。

她得先提前準備一下。

“系統,我能不能看見他們倆今天發生的事情?“

“可以滴,馬上為您調出來。”

姜芝靠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倆發生的一幕幕,直到看見了一個瞬間,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有了……

果然,男人晚上失魂落魄的回來。

昂貴的西服上粘滿了厚重的酒氣味,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精緻的髮絲被風吹的顯得有些凌亂,在暗黃的燈光下整個人顯得支離破碎。

她說她想看外面的世界,他便放下了心中執念放她走。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的眼裡還是沒有他?

五年的等待只換來她輕飄飄的一句,“我們不是朋友嗎?”

只有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她,甚至愚蠢到找了一個和她很像的替身。

姜芝在角落裡把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嘖嘖嘖,真慘。

白月光還是很有實力的嘛。

接下來就要看她的了。

她穿著睡衣,一路小跑到他的旁邊,精緻的臉上充滿了擔憂,“怎麼喝的這麼多啊?”

又好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他拉到沙發上,將他外面的西服脫下,“你胃不好,還是少喝一點吧,到頭來待會難受的還是自己。”

沈硯盯著她漂亮的小嘴叭叭的講個不停,竟然沒有感覺到反感,好像還覺得有點溫馨,覺得有人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呵,大概是自己受虐受多了吧……

明明今天早上還想要打發她離開,而現在卻藉著酒精按著她的頭,吻上她的唇瓣,一點一點的索取。

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兒渴望著雨水,又像是溺水之人尋找著最後的浮木。

姜芝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今天的他不似平常那般暴力索取,溫柔的要命。

“阿硯……我是誰?”

沈硯看著她倔強的表情,彷彿他答錯就沒有了這份甜蜜。

他輕輕撫摸著那顆忘記讓醫生做掉的淚痣,回答:

“芝芝。”

懷裡的女孩笑了,主動親吻上他的唇角,像是給他一個答對的獎勵。

渴望光的人只要遇到一點火燭,就會像飛蛾撲火似的奮不顧身。而她就要做那個火燭,讓沈硯放棄那片黑暗,主動奔向自己。

清晨。

沈硯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女孩。

她穿著一條粉色真絲睡裙,陽光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光暈,肌膚如瓷般細膩。她的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手上還在剝著……石榴。

他沒有看錯,竟然是石榴!

其實他對石榴有一種執念,因為在他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很喜歡給他剝石榴,然後把他抱在懷中一顆一顆的喂進他的嘴巴里。

母親去世後,自己便很少吃石榴了。

因為總覺得沒有人可以像母親般這麼耐心對自己。

他昨天看見一位賣石榴的老奶奶,心血來潮的問許可清想不想吃石榴?

許可清只是瞄了一眼,淡淡回覆道,“太難剝了。”

是太難剝了……可是現在女孩正用勺子一點一點挖著石榴,有時還因掰不開而生氣的嘟了下嘴,鮮活又可愛。

他看的直接入了迷。

姜芝見他醒來,一臉高興的捧著一大碗石榴跑到他面前,“你看我給你我剝的那麼一大碗石榴。”

又撒嬌似的開口,“人家手都疼了。”

他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麼想到剝石榴?”

“你昨晚說夢話了。”

其實沈硯根本沒有說夢話,只是她昨天在系統那裡看見他在賣石榴的攤前駐足了好一會兒,便在系統中查閱了一番,才知道他既然有這段故事。

她這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沈硯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就去買石榴了?“

他一直都知道姜芝在討好自己,以為她只是想要離開,而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了。

“為什麼?”

女孩歪著頭笑了一下,這勾勾盯著他的雙眼,回答的毫不猶豫。

“因為我愛你。”

“什麼?!”

她一字一句重複道:“沈硯,我愛你。”

女孩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羽毛撓在他心間,癢癢的。

聽到女孩直接的告白,他不知所以的慌了一下神,他想過很多原因唯獨沒有想過這個。

畢竟自己只是把她當做替身,對她也算不上是好。

他眉頭微皺,“你知道我喜歡的是可清。”

姜芝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石榴,柔聲道:

“我知道的。”

“但你喜歡她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

“所以這並不妨礙我追你。”

一字一句,溫柔而有力。

石榴的絲絲甜味充斥了整個口腔,和她此時的笑容一樣,彷彿給他打了一劑麻藥,讓他愣在原地。

砰砰砰……

這是什麼聲音?

過了好久他才緩過神來,才發現那竟是自己的心跳!

那顆以前只會為白月光跳的心,此時正在為另一個女人瘋狂跳動。

“宿主你可真厲害,沈硯的心動值已經到達40%。”

“哼,小菜一碟!”

她就是要讓沈硯在她的甜蜜中沉淪,而自己還獨善其身。

在一個大商場裡,幾個富貴小姐圍坐在一起喝著精緻的下午茶。

“哎呀可清,你終於回國了,國外好玩嘛?”

許可清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吃著甜品,“比國內總有趣的多。”

其中一個小姐八卦的問道:“可清你和沈少有什麼進展呀?”

京城裡誰人不知沈硯喜歡許可清,只要許可清在微博裡發一點東西,下面的首評絕對是沈硯。

許可清挑眉,“都說了,我跟他只是好朋友而已。”

“你把他當好朋友,他可不這麼想。他甚至想你找了一個和你很像的替身,叫什麼來著,哦對,叫姜芝。”

另一個小姐補充道:“我上次也看見她了,長的跟你真的有七八分像,當時我還以為是你回來了,沒想到是你的替身啊。”

許可清嘴角一勾,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也是個傻子,還找替身。”

“但是他好像上次拍賣會還拍了一條粉鑽給她,那價喊的高嘞,會是真動心了吧?”

聽完,許可清臉色肉眼可見的暗了下來。

她對沈硯說不心動其實是假的,畢竟沈硯處處都優秀的要命,對自己還一心一意。

可是她就是很享受那種被人追的感覺,所以她不喜歡有不可控的因素出現。

她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從小就是,只要是她的東西別人絕對不能碰上一點。

包括沈硯。

她思索一會兒,恢復到原來的笑容,“晚上組個局吧,老朋友好久沒見了。”

她也想見一下那位和自己有七八分像的女孩。

姜芝說追沈硯是真的付出行動的,就像現在她就待在廚房,一邊研究食譜一邊做著小蛋糕。

沈硯身子半倚在冰箱上,姿態慵懶,“都說了我不喜歡吃甜的。”

“說謊。”姜芝轉過身看向他,“上次我做的蜂蜜小餅乾,你吃的不也挺開心的?”

沈硯臉頰微微泛紅,好像確實上次她做的一大盒餅乾,自己一個下午就吃完了。

他掩飾的咳了一聲,“隨便你。”

看著女孩忙碌的背影,感覺這樣的生活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但他說不上來是哪裡,但好像更有煙火味了。

是他從前渴望的。

突然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一下,他摸出來檢視。

他的眉頭不可察的皺了一下,隨後跟姜芝說,“今晚我外面吃飯,讓張姨別燒我的。”

姜芝以為只是普通的飯局,沒有多加上心,隨意囑咐道:“好的,少喝點酒喲。”

她剛說完,腦子裡的系統就響了。

“宿主宿主,男主要參加白月光的聚會。”

她打奶油的手頓了一下。

原來是要參加許可清的飯局啊。

看來那位白月光也要行動了呢……

晚上大約十點。

她接到了一個電話,傳出來是一個男聲,但不是沈硯。

“是姜芝嗎?”

“是。”

“你快點來華亭飯店999包廂,沈硯他喝醉了。”

姜芝頓了一下,感覺事情不像表面的那麼簡單,但是還是回覆:“好的。”

她趕過去開啟包廂門,裡面的聲音震耳欲聾。

許可清坐在沈硯邊上,兩個人好像在交談著什麼,姿態親暱,見她來,許可清才慢慢抬起頭,而沈硯依舊面無表情,一點都沒有喝醉的模樣。

看這樣子她應該是被耍了,不過她也猜到了。

許可清向她走來,上下打量著她,與其說她與自己長的相似,倒不如說她其實比自己長的更為精緻漂亮。

一顰一笑都勾人的很。

尤其是那個眼角的淚痣。

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隻能成為自己的替身。

她按下心中的不耐煩,笑了出來。

“不是吧沈硯,你還真找了個替身來。”

“是叫姜芝對吧?”

“長的和我真像,我都要以為我媽媽又給我生了一個妹妹了呢。”

每一個字都在嘲諷她是個替身。

好像自己永遠就要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坐在位置上的沈硯終於開口,語氣冷得像酒杯裡的冰塊,“你怎麼來了?”

好笑,真是明知故問,沒有他的允許這些人怎麼會搞到她的號碼。

她嘆了一口氣,換上一副擔憂的姿態,“他們說你喝多了,我帶你回家。”

許可清直接嘲諷說道:“一個替身真把自己當做沈府的女主人了?”

眾人鬨堂大笑。

而姜芝一直盯著沈硯眼睛,看了一會兒自嘲,“是啊,白月光回來了,我這個替身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說完想要轉身離去。

沈硯突然站了起來,音色低沉,“去哪?”

姜芝沒有回頭,“不用你管。”

男人眉頭緊皺著,金絲眼鏡框下的雙眸慍色漸濃,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只有許可清拉著他的手臂坐下,“你找的這位替身可真有趣。”

是啊,只是一個替身。

他幹嘛這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