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也冷聲道:“最後我們把事做絕,那也是你逼的,你別讓自己過得太難看。”

這個家裡,所有人都在強迫她,對她惡言相向。

這要是放在前世她剛嫁給孔承那會,肯定會難堪的羞憤自盡。

可現在,她是鈕鈷祿氏·謝容。

謝容裝作無奈的抬起頭:“可是爹孃,姐姐,實在是不好意思,那些嫁妝早已被我放入了將軍府中饋,現在已經屬於是將軍府的一部分了,我還沒有這個能力做主去取,要不,你們直接去問將軍府要吧?”

“謝容,你故意的。”謝音音氣的大叫,握緊了拳頭上前準備手撕謝容。

嫁妝要是還在謝容手裡,她家可以直接取走,可進了人家將軍府的庫房,她們想要就只能舔著臉開口,性質不一樣。

這一次,謝容沒有躲,她緩緩閉上眼,等著謝音音這一拳。

她沒騙人,那些嫁妝從她拿到中饋鑰匙後,真的全記在將軍府的賬上了。

雖說那些嫁妝確實很多很值錢,但並沒有花了上一世富可敵國的她的眼,所以放進去,她一點都不心疼。

揍她,揍她好啊,不說其他人,就是楊老夫人的脾氣看到她受傷,也會為她做主,那嫁妝更不可能被帶走。

謝庸和陳氏幹看著,沒有阻止,他們也恨不得弄死謝容。

“住手!”

可謝音音那一拳剛要狠狠落在她臉上,後來傳來了一道冷若寒霜卻又熟悉的聲音。

謝音音被喝住,手上動作停下。

謝容眼珠子轉了轉,悶哼了一聲當即做出了被打之後摔倒的動作。

只是在摔倒之前,她看著謝音音一字一頓偷偷道:“忘了告訴姐姐一個訊息,珠珠那個叛主的被我弄死了呢。”

“什麼?”

伴隨著謝音音的不敢置信,謝容往後倒去,疼痛沒有到來,她及時被趕來的楊錦抱住。

與此同時,楊錦抬手,一掌將謝音音打飛了出去。

“音音!”謝庸和陳氏嚇了一跳,趕緊去扶摔的在那鬼哭狼嚎的謝音音。

“你沒事吧?”楊錦垂眸,上上下下將謝容檢查了一遍。

謝容握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她抬眸望著楊錦的眼睛,眼中含著快要溢位的驚喜。

楊錦被她的歡喜取悅了,耐心解釋:“早上軍中有事,一忙完我就趕來了,只是……”

楊錦眸色一變,暗沉清冷的看向另外一邊的三人:“你們欺負我夫人?”

他身形高大,滿身疏離冷漠的氣質,明明只是小輩,卻氣勢凜然,將謝庸壓的臉都紅了。

謝庸不自覺道:“我們沒有。”

楊錦冷笑著抓住謝容的纖纖玉手把玩:“岳丈大人的意思是我眼瞎了?”

謝庸心想,你還知道我是你岳丈呢?

論官位,兩人相當,可在此之上,他現在還多了一層身份。

謝庸把謝音音交給陳氏,咳了一聲,恢復了威嚴的氣勢,坐上高座,挺直了腰板。

他冷聲道:“那是謝容不知所謂,把她的姐姐氣到了,她姐姐教育她而已。”

“哦?我夫人在家乖巧的很,我聽聽看是什麼事。”

謝容乖巧?

謝音音無語。

楊錦怕不是瞎了眼,剛謝容還偷偷告訴她,她弄死了珠珠,她分明看到了謝容身上從未有過的得意與邪惡。

怎麼回事?

她怎麼感覺謝容變了?翅膀硬了?

謝庸正巧嫌這事沒地方說呢,楊錦就來了。

他冷哼了一聲:“那些被抬去將軍府的嫁妝都是音音的,音音只是好聲好氣的問她要回自己的東西,她卻想不要臉的強行霸佔,既然小婿正好前來,還是你去將此事辦妥了吧,我比較相信小婿的執行力。”

謝音音聽到這話也是舒了口氣。

楊錦這人還是挺大方的,不會窺視她的嫁妝。

楊錦聽完,第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垂眼,長睫遮住眼斂,看到謝容已經紅了雙眼,眼含委屈和絕望,顯然被欺負的不輕。

只是她好像不相信他會幫她。

一滴淚水從謝容眼角滑下,看著那滴淚,楊錦莫名的心顫了一下,生出絲絲心疼來。

“別哭。”他用指腹擦掉淚珠子。

“對不起,我只是不甘……”

話沒說完,楊錦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以後在我這不許再說這三個字,我也最後說一遍,只要你認為是對的事情,儘管為所欲為,擦屁股的事我來做。”

謝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這是楊錦對她第二次護短。

她雙眸顫動,生出了無盡的安全感來。

楊錦淡淡的抬頭看向謝庸。

他其實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特別是女人的事,可不知為何就是見不得謝容受一絲委屈。

或許是因為兩人算是夫妻了?責任在?

他開口了,口吻聽起來還挺客氣,但話裡的意思差點把謝庸氣個半死。

“岳丈大人,想要回去也可以,但既然謝容嫁入了將軍府,按照身份來說,岳丈大人該同樣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才對,你覺得呢?”

謝庸臉上的期盼沒了,臉色一黑又一黑。

“她怎麼……”

謝庸把配字吞下,在楊錦面前這麼說,等同於打楊錦的臉。

他換了句話說:“謝容只是我和一名小妾所生的女兒,小婿對她不必如此上心。”

楊錦勾唇,肆意道:“怎麼?原來在謝尚書眼裡我將軍府就是這麼落魄上不得檯面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謝庸趕緊打斷他的話,臉色都變了。

雖說現在不需要打仗,但楊家父子兩手中還拿著五十萬兵馬呢,這可是實權啊。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岳丈大人還是照著我說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