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神色再次變得怪異。

在座的各位都是族中嫡系子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妄想攀高枝爬床的下人,特別是那些魅主的小妾,能搞得正房妻離子散。

好在他們都收了謝容的禮,倒也沒說什麼,只是作壁上觀。

謝音音見此,得意的揚起嘴角。

她繼續編排謝容:“你一直都愛慕虛榮,以前在家中還偷我的飾品帶,被抓住了死不承認。”

“還有大家別看她現在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像個好人,其實她會虐待丫鬟,十歲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件很血腥之事,當時一個丫鬟不過不小心衝撞了她一下,要不是我當時路過,那丫鬟的四肢都被她解了。”

看著眾人微微張大的嘴巴,謝音音笑的得意:“楊大將軍要是知道你這麼惡毒,會不會當場休了你?”

“謝音音,你這麼會編故事,不去寫話本子真是可惜了。”謝容不在乎他人的想法,雲淡風輕的笑著給謝音音鼓掌。

“哼,我說的都是真的。”謝音音環胸冷笑。

反正沒人能證實真假,還不是隨便她去亂說。

各個大家族之中不乏一些腌臢之事,但只要不擺在明面上,那大家都是光鮮亮麗的。

一旦像謝容這種被曝光出來的,就算有人不信,但為了合群,也會一起嫌棄並且欺壓謝容。

這就是京裡的規矩。

謝容嗤笑了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面緩緩舉起四根手指:“我發誓,我要是做過這些,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接下來該我好好解釋解釋嫡姐編排我的事了。”

她不給謝音音廢話的機會,繼續說:“第一,當年明明是你爹酒喝多了強要了我娘,我娘反抗不了,然後在我娘生下我之後,雖被納為了小妾,但住的地方也就比下人強上那麼一點點,夏天被剋扣糧食,冬天被剋扣炭火衣服,我娘身體不好連大夫都請不到,最後硬生生疼死在了屋裡,我一人孤零零長大。”

“第二,不是我偷你的飾品,而是你惡趣味,故意拿我做茬,去跟爹告狀,讓爹誤以為我真當了小偷,把我打的半死,你在旁邊都快樂壞了。”

“第三,爺是家裡不給我飯吃,我餓了三天,去廚房偷饅頭吃,第三天正好被丫鬟抓到,丫鬟追著要打死我,我反擊的時候正好被你瞧見而已。”

“嘶!”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雖說謝容是庶女,可好歹也是尚書府的小姐,可這十幾年來竟然是活的連乞丐都不如。

“你放屁!”

“嫂嫂。”

見眾人有往謝容那邊倒的趨勢,謝音音剛想反駁說自己是好人,御花園的門口一行人走人。

被眾星捧月走最前面的是六公主宮禪,也就是這次賞花宴的舉辦人。

她的旁邊跟著楊月,楊月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小裙子,看起來尤為可愛漂亮。

她跑向謝容,挽住謝容的手臂,俏皮靈動的眨了眨眼,那雙眼睛似會說話。

好似再說:“嫂嫂別慌,我來為你撐腰來了。”

“表嫂!”

驀然間,不等謝容反應過來,一道人影從六公主的後頭跑了出來,砰的一聲跪倒在謝音音跟前,猛烈的給她磕頭。

女人哭哭啼啼:“表嫂,我可以不要平妻之位,只想生下孩子,求你不要讓我打掉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她有權利來這個世界看看,他也是一條小生命啊,求你放過他。”

“啊,這是誰啊?從來沒見過啊。”

“她為什麼要給謝音音下跪?還說肚子裡懷了孩子,什麼意思,孩子是那位孔編修的嗎?”

眾人驚呆了,真是好戲一茬接著一茬,看都看不完,再也無人關心謝容那點子事。

“嗨嗨嗨~”

楊月拍了拍手,讓眾人都看過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孔承的表妹,謝音音沒進門之前,傅婉柔就已經與孔承互生情愫,有了孩子對孔家來說是一件大喜事,孔家便想將她提為平妻,但謝音音不願意,只想把她趕出門,並且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楊月說著,嘆息了一聲,看謝音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手拿屠刀的狠毒劊子手。

“謝音音,平不平妻這是孔家的事,我們管不著,但是你不能賤害一條性命呀。”

小樣!

她在六公主那聽說嫂嫂被謝音音欺負,立馬就讓人把傅婉柔帶進宮來,丟不死謝音音的臉。

“原來是這樣啊。”眾人帶波浪線的哦了一聲。

這下換成她們看謝音音的的眼神裡帶著怪異和譏諷了。

不是吧,堂堂尚書府嫡女竟要與平民成為平妻,而且還鬧到了外面來,臉都丟乾淨了。

謝音音在看到傅婉柔出現的那一刻,臉上就已經黑的跟碳一樣。

她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傅婉柔:“你怎麼會來,你有什麼資格進宮?快來人給我把她丟出去。”

眾人各色的目光難堪的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出來。

然而根本沒人聽她的去抓傅婉柔。

傅婉柔柔弱的晃了晃身子,委屈道:“是六公主給我發的請帖。”

“什麼?”謝音音震驚。

六公主宮禪適時站了出來,她淡淡命令了一聲:“先把傅婉柔扶起來吧,可別害了肚子裡的小生命。”

接著宮禪才看向謝音音:“她和你一樣是孔家的正房,你能來,她為何不行?”

宮禪一向與楊月交好,她一眼看出來楊月是要為她的嫂嫂報仇。

既如此,她不如推一把。

謝音音氣的無語:“六公主,我是尚書府嫡女,她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