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倏地收緊,林霜兒的腰肢盈盈一握,柔軟的觸感頓時讓他感到心猿意馬。

兩人的身體靠得更近,幽暗的房間中,朦朧的月光下,一股曖昧的氣息油然而生。

林霜兒後知後覺感到害怕,瞬間化作一隻受驚的小鹿,在夜北承懷裡隱隱發抖。

夜北承非但沒有住手,反而想要得到更多。

黑暗中,不知是誰的心跳快如戰鼓。

林霜兒想要逃,卻無處可逃,男人的氣息霸道地佔據著她的感官。

意識到他的大掌漸漸從她的腰間抽離,緩緩探入她的裡衣,林霜兒徹底慌了。

小手抵住他肆意妄為的大掌,她膽怯的聲音裡含著哭腔:“王爺,別……求你了。”

林霜兒泣不成聲。

她忽然明白了夜北承的意圖。

夜北承動作一頓,黑暗中,他俊眉一擰:“你就這麼抗拒?”

身子顫抖得更厲害,林霜兒忍不住抽噎了兩聲。

她能不抗拒嗎?若是被他發現了她的女兒身,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王爺,求您放過小的吧。”

面對夜北承,林霜兒是無比畏懼的,她甚至不敢抵抗,只得苦苦哀求著,求他大發慈悲放過她。

察覺到她的牴觸和害怕,夜北承心裡又開始莫名煩躁。

夜北承從不喜歡做強迫人的事,特別是男女之事!在他的原則裡,這種事理應是你情我願的!

可林霜兒的反應告訴他,她現在不願意!十分不願意!

至於原因,夜北承想了想,忽然想到門扉上那幾道深淺不一的抓痕。

或許是那夜,他要得太狠,嚇壞了她。

心裡那股衝動漸漸被理智佔據,夜北承眉心緊蹙,緩緩將懷裡的人放開。

雖說,即便他現在強要了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將他收入房中做個通房。

可他不願那樣做,因為林霜兒會哭,她總是動不動就哭,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他不喜歡看她哭,她一哭,他心裡就不舒暢。

沒了禁錮,林霜兒渾身癱軟,整個人順著門框緩緩滑坐在地上。

她蜷縮在角落,抱著膝蓋,瑟瑟發抖,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夜北承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巨大的黑影將她吞噬籠罩。

林霜兒感到絕望,夜北承像一座高大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還有兩年,再有兩年,她就攢夠贖身的銀兩,可為何偏偏招惹到了他……

林霜兒不想做通房,更不想滿足他獨特的癖好,如若可以,她恨不得馬上離開侯府。

可離了侯府,她該去哪呢?

沒有身契,她連城門都出不了……

“你若真想離開,也不是不可以。”黑暗中,夜北承的聲音將林霜兒的思緒喚回。

林霜兒顫了顫眼眸,抬起頭看著他,一雙乾淨的眸子透亮。

“可侯府有侯府的規矩,即便要離開,也要按照侯府的規矩來。”他幽幽然道。

林霜兒皺了皺眉。

侯府的規矩?

林霜兒從未聽說過,主子讓奴才滾,還要走流程的。

林霜兒不理解,疑惑地問他:“王爺說的規矩,是什麼樣的規矩?”

夜北承語氣平淡:“你若離開,本王身邊便沒有貼身伺候的婢女,就算要走,也要等本王尋得一個合適的人選將你替換下來。”

林霜兒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當即說道:“若王爺一直尋不到合適的人呢?那小的豈不是要一直伺候王爺?”

心裡想的脫口而出,林霜兒甚至都沒過一下腦子。

聞言,夜北承又氣又好笑。

也就是她了,換做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都絕不對讓人這般不留餘地的逼問。

難不成,她覺得他夜北承是那種為了一個女人不折手段,胡攪蠻纏的人嗎?

她未免太高估自己。

他似笑非笑地沉聲問她:“怎麼?難不成,你以為本王會為了你丟失誠信和顏面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這樣的語氣著實冷的駭人,林霜兒知道自己又惹惱了夜北承。

小手攥緊了袖子,她緊張地道:“小的沒這個意思,只要王爺說話算話便好。”

夜北承冷笑一聲,又道:“如若不然,本王將這承諾白紙黑字寫下來,再按個血手印,不知你是否安心?”

林霜兒猛地抬起頭:“好……”

夜北承蹙眉,冷聲道:“確定?”

林霜兒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夜北承冰冷的語氣給堵了回去。

她當真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夜北承白紙黑字把承諾寫在上面的,再蓋個手印再好不過了。

可聽他的語氣,他好像又生氣了。

想了想,林霜兒還是忍住了,她點了點頭,道:“王爺一言九鼎,小的信得過的。”

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林霜兒心想,只要答應讓她離開,怎樣都行。

侯府那麼多機靈的丫鬟,她就不信,沒一個是他看不上的!

隔著黑暗,林霜兒看不清夜北承的神情,卻感覺到屋裡的氣溫沒那麼凝固了。

她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盯著門口的位置,又看了看夜北承。

夜北承似是知道林霜兒在看他,忽然就道:“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鍾,一天都不得懈怠。”

說罷,他徑直走到燭臺邊,將蠟燭點亮,頓時,整個屋子都明亮了起來。

夜北承的身影漸漸明朗,在燭火的映襯下,他的臉半陷在陰影裡,側臉凌厲分明,劍眉斜斜飛入鬢角,薄唇緊抿,好看得不像話。

林霜兒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方才的事讓她心有餘悸,哪裡還記得伺候主子的細節,只顧著愣在原地盯著夜北承的側臉發呆了。

夜北承分明沒有看她,可背後卻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他將火摺子重新蓋好,看也不看她,道:“看本王做什麼?今日的字依舊得練。”

林霜兒簡直欲哭無淚。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要求她練字,明明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放她離開了!

林霜兒不想練,可夜北承已經一本正經地坐在了椅子上,那本書也被他平整地擺放在了桌上,旁邊還有一張準備好的白紙,就等著她過去練呢。

林霜兒不情不願地挪步過去,侷促不安地坐在他身旁。

想了想,罷了,反正也熬不了幾天了,當一日和尚撞一日鍾吧,反正讀書寫字總歸不是壞事。

夜北承翻開書本,語氣平淡無波:“若是覺得難,咱們先學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