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的慘狀趙卿卿看在眼裡,她心態早已崩潰。

趙卿卿含淚望著夜北承,形容悽楚:“北承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怎能為了一個女婢這樣對我……”

夜北承眼神冰冷,濺了血的俊臉看上去尤為滲人。

趙卿卿分明看見夜北承手腕在用力,她心下一沉,他竟對她真的動了殺心。

“夜北承!”趙卿卿崩潰地朝夜北承撕心力竭地哭喊:“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就換來你這樣的對待嗎?”

夜北承冷冷說道:“本王從未說過喜歡你!”

趙卿卿心裡一陣陣泛涼。

夜北承的確從未喜歡過她。

可那又怎樣,她看上的男人就一定要得到!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可是……

可是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心心念唸的男人,會為了另一個女人想要取她性命!

她聲音嘶啞,眼眸裡隱隱透出一股子嫉妒與陰狠:“我哪裡比不過那個女人?她不過是一個奴婢而已!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夜北承!你放著我堂堂寧王府嫡女不要,非要喜歡一個低賤的丫鬟嗎?”看書菈

她趙卿卿生來尊貴,姑母是當今的太后,從小錦衣玉食,將所有人踩在腳底下。

她一向高傲,從未料想有一日,竟然還比不過一個低賤的丫鬟!

這讓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挫,心裡對林霜兒的嫉恨也愈發強烈。

“夜北承!你憑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這麼喜歡你!與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林霜兒算什麼?她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不配!”

夜北承沉了眉目,手腕一用力,沾了血的烏青藤猛地甩在了趙卿卿身上。

那速度之快,令趙卿卿始料未及,一瞬間,皮開肉綻,趙卿卿嘴裡發出一聲慘叫,臉上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得猙獰醜陋。

夜北承沒有絲毫心軟,用了十足的力道,他身上的那股狠辣勁兒,令趙卿卿無比膽寒。

即便是面對女人,他也絲毫不會手軟。

“她配不配,輪不到你說了算!”他聲音低沉悅耳,但宛若寒冰,毫無溫度。

趙卿卿只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身上的筋骨好似都斷了一般,那一條長長的鞭痕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此刻正泊泊地往外冒血,末梢的藤條更是差一點就甩到了她臉上……

她沒想到他真的能下得去手!還是對她下如此重手。

她堂堂寧王府嫡女,皇帝親封的縣主,夜北承竟然敢如此對她。

趙卿卿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股涼意從頭涼到了腳。

當初向太后求得這門婚事時,太后便規勸過她。

太后說夜北承這人生性涼薄,不近女色,手段更是果斷狠厲,是融不化的冰山,捂不熱的石頭,勸她莫要執著於他。

可她不信,她以為,憑她與他門當戶對的尊貴身份,他終會多看自己一眼的。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夜北承這個人根本沒有心!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夜北承!你……你竟然真的對我下如此重手?”趙卿卿忍著痛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他的冷眸,那眼底蘊含的殺意,讓她不由得心驚。

眼下她被關在軍牢裡,裡面全是夜北承的人,唯一可以為她報信的秋菊已經被他活活打死,難道,她的下場也跟秋菊一樣?

不!

她不想死!

這一刻,什麼高貴,什麼尊嚴,她統統不在乎了。

趙卿卿形容悽楚地喘了幾口氣,含淚看著夜北承:“我都說了我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秋菊做的!她已經被你打死了,你為何還要與我計較?”

夜北承神色平靜,看向趙卿卿的目光又沉又冷:“你覺得,沒有你的准許,她一個奴婢敢為所欲為嗎?”

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冷聲道:“你以為,本王是傻子嗎?”

他將趙卿卿的一切偽裝都看在眼裡,包括她自作聰明的小心思!

一個人的眼睛最不會撒謊,她的野心與謊言在她眼裡根本藏不住。

她以為,自己可以置身度外?

被當中拆了臺,趙卿卿頓時有些絕望,最後不得不搬出自己的寧王爹爹:“你若敢動我,我爹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姑母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夜北承冷笑:“你爹虧空國庫,私吞軍餉,與大皇子走私販鹽,製造假幣,有謀權篡位之嫌!你猜,皇上是護著你,還是將你寧王府滿門抄斬?”

趙卿卿身子驀地僵住,最後連話也說不清楚:“你……你胡說,你分明是在嚇唬我,你就是想讓我死!夜北承,你若是敢殺我,太后定然不會饒你!”

夜北承淡淡道:“你怕什麼?本王對你不過是小懲大誡!區區幾鞭子而已,你若受得住,便好好苟活,若是受不住,那便是你的命!”

他的聲音明明很平淡,眼神更是無波無瀾,可聽著就是讓人毛骨悚然。

“夜兒!你快住手!”

不想,宮清月及時趕了過來。

“夜兒!你在幹什麼?她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趙卿卿一看見宮清月,頓時哭成了個淚人:“姨母,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宮清月一衝進牢房,看見趙卿卿被那樣鎖著,胸口便竄起一團火,她怒氣衝衝地問夜北承:“夜兒,你這是做什麼?”

說話間,宮清月已經疾步上前替人解開了束縛雙手的鐵鏈。

一鬆開鐵鏈,趙卿卿就支撐不住地撲倒在地,宮清月連忙將人扶起,一臉心疼地道:“乖孩子,都怪姨母沒教好夜兒,竟叫她對你下如此重手!”

說罷,她又轉身怒視著夜北承,厲聲道:“卿卿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怎能這樣對她?”

夜北承整了整手腕,聲音平淡地道:“與她聊聊為何要私自懲治本王院裡的人。”

宮清月道:“有這麼聊的嗎?你看你把人都打成什麼樣了?卿卿是千金之軀,怎受得住這樣的折磨?”

夜北承冷笑:“不過一鞭子就受不住了?我的人同樣身子嬌貴,可她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又被她命人用烏青騰打爛了雙手,高燒了三天三夜!”

夜北承冷眸攝住趙卿卿,道:“今日,誰也護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