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殊驍不願意拿著宋知恩的性命去賭,賭不得,一旦出事,全盤皆輸。

商奇見他顧全大局,不再多言,神經始終緊繃。

賊眉鼠眼男檢查完了悍馬,覺得並無問題,利索坐上副駕駛座,手臂從窗戶伸出,大力拍著車身,催促道,“鑰匙。”

靳殊驍將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人先送過來,不能既要又要,交易不是你們這麼做的。”

賊眉鼠眼男冷嗤,“行,靳公子考慮得妥當,大哥,放人。”

彪形大漢三下五除二解開商姣禁錮,把女人往前推了推,讓她自己朝著悍馬所在的方向走。

商姣大步的往前跑,不敢有絲毫耽誤。

騰開了手,男人利索抽出鋒利的匕首,抵在宋知恩嬌嫩的脖頸。

“眼下只剩宋小姐一人,你可得乖乖的,否則可注意我的手不受使喚,隨便劃傷一刀,未免影響觀感。”

宋知恩呼吸急促,這是不給她一點逃跑的機會。

現在看來,想自救的轉機渺茫,可她絕不能因此就乖乖就範。

她主動求饒。

“大哥,我聽話,也不想死!不如,我跟你打一波配合,你也敲詐一筆大的?反正靳殊驍也捨棄了我,我至少讓他放點血。”

彪形大漢高看了她的勇氣,卻不聽從她的建議,“只怕有命敲詐,沒有命花,而且,留下你也大有用處。”

宋知恩知曉他的弦外之音,或許是等著商姣的尾款,又或者是要做其他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什麼用?”

大漢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毫不憐香惜玉,“先閉上你的嘴。”

他的思緒已經被女人帶偏了許久時間,此刻,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確定無人靠近,緊繃的神情才稍稍鬆懈些。

宋知恩半邊臉被打的火辣辣疼。

許多年了,她都沒有吃過這般苦頭,拳頭緊握,心裡立誓,一朝得救,她要讓其挫骨揚灰。

商姣撲入靳殊驍懷中,雙手緊抱,哭的眼淚都浸透了昂貴西服,“殊驍,我差點以為自己見不到你,我好害怕。”

靳殊驍心煩意亂的安撫,“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

賊眉鼠眼男打斷兩人的溫情,伸手再要:“鑰匙,靳公子可不要做出衝動的事,我大哥手裡的刀子鋒利,小心你妹妹的人頭落地。”

商姣先一步搶過男人手中的鑰匙,朝著他扔去。

“東西給你,人最好平安,不然我商家絕不會放過你。”

賊眉鼠眼男高深莫測笑了笑,“商小姐只管放心就是。”

他驅車猛踩油門,快速啟動。

靳殊驍將商姣推給商奇,緊跟在車子後面,以此來擋住彪形大漢望向他的視線。

可車行駛太快,男人遠遠追不上。

彪形大漢扯著嗓子,威脅道,“靳少,再敢上前一步,你妹妹可活不了,不信就試試,我們兄弟爛命一條,有她陪葬倒也值得!”

靳殊驍妥協,頓在原地,“別衝動。”

宋知恩冷眼睨著她,聲音尖銳拔高,“哥哥,我真的害怕,今天會不會就這麼死在這裡?”

“你不會死!”靳殊驍心煩意亂的安撫。

宋知恩一副全然不信的神情,“你不選我,卻只會空口白牙安撫我,無所謂,哥哥,你跟嫂嫂好好幸福就成,我的死活並不重要。”

靳殊驍臉色陰沉。

“胡說什麼昏話?”

彪形大漢笑道:“靳少,瞧,你妹妹多善解人意。”

悍馬開了過來,大漢拉著宋知恩利索上車,見靳殊驍又有向前移動,鋒利的匕首驟然用力,劃破了女人嬌嫩的肌膚。

殷紅刺目的血沁出,觸目驚心。

宋知恩疼痛的喊出了聲。

“啊——”

靳殊驍心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掌狠狠揪著,也不敢再上前一步:“好,我不上前,別再傷害她。”

賊眉鼠眼男猛踩油門,悍馬如劍般筆直駛向前方。

靳殊驍迅速轉身去找車,手下人已經開了過來。

可此時,出現了大量記者,密密麻麻圍堵的水洩不通。

“請問靳少,被綁架的人成功救下來了嗎?”

“是何等緣由,才會導致的綁架?”

“商大小姐也是受害者,這是真的嗎?”

靳殊驍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墨汁一般:“滾開——!”

他正對面的記者有些瑟瑟發抖,然而來的人太多,一時讓不開。

來之前,有人知會過許多記者,是絕對的大猛料,所以全都往這邊撲來,誰也不甘示弱。

商姣得意笑著。

她心中暗自想,宋知恩這次最好命喪黃泉,別活著回來礙眼。

而等商姣側目,發現商奇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她眉頭緊鎖,有了些許猜測,商奇是不是驅車去找了宋知恩?

這次事態緊急,最先趕來的只有靳殊驍和商奇。

還有被通知的記者。

其他人暫時還沒到。

悍馬車在前面開,商奇油門大力踩下,在後面狂追。

賊眉鼠眼男從後視鏡瞧見了,對方如同瘋狗一樣,暴躁的捶打著方向盤,嘴巴罵罵咧咧:“媽的,狗皮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