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短的距離,箭矢眨眼即至。

這些箭矢經過了特殊的鍛造,專門針對披甲的禁軍。

“保護太子殿下!”

有人厲吼。

守在太子趙弘曆周圍的塗家武夫都紛紛揚身而起,運轉真氣,儘可能射過來的箭矢擋下。

由於箭矢太過密集,有人避之不及,被箭矢射穿了肩膀。

原本還保持陣型的禁軍,在這波猝不及防的箭雨之下一陣騷亂。

有被射中腳裸的,有被射中眼球的,有被一箭穿心的……

不一而足。

但大部分人都依舊完好無損,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

在這波箭雨之後,申錫山一馬當先衝了上去,對上了為首的屯長鄭祥兵。

只見鄭祥兵剛斬落最後一根箭矢,就迎面對上了申錫山。

砰!

兩刀相撞,鄭祥兵的虎口被震得發麻,上面甚至出現了裂紋,有鮮血從中溢了出來。

僅一招鄭祥兵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位楚國人的對手。

此人的修為絕對要比他高上一截。

就在鄭祥兵分神的剎那,落在地上的一根箭矢,驟然從地上激射而起,射向了他的後背。

他驚出一身冷汗,猛地從一側滾了過去。

這麼一滾,剛好讓他的陣形被割裂開,變成了孤身一人。

還沒等他換氣。

有兩把長刀就已攜著腥風,呼嘯而至。

有兩個楚國士兵像是恭候多時,就等著鄭祥兵鑽過來。

鄭祥兵咬牙,用手中的配刀左右格擋了兩下,爭取到了一絲機會,從兩人的空隙中脫了出去。

雖說兩刀沒有砍在他的身上,但畢竟是兩名武夫的合手斬下,足有三四百斤的力量,有著極大的衝擊力,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好似移了位置。

鄭祥兵到底是個經驗豐富的禁軍,修為也是不低,已是通竅九品的修為,所以在他一脫困後,就連續兩個回身斬。

身後兩個楚國武夫被鄭祥兵兩刀斬死。

才剛解決了兩個楚國武夫,此時又有三個武夫抓住時機,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緊接而至,緊密配合,連續出刀。

鄭祥兵一時間疲於應對。

這是軍中專門針對於高階武夫的絞殺之陣,利用快節奏,高強度的攻擊方式、不給武夫換氣的時機。

然後以此消耗掉武夫的真氣,讓其變成一個普通人。

如果人數足夠多,士氣不散的前提下,這樣的方式可以無限的進行,鄭祥兵被圍殺就是早晚的事。

武夫的血肉之軀很強,但是人也有極限。

砰!

一招震退幾個士兵,鄭祥兵不斷想從楚軍的軍陣中掙脫出來,可每次都被壓了下去。

以逸待勞的申錫山,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抓住機會跨馬衝殺。

與之一同的,還有地上的兩根被申錫山用神魂驅使的箭矢。

正在疲於應對的鄭祥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根箭矢插中了眼睛。

他發出一聲慘叫。

隨後,申錫山揮動手中的陌刀加上馬匹的衝刺速度。

鄭祥兵的身體就像是紙糊的一樣,連人帶甲被申錫山一刀劈掉了半個身子。

血雨噴灑。

他上本身在空中以一個拋物線重重砸落在地上。

鄭祥兵沒有馬上嚥氣,他的口鼻都有大量的血水溢位,眼睜睜看著自己不遠處的身子被踏成了一灘爛泥。

直到臨死之時,他仍不理解。

大梁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支隊伍,這些士卒分明都是楚國精銳。

同樣的一幕,此時在太子趙弘曆的周圍同時上演。

兩倍于禁軍的兵力,楚軍佔有很大的優勢。

太子周邊的塗家武夫接連不支,通竅境武夫盡數折損。

只有一個先天武夫還在盡忠職守。

“申大人,你再不讓我出來的話,都快要結束了。”

山林中身高兩米的張彪正緩緩走來。

他近乎山嶽的體型站在原地,讓人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轟隆隆!

天上雷鳴,瞬間閃過的電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可怖的體型更加清晰地呈現在眾人之前。

守在馬車一側的塗家先天境武夫,見勢不妙,叫道:“讓太子回宮,我來斷後。”

駕車的車伕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拽緊手中的韁繩,站起來揮鞭,驅使五馬調頭。

“想走,走得了嗎?”

張彪從地上找出一塊磨盤般的石頭,他端在手上掂了掂,然後輕喝一聲,將手中石頭給扔了出去。

準確無誤的砸在了車伕的身上,將其身子砸了個稀巴爛,馬車也徹底損毀。

五馬四散跑去,被其他楚國士卒抓住。

張彪一擊即中之後,咧嘴一笑,直接衝入戰局之中。

先天境的武夫,加上如此體型和可怕的防禦力,張彪猶入無人之境。

這些禁軍經過先前的消耗,根本防不住。

塗家的先天武夫面色難看,他一咬牙帶著剩餘的武夫結陣衝了上去:“豎子,安敢囂張。”

“囂張?”張彪咧嘴一笑,露出尖銳的牙齒:“對付你們這些人,我連張字都不用報。”

話音一落,他龐大的身軀就朝前的壓了下去。

塗家先天武夫與其餘眾人聯合而上。

張彪對其他人的攻擊視若無睹,那些攻擊對他而言,無傷大雅。

他徑直一拳對塗家先天武夫轟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夾雜著一聲慘叫。

塗家的先天武夫手臂在張彪的一拳之下,直接碎裂。

“入品的先天武夫也是有強弱之分的。七品以上的我打不過,可對你,嘿……灑灑水而已。”

張彪一雙蒲扇大手迎頭抓下,速度極快,一把攥住塗家這先天武夫的頭,將他像小雞般的抓起,然後狠狠慣下,砸在地上。

先天武夫頭顱碎裂,嘴巴微張說不上話。

“真沒意思。”張彪隨手將其扔在了楚軍之中。

楚軍很有默契的,一哄而上,將他亂刀砍成數截。

堂堂先天境武夫就此隕落。

至此,車隊上的所有人徹底沒了鬥志,朝著所圍的缺口一鬨而散。

申錫山命令道:“窮寇莫追。”

所有楚兵令行禁止,按兵未動。

在場只剩下太子趙弘曆和太子妃兩人。

趙弘曆像是預料到了什麼,抖若篩糠,他強撐著走了出來,用著乞求的語氣道:“若本宮投降,能饒本宮一命嗎?”

張彪嘿嘿一笑說道:“你說呢?”

“那殺了我,能不能放她走?”

“女人啊,就更不能放走了。”李彪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太子妃顧薇早已預料到可能的下場,瞪著張彪道:“太子,若你死了,我一定死節,不會讓他們得逞。”

張彪走到了兩人面前。

趙弘曆兩人抬頭看到張彪冷漠的臉。

“我討厭你的眼神。”張彪一把將太子妃顧薇攥起,然後一把摳出她的眼珠子。

“啊?”

“就扣伱個眼珠子,你亂叫什麼。”張彪頗為不耐煩,順手掐斷了她的脖子。

“薇薇!”趙弘曆大叫。

“魏國太子,你失禮了。”

張彪蒲扇般的大手猛的一扇,將趙弘曆的頭顱一把扇飛,砸入亂石中,四分五裂。

“沒意思,沒意思。魏國的先天高手呢?”張彪頗為不滿。

他看向申錫山說道:“申大人,距離我們最近的其他皇子的車駕是哪一位?”

“根據線報,是魏國的五皇子。”

“好,那我們就再去殺一輪,你意下如何?”

申錫山環視四周,看了眼還殘存的近百士卒,衡量了一下道:“可以,但我們的目標已達成,若是拿不下就撤,遇到高手無需死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