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緩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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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溫言目送著那些強盜離開,並且他很清楚對方會提前自己一步到達法蘭西。
但這也都在他預計中,他就是要讓自己這一步看似有點計謀,但又像是飲鴆止渴的愚蠢行為。
是的,他們遲早會發現那張支票無法支取,而且他們也可以以此為證據將金烏告上法庭,然後名正言順沒收金烏的一切。
但是他們就算坐快船去歐洲,也要三個月時間才能抵達佈列斯特港口,獲得法蘭西銀行確認之後,還要去英國法院得到宣判書,這樣才可以調動波士頓港口的英軍,來沒收他們的財產。
而戎溫言的應對之策就很簡單,在21世紀有一個經濟笑話是這麼說的。
問銀行貸款造坦克,造出來之後還不起銀行的錢怎麼辦?
你都有坦克還怕什麼銀行?
現在戎溫言手頭有有700英鎊,以及接近一年的準備時間。這時間和資金完全足夠他訓練出一支裝備奈斯勒彈頭的軍隊。
到時候駐紮當地英軍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來執行法院判決。
就在戎溫言思考的時候。
警衛們拖著印第安人找到了戎溫言,打頭的警衛上前一步說道。
“戎先生,我們剛剛奉命去假扮印第安人,結果突然發現這個真的印第安人,他鬼鬼祟祟躲在河邊被我們發現。”
戎溫言對於這些原住民的態度是偏同情,但是又沒辦法避免和他們發生衝突。
“嗯,你們做的不錯。下面我來接手吧。”
不管找出多少文明的藉口,但他們就是入侵者,他們打攪了這些原住民的安寧生活。不管找多少冠冕堂皇理由都無法改變這個性質。
但是要在新大陸發展,就必須犧牲一些原住民利益。而戎溫言能做的就是儘量人道的對待這些原住民,不同原時空的美國那樣搞種族滅絕,強迫性接受基督教。
現在面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原住民,戎溫言伸出援手,將他從警衛手上帶走。
一方面,自己是出於同情心覺得這個孩子可憐。另一方面,他也確實需要一個契機和當地酋長談談。
他抬著受傷的原住民進入宅邸的地下室。
這裡是一個簡易的化學實驗室,也是戎溫言生產藥膏的地方,或者說是生產青黴素的地方。
目前他能提取的青黴素純度有限,尚不能達到注射到身體內水平。不過作為外敷藥也可以極大程度起到殺菌消毒作用。
瀕死的原住民躺在桌板上用晦澀的部落語言呢喃著,好像是什麼遺言。
很多人覺得印第安人是一個民族稱呼,實際上這是對美洲原住民的總稱。即使被美國人屠殺了好幾輪之後21世紀,這片大陸上依舊存在556種截然不同的原住民部落。
而這些部落其實是許多完全獨立的民族,不僅風俗不同甚至是語言也不同。歐洲人強行將這些人叫做了印第安人,才讓人有了北美原住民都是一種人的錯覺。
不過此刻戎溫言卻能準確聽懂這個原住民的部落語言。這就好比一個白人會說一口地道中國溫州土話一樣驚奇。
這是他穿越而來得到的外掛,能理解並使用對話者的語言。
如果沒有這個能力,他早就餓死在前往新大陸的船上了。18世紀英語和現代英語差距很大,很多單詞讀音拼寫方法都不一樣。中文尚且能透過文字看出來
他一開始以為自己外掛是會說古英語,但之後他發現自己不僅僅能使用古英語,甚至還能和船上法國人以及德國人交流。
這時候他才確定了,這就是他穿越的福利。
“不要怕,我不是白人。”
他拿著藥膏到原住民身邊,可他卻沒有理會戎溫言,只是一遍又一遍重複遺言。
捕獸夾夾住了左腳腳踝,但還好沒有夾碎骨頭。
扒開夾子,清理傷口上殘餘的汙垢,接著再進行簡單止血包紮,最後敷上藥膏。麻醉科醫生,同時也掌握外科手術能力。
就在戎溫言準備歇口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啥時候會說印第安語言?”
“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從你揹著這個印第安人去地下室的時候。”格洛莉婭扶著樓梯把手,然後推著輪椅下來。“我以為你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感興趣了...”
愣了一下,戎溫言聽出了對方話外的意思馬上反駁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對男人可沒有興趣!”
“也沒見你對哪個姑娘有興趣過。”
這句話不假,戎溫言事業剛有起色的時候就有一些姑娘送來過含情脈脈的書信。東方人在這年代的歐洲人看來還是神秘和強大的代表,這個印象要直到後續大量移民出現才轉變。
“等等,先不管你性取向的事情,我剛剛問你的是為啥你會這些印第安人的語言。”
“學習,我買了那麼多書籍不單單是為了擺設的。”戎溫言很清楚並不存在這樣一本書,這都多虧了自己的外掛。
格洛莉婭思考片刻,最後一挑眉似乎接受了這個事實。
“行吧,我姑且相信你。不過你救了這個印第安人之後想幹麼?指望他給你免費打工?我們也不缺門童。”
戎溫言將原住民青年戴上手銬,並用鎖鏈鎖在牆壁上。確定對方醒來之後不能隨意活動之後,他回答道。
“不,我需要一個敲門磚,需要一個契機。”
“幹啥?”
“我要和當地部落的酋長談談,當面和他談談。”
聽到戎溫言要去見酋長,格洛莉婭立刻瞪大了眼睛。
她印象裡印第安人是一群食人族,未開化的野蠻人,完全不懂數學之美的原始人。七年戰爭時候他們屠殺了上千投降的英國人,連他們的盟友法國人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在她看來,和這群印第安人交流的唯一辦法就是用火槍。
“哦我懂了,你是要從他身上騙出印第安人聚集地對吧?然後再帶人一網打盡他們。”
戎溫言搖了搖頭,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格洛莉婭小姐,槍炮不是解決問題唯一辦法。我們東方人有一句老話‘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意思就是,不透過武力使敵人屈服,才是最好的。”
格洛莉婭不是很瞭解,那些東方寓言。不透過武力怎麼讓敵人屈服?難道要跪著求敵人不要殺他們麼?
但是她看出了,戎溫言是不會聽勸的。她從前就知道,這個男人對那些印第安人偏向於同情。一直都堅持是英國人入侵了北美洲。
“你這麼執著於那群印第安人幹啥?他們會來買你的藥膏麼?我當時計算時候就考慮過這些傢伙,但結果就是他們能對公司產生的利潤微乎其微。”
戎溫言微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原住民並不比這些歐洲人差,他們驍勇善戰而且更瞭解這片土地。甚至在19世紀美利堅西進的時候還能團滅對方一個騎兵團。
可惜這些人無法團結在一起對抗白人,各個部落之間戰爭不斷,甚至還聯合白人對抗其他部落。而那些所謂大部落大勢力,也是各個獨立小部落聯合罷了。
而且之前那個犧牲的原住民聖女,大概也是他們最後一個活著的活聖人。隨著他們人口逐漸下降,他們之後還能不能誕生活聖人也是個未知數。
而戎溫言目的就是想要收編這些原住民,讓他們戰鬥力為自己所用。
現在他還不能告訴格洛莉婭這一點,因為她肯定不會同意。所以只能用微笑回答對方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