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然纖維還是其次,隱形材料那邊最近有了突破性進展。

那些人只要想辦法讓李文軍對材料所的梁所長和B所的塗所長產生懷疑,逼走一個,他們再高薪請過去,目的就達到了。

楊守拙微微點頭:“你的懷疑很有道理。寧殺錯不放過。”

他起身打電話安排人去監視蘇珊身邊的人了。

李文軍則打電話把兩個所長叫來。

來的路上,梁所長交代B所塗所長說:“不管等下李文軍要給我們佈置什麼新任務,你就一口咬定做不完。”

自從錢卓林和左博文迷上廣場舞之後,就再不來他這裡當監工了。

他成了材料所乃至整個研究中心最老的員工。

李文軍是左博文的關門弟子,論輩分還得叫他一聲“師兄”。

梁所長原以為自己多年媳婦熬成婆,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結果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錢卓林和左博文徹底退休之後,鑄造和金屬表面處理那邊什麼問題解決不了都會過來找他。徹底把他當成了李文軍的分身。以前他是一人對兩個研究所,現在是一人對四個人。

他的頭髮啊。徹底跟他說“拜拜”了。

他對李文軍的怨恨真的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僅次於陶光明。

塗所長也愁眉苦臉:“唉,所長。你知道的。李董總是有辦法讓我‘自願’去做。”

講白了就是對員工太好,讓員工死心塌地。

梁所長抿嘴:“你這樣不行。”

塗所長暗暗翻白眼:你好意思說我,你都吵了十幾年了。

他們進了辦公室。

李文軍看兩個所長都很緊張,親自給他們各泡了一杯茶,說:“別緊張,今天不派活給你們。只是純粹關心一下你們的生活和研究進展。”

塗所長把最近的橡膠,石墨烯,玻璃纖維,各種天然纖維等等的進展講了講。

“嗯,辛苦了。最近進展不錯。石墨烯那個不用著急,但是值得我們投入。”李文軍一邊聽一邊點頭,又問,“有沒有什麼困難,需要我來解決。”

梁所長說:“缺人。缺高階人才。”

李文軍說:“今年你們去各大高校招聘的結果怎麼樣?”

梁所長說:“我親自去了,可是沒招到幾個好人才。雖然從今年起開始不包分配,可大部分人的思想還沒轉變過來。”

說句不好聽的,李文軍這裡再強大,給再高的薪水和再好的福利,大部分人還是想端個鐵飯碗,特別是碩士博士畢業生。

這些人入學更早,年紀更大,這種觀念更深,也更不喜歡冒險。

李文軍微微點頭:“沒關係的。這種情況要慢慢扭轉。陶董和楊董都會想辦法幫忙。”

楊守拙暗暗翻白眼:又把我拉上了。

李文軍又問兩位所長:“個人問題呢?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對方肯定是雙管齊下,在尋找兩個所長的弱點私下找他們談判的同時,又在李文軍這邊用各種手段。

梁所長的妻子也在研究所工作,他們的孩子都二十多了,在大學當老師。

塗所長的孩子在子弟學校初中,妻子也在“文軍新城”工作。

所以李文軍一時想不到,對方能用什麼來誘惑自己這兩個得力助手。

兩個所長各自暗暗冒冷汗。

最近總是有國外企業和研究所打電話給他們,想把他們挖走。

可李文軍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研究所自從成立起,就不斷地在招攬人才和流失人才。

也不單單是國外企業想從李文軍這裡挖人,國內好多企業也不曾停止他們挖牆腳的動作。

李文軍笑了笑:“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常從別的企業挖人。不過呢,涉及軍事秘密和商業秘密的話,就不是‘人往高處走那麼簡單了’。”

兩位所長點頭:“知道的,李董放心。”

李文軍又說:“兩位都是我的核心人員,也都是‘文軍實業’的肱骨老臣,所以我也不瞞著兩位了,我懷疑漂亮國想要滲透到研究所來竊取我們材料研發的新成果。他們肯定會想盡各種辦法,所以提醒兩位一定要提高警惕。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相信我,他們能解決的問題,我也能解決,而且會比他們對你們更真心實意,畢竟我們有這麼多年的感情在這裡。這些人的嘴臉,你們是知道的。”

也有人從李文軍這裡出去後很快就後悔想回來的。

因為沒有幾個人像李文軍這樣肯花錢等待漫長的孵化過程,只想撿便宜享受成果。

塗所長猶豫了一下,說:“我母親被發現肝臟長了惡性腫瘤,醫生估計她的壽命最多一年,最少只有三個月。漂亮國在研發一種單克隆抗體靶向藥物,現在已經進入人體實驗階段,據說效果很好。就算還在實驗階段,卻已經有很多人排長隊。因為用這個藥沒有化療那麼痛苦,而且對正常組織、細胞的傷害也很小。有人許諾我,如果我肯跳槽去漂亮國的研究所,就立刻把我母親列為實驗物件,進行治療。”

梁所長都很驚訝:“誒,小塗,怎麼完全沒有聽你說起過呢?”

塗所長苦笑:“一個月前體檢才發現的。我誰也沒有說。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李文軍和楊守拙都在心裡暗暗嘆氣:果然……而且這些人很厲害啊,簡直是神通廣大,這麼快就得到了訊息。

而且出擊真是又快又準又狠。

要不是他留了個心眼,多問了他一句,很有可能就失去塗所長了。

這些人倒是沒有騙塗所長,國際數一數二的製藥廠都在研發這種藥,而且明年就會有一種被漂亮國的FDA批准上市。

而且這一塊的前景很廣闊,因為去年光漂亮國、霓虹國和歐洲五國(德、英、法、意、西班牙)的抗癌治療費用佔了全世界治療費用的百分之七十多。

如果藥物效果好,壓根不愁沒有市場。

塗所長捉住了自己的頭髮,痛苦地說:“我沒得選擇。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藥物到底有沒有像他們說的那麼神奇,可只要有一絲希望能救母親,都要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