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柳浩終於放下心來,跟著笑了起來,“如此一來,我兒興才的毀容之仇,也算報了。”

幾人正得意的笑著,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動靜。

緊接著,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前廳。

看到來人,柳遷忙站起身,激動的問道:“快說,王府那邊情況如何?”

黑衣人面露難色,小心的看了一眼柳遷,低頭回答道:

“家主,刺殺失敗了。百餘名兵士全部潰敗,四位執事戰死三人,重傷一人,被王府護衛司收押。二長老也……戰死。”

“什麼!”

聽到這話,柳遷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臉色慘白無比,兩眼黯淡無光。

“不可能!不可能!”

“二長老武功絕頂,怎麼可能會戰死?不可能……”

柳遷搖著頭,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頹然的癱坐在了椅子上,嘴上不停的呢喃著。

一旁的柳浩,更是面無血色,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同一時間。

馬府。

馬府的情況和柳家差不多。

馬文軒剛下令把那批偽裝成商隊的百餘人私放進城後,就回到了馬府,等待前面探子傳回來的訊息。

前廳中,馬文軒面露擔憂之色。

他看了一眼父親馬賀與二叔馬雄,有些擔心的說道:“父親,二叔,你們說,萬一柳家安排的那幫人,沒有刺殺成功,該如何是好?”

“若是事情敗露,楚王暴怒之下,必定會嚴查此事!首當其衝的,不就是我這個今晚守城的衛指揮使司千戶嗎?”

此刻,馬文軒不禁有些後悔起來。

今晚這夥人,雖然是柳家家主安排的,但人家柳遷畢竟是站在幕後,真有什麼意外,也追查不到他頭上。

但是他馬文軒就不一樣了。

他就是個守城的千戶,如果查到今晚是他下令開的城門,那他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馬雄卻笑了起來:“你小子,想這麼多幹嘛?”

他一臉傲然,安慰道:“你二叔我還在呢,你慌什麼?今晚鎮守北城門的,都是咱們自己人。萬一王府那邊刺殺失敗,只要你咬死了不承認今晚是你在北城門當值,楚王那小子還能賴上你不成?”

馬賀也笑道:“不錯。軒兒,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事後真要追究起來,到時候你二叔自然會護著你。量那楚王,也不敢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對你做什麼。”

“再者說,柳遷那老傢伙做事,向來謹慎周全。這次楚王那小子,只怕在劫難逃了。楚王一死,誰還會追究你一個千戶的責任?”

聽到兩位長輩這麼說,馬文軒這才稍稍安心。

這時,一個探子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報!”

“圍困王府的兵士已經全部被王府親兵剿滅,屍首也都被王府護衛司拉走了。”

“什麼?”

馬賀與馬雄兄弟倆臉色一變,同時站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他們本以為今晚的刺殺十拿九穩了。沒想到,居然失敗了!

馬雄有些不甘心,追問道:“王府裡頭是什麼情況?楚王呢,可有楚王的訊息?”

探子為難的搖了搖頭:“起初王府裡頭還傳出些許的兵戈之聲,後來就徹底安靜下來了。至於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個回答,馬賀與馬雄全都明白了。

這次的刺殺,大機率是失敗了。

兩人都長嘆了一口氣,暗道可惜。

馬文軒也是一驚,但想到有身為指揮僉事的二叔馬雄保著自己,倒也沒有太過擔心。

……

楚王府被圍,鬧得動靜著實不小。除了柳家和馬家,涼州府各方勢力,全都打聽到了大概的訊息的。

第二天一早,整個涼州府,各方震動!

楚王府大亂,百餘個賊兵包圍楚王府,楚王險些被賊人刺殺的事,傳遍了各個衙門、世家,以及涼州府衛指揮使司。

其實這並非楚王第一次遭遇刺殺。

前不久長史梁申就曾經刺殺過一次楚王。

不過這次卻與上回不同!

上回那梁申,是王府的長史,雖然權勢不小,但畢竟屬於王府內部的官吏,嚴格來說,算是內亂。

但是這次就嚴重多了!這次屬於外界的不明勢力,而且還帶了裝備精良的百餘個賊兵!

這年頭,糾集百來個人,並不難。但是這百來個人全副武裝,人手甲冑上身,就相當困難了!

沒有軍方背景,根本做不到!

可見背後的主使之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各方勢力全都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誰都不敢輕易談論此事,同時各家都約束自己的子弟,待在家裡,不準外出。

一時間,整個涼州府,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此時,涼州府府衙的知府萬堯,以及涼州府衛指揮使司的指揮使楊承信,這兩位涼州府名義上的軍政一把手,此刻更是頭疼不已!

全副武裝的賊兵出現在涼州府,還把楚王府給圍了,還差點把楚王殺了!

此事不論是哪一方勢力乾的,他們倆一個知府、一個指揮使,這失職之罪,是沒跑了。

……

楚王府。

寧恆探望過霜兒,陪她說了幾句玩笑話,逗她笑了一會兒後,便來到了前廳。

一邊喝著茶,一邊百無聊賴的與甄休下圍棋。

“殿下可是在等什麼人?”

見寧恆悠哉悠哉的樣子,甄休詢問道。

寧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也不否認。

“不錯。昨晚鬧了這麼大的事,總該有人出來擔責吧。”

“雖說要暗中調查,可調查歸調查,可本王昨晚差點死了,霜兒如今還受了傷躺在床上,本王現在一肚子的火,還沒地方撒呢!”

“今天,不管來的人是誰,本王非要瀉一瀉火不可!”

正說著,孫管家走了過來,恭敬道:“殿下,知府大人和指揮使大人求見。”

寧恆下棋的手一頓,冷冷一笑。

“瞧,本王要等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