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進來。”寧恆冷冷的說道。

“是。”

孫管家轉身離去。

很快,孫管家就領著幾人,來到了前廳。

一共來了三個人。

分別是涼州府知府萬堯,和涼州府衛指揮使司指揮使楊承信,和指揮僉事馬雄。

三人來到前廳,見到寧恆後,當即全部跪下。

“下官萬堯/楊承信/馬雄,見過楚王殿下!”

見三人全部拜倒,寧恆卻沒有讓他們起身的意思。

反倒似笑非笑的看著三人,陰陽怪氣的問道:“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們幾位大人,吹到本王這是非之地了?”

三人一聽這話,全都臉色微變,知道楚王殿下這是壓著怒火呢。

全都不敢接這個話茬兒。

過了好一會兒,身為指揮使的楊承信才甕聲道:“昨天半夜,有不明賊兵,突襲王府,意圖刺殺楚王殿下!下官等今早聽聞,萬分惶恐,特來……請罪。”

萬堯也跟著請罪道:“此次事件,是下官失職,害殿下陷於危險之中,還請殿下責罰!”

只有馬雄依舊低著頭,一聲不吭。

他作為指揮僉事,真有追責,上面有楊承信頂著,他自然是絲毫不慌,就當是看戲了。

見兩人直接把話說開了,寧恆也不再繞彎子,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怒視著三人,冷聲道:“你們也知道,本王昨晚差點死於逆賊之手?偌大一個涼州府,大乾朝北境重要關隘,竟然任由那些賊人於半夜大行兵戈,如入無人之境!甚至把王府都給圍了!”

“你們府衙和衛指揮使司,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昨晚能殺到本王的王府,那再過些日子,那些賊人,是不是就能把涼州府給攻佔了?”

斥責之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每一字一句,都如同鋼針利劍,狠狠的扎進了萬堯和楊承信的心頭!

“下官,死罪!”

萬堯整張臉都貼到了地上,心中羞愧不已。

他自詡為官清明,剛正不阿,卻不想連賊人圍攻王府,刺殺楚王,都絲毫沒有察覺!

作為涼州府的父母官,治安這一塊沒有做好,便是失職!更何況這次受害者的還是楚王。

楊承信更是頭疼不已。

他作為衛指揮使司的指揮使,有拱衛涼州府之責,發生這麼大的亂子,他是主要負責人!

“下官無能,請殿下責罰!”

見兩人像個受氣包一樣,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寧恆這氣撒的也沒什麼意思。

而且這次的事情,也不是他們倆策劃的,責罰他們也沒多大意義。

於是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都先起來吧。責罰之事,先不著急。當務之急,是先把這次行刺之事,查清楚!”

“謝殿下。”

萬堯和楊承信這才緩緩站起了身。

楊承信更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就怕這位楚王在氣頭上,非要跟他過不去,那他就有苦頭吃了。

只有馬雄,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楊承信的身後。

寧恆看了馬雄一樣,眼睛微微一眯。

這個馬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柳家和馬家兩家的底細,他早已經翻看過,如果說柳浩是柳家在府衙的代言人,那麼這個馬雄,就是馬家在軍方的代言人。

楊承信想了想,問道:“殿下,不知昨晚圍攻王府的賊人中,可有抓到什麼活口?”

寧恆聞言,不禁對楊承信多看了兩眼。

不愧是指揮使,就是經驗老到,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他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周正武。

周正武會意,看著楊承信,說道:“昨晚收押了14名俘虜,經過徹夜拷打,已經招了。他們自稱是偽裝成商隊,從北城門進的城。”

“而且,還是北城門的守城將士,主動給他們開的城門。”

周正武說完,前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楊承信。

北城門?

楊承信乍一聽到這三個字,心中便一驚。

涼州府以北,就是大乾朝與大月國兩國的邊境啊!

難不成,昨晚突襲王府的賊人,是從大月國來了?

楊承信不敢往下想了。

眼下,還是先弄清楚昨晚開城門的事要緊。

楊承信向後招了招手,一個手下立馬走了過來。

“昨晚,值守北城門的,是哪位千戶?”楊承信問道。

“這……”手下看了一眼一旁的馬雄,小心翼翼的說道:“是馬千戶。”

“馬文軒?”

楊承信眉頭一皺,饒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馬雄。

如果真是馬文軒把那夥賊人放進城來,那麼整個馬家,只怕都有通敵賣國之嫌了!

“怎麼了?這個馬文軒是誰?”

見幾人都不說話,寧恆問道。

他自然是知道馬文軒的身份,現在明知故問,就是想讓楊承信自己說出來。看看這位指揮使,對馬家是什麼態度。

楊承信並沒有讓寧恆失望。

他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馬雄,然後對寧恆拱手解釋道:

“這個千戶馬文軒,乃是指揮僉事馬大人的侄子。這件事,還是讓馬大人,來給殿下一個解釋吧。”

聽到這話,寧恆看向了馬雄,臉色變得不善起來。

那幫賊人是從北城門進來的,而昨晚值守北城門的,又恰好是馬家的馬文軒。

這也太湊巧了!

要說這件事和馬家沒有關係,打死他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