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九如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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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囂張跋扈的服務員灰頭土臉地爬著走了,梁經理轉頭扭向我,對我笑著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您受委屈了,這樣,我代表酒店向您賠償一提魚翅膏,還請張天師不要計較。以後,還請多來我們酒店,您是貴賓。”
這個大堂經理倒很會說話,知道金錢是小面子是大,畢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今天這糗事要是被傳了出去,說不準酒店會損失多少客戶。
我笑了笑道:“好,我就賣你個面子,你送的魚翅膏,麻煩你找人郵寄到,極道天師館吧。”
大堂經理笑了笑,答應了,然後,又扭頭對著大堂裡看熱鬧的人大聲說道:“各位,沒事了,全都怪剛才那三個不懂事的服務員,我現在已經把他們開除了。對於,這樣的人我們酒店零容忍,請大家不要見怪,同時,打擾了大家用餐,我代表酒店每桌贈送一份什錦果盤,聊表歉意。好了,各位請回到各自的房間座位,繼續用餐。”
本以為這場鬧劇會告一段落,剛轉身要去乘坐直梯上樓,剛轉頭卻看見了我最不想看見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左小豹來到了一層還在雙手叉腰,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呦呵,是張若虛啊,你可遲到好久了,怎麼回事?聽說你一向守時,今天呢,是不是嫌你太寒酸,太磕磣,然後,人家把你拒之門外了呀!你看你的鬼樣子,來這麼高階的酒店吃飯,也不換身衣服,還是這麼吊兒郎當邋里邋遢的,衣衫不整,人家才會把你當要飯的。”
狗還是改不了狗的性子,剛才那三個是狗眼看人低,而這個條狗,是狗仗人勢,要不是他老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囂張。
任玲玲怕我跟他再起衝突,趕忙做和事佬:“小豹,四少爺,今天咱們聚在一起吃飯,是為了做個和局,化解咱們大家的矛盾,別為這些不值當的事,傷了和氣。走吧,咱們上去吧,別讓大傢伙等著急了。”
任玲玲面對左小豹什麼時候這麼卑微了?不像她,難道任家的罰款,左龐他們真的給解決了,用錢化解矛盾的例子多了去了。
如果,他們兩家這麼大的仇恨都可以用錢化解,只能說鈔能力太強大了。
就連一向大大咧咧,凡事都由著自己性子來的任倩倩也卑微了起來,今天赴約,還未出場,我就先輸了一大截。說不準,左家的人還在後面給我挖了多少陷坑等我往裡跳呢,不行,我必須謹慎行事。
應該說,左小豹這個無色不歡的性子,那就是對美女沒有抵抗力,恬不知恥地說:“玲玲都出面替咱們和解了!那我必須給面子,不跟你爭了。”
同樣,我也借坡下驢,“彼此彼此,我不與你爭執不是怕了你,而是看在了任總的面子上。”
接著,我們兩個死對頭還有任家姐妹二人,一起上了電梯,按了六層鍵。
剛從電梯下來,一個年輕人就叉著腰站在了我們前面,雖然,看著很年輕但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甚至覺得他不是本地人,可能是京城來的。
他先是指著左小豹一頓訓斥,“左小豹,你是怎麼辦事的?你提前叫人下去等著張若虛不就行了嗎,讓我們白等這麼半天,耽誤了龍家的事,你能負責的了嗎?早知道你辦事這麼不利索,我就不該去找司法廳,託人把你保出來。”
左小豹立馬沒有了之前那種趾高氣揚的架勢,反而對這個年輕人唯唯諾諾,從剛才仗人勢的瘋狗變成了個舔狗,連連賠不是,就差出手打自己的臉了。
青年人對他甩了下手,很明顯是嫌他煩了,然後對著我打量了一番,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就是風雷道人胡天師的四弟子吧?我還以為多有派頭呢,遲到這麼長時間,原來還是個土裡土氣的鄉下人。從你身上一點也看不到你師傅的影子,胡天師可是要氣質有氣質,要本事有本事的。”
對方說話很不客氣,甚至還對我有一絲蔑視,要是換做剛才任家姐妹早就替我出氣了,可是她們倆此刻也啞巴了,很明顯,這年輕人有來頭,還是大有來頭,肯定是京城龍家的人物。可我的脾氣很倔,不管他是誰跟我囂張,就不行,我開始跟他四目相對。
同樣,他目光坦然地與我對視著,眼神同樣犀利無比,沒有任何躲閃,按理說我都用這麼狠毒的眼神看他了,一般人多少都會有點膽怯,可從他的眼神裡我卻能看出一種高高在上的蔑視,不知道他是囂張跋扈慣了還是真的有點能耐。
左小豹站在一邊,見這個青年把矛頭指向了我,一臉壞笑地冷眼旁觀,巴不得我能跟他幹一架,他好趁機羞辱我。
“張若虛,你別這麼不服氣地看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們極道派跟大地門一樣,在我眼裡都不入流。”青年口氣很大,無比囂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這麼說大話的人。
“我憑什麼服氣?我又不知道你是誰?沒準是跟姓左的狼勾搭的狽呢,你們在一起就是狼狽為奸。”我冷笑一聲,同樣不留情面。
這話我是有意說出來的,我的性子跟左家人不同,他們諂上媚下,我卻是一根筋,我不會摧眉折腰事權貴,在我看來,開心最重要,讓我不開心顏的事情,我寧願不做,哪怕得罪了龍家我也不怕。再說了,人人生而平等,憑什麼我要低人一等,而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卻壓我一頭?
“瞎了你的狗眼!”
左小豹突然對我一聲暴喝,陰沉著臉道:“張若虛,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位是誰?這可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我還沒開口,那個囂張的青年就開口了,“小豹!”然後,對我擠眉弄眼了一下,調侃說:“張若虛是吧,好,我記住你了,你有種,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以後,有的是機會,陪你玩。”
“鬧夠了沒有?還沒談正事呢!”
從屋裡傳來了一個很渾很厚的聲音,還夾帶著一股風撲面而來,師傅曾跟我說過,能說話帶風的當今世上只有一人,就是道家高人,九如真人!
他的威圧感十足,讓我都不寒而慄,這位道家高人修為極高,從他說話帶風就能感覺出來了,九如真人的功力比巔峰時期的師傅不弱,還要強上幾分。
僅僅是接觸到了他的話風,就能讓我感覺不是,真要是見了這個高人,說不準會讓我有多害怕呢,因為,他說話所帶之風就有殺傷力,看了看那個囂張的青年人和左小豹的臉頰上,都有了一片紅紅的巴掌印。
九如真人太強了,說話都能打人……
“極道派的掌門,請進!”他說的請進這兩個字,渾厚有力。
譁一聲,厚厚的紅木門,從裡面被開啟了,想不到啊,他的話風居然能把這麼厚實地門都吹開。
我不敢停留,跟著左小豹和青年進了國泰廳,任家的兩姐妹更是不敢出聲,低著頭跟了進來。
坐在主座位的正是,剛才說話的人,他臉面極白,沒有一絲皺紋,雖然他的頭髮全白了,但他的英氣依舊,有一番王者之氣,不過最有特色的還是他前額一條青色頭帶。
那頭帶其實就是道籙,是道家高人的象徵,只不過時代發展,幾乎很少有人再戴了。
二十人座位的旋轉大桌已經由九如真人從中分開,左右兩邊分別是極道派和大地門的人,右邊空位,接下來依次坐著徐成成、李虎虎、耿彪彪,而坐在九如真人左邊的則是左龐、芻狗道人、左大龍,剩下的空位應該是左小豹了。
至於九如真人正對的四個位置,就是那個囂張青年和任家的三人位置了,只不過目前只坐著任桂良一人。
難怪,左龐這麼陰狠的人會狠不起來,在這裡服服帖帖,原來是有九如真人在這裡鎮場,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九如真人居然是龍家的高手,莫非就是他在覬覦《五行法冊》?
看情況,我不宜動粗,畢竟有一個大boss在,我這個做晚輩的也得盤臥下來。
於是,我雙手抱拳,微微欠身對著九如真人鞠了一躬,“晚輩張若虛拜見九如真人。”
他開口笑了笑,滿意地說道:“張若虛,年輕的道家新秀,歡迎,來,我左邊的位置給你留著呢。”
我有雙手合十道了聲謝,坐到了他身邊。
九如真人雖然是道家的前輩,頂尖高手,可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反倒像是個和藹易接近的人,雖然不是慈眉善目的老人,但看得出來他很有能力,足以做到不怒自威。
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涼茶淡淡地品了一口,緩緩放下,道了一聲好茶,左看了一眼左龐,右看了一眼我,便開口主持我們的和解工作。
“左龐老弟,張若虛賢侄,今天由老夫我代表龍家出面調解,希望能化解你們兩家的矛盾。特別是左老弟,我很體諒你的喪子之痛,但,你二子之死,完全是他自作孽,不怪張若虛,望你節哀。至於張若虛賢侄,你比你師傅更優秀,我知道你疾惡如仇,大地門之前確實做了很多不齒之事,但都是過去的事了,也希望你能看在老夫的薄面,釋懷吧。”
我和左龐四目對視,他的眼神還是充滿仇恨,而我看他也滿是敵意。
畢竟我們兩派勢同水火了這麼多年,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結果,要麼就是我們烈火蒸乾掉他們這灘壞水;要麼就是他們的壞水澆滅我們這團旺火。
九如真人知道我們積怨已深,不是那麼好化解的,但還是硬壓制我們雙方,強行端起了酒杯說道:“不管你們兩個人怎麼想,我先把酒端起來了,你們兩位怎麼做?”
話中又帶風,我們在座所有人都感到了強大的壓力。
不得不舉杯了,左龐和我也一手拿杯一手護杯,見我們兩個都給了面子,九如真人大笑三聲,瀟灑地喊了一聲。
“幹”。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