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囂張的酒店服務員,你們就這麼為顧客服務?”

我反問他們一遍,誰也不搭理我,完全把我當成了小丑,在他們的眼裡,有錢的人才是上帝。

“你們,都是好樣的,我要見你們經理。我倒要問上一問,收小費是誰的規矩?”

氣得我氣都不打一處來,十分不爽,我也鐵了心要跟他們這些人死磕到底。

波浪卷接話了,“先生,我們經理不是你說見就見的,再說了,你有什麼理由見經理呢?”

我冷笑了一聲,目光冷峻地注目而視,想不到我今天會被這些個勢利眼看扁,是左龐可以安排刁難我的也說不定,我的拳頭握得特別緊,真想出手教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呦,鄉巴佬,你是怎麼著啊?握著拳頭,想打人啊?嚇死人家了,你啊,要是沒錢還是自己走吧!別找不自在,等我們叫人來哄你。”

波浪卷說完,他們就放聲大笑了起來,門童和旁邊的齊劉海也像看小丑一樣看著我,跟著取笑我,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甚至還當我是個笑話。

他們那種無聊的笑音,在我聽來,簡直是不能再刺耳了。

波浪卷看我生氣的樣子很享受,感覺就像自己出了氣一樣,繼續輕蔑地看著我,冷哼道:“怎麼了?鄉下人,說你,你還不服氣啊,我們這酒店是石厚市最早的五星級酒店,不是你這種人消費得起的,也不是你該來的,聰明的自行離開,再敢撒潑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我旁邊就噠噠噠地傳來一陣踏地聲,一個瘦削的身影徑直走到了我面前,看背影是任倩倩……

“瞎了你們的狗眼!”

任倩倩這一嘴罵得很夠分量,前一秒還在嘲笑我的三個人立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任,任小姐!您怎麼來了?”波浪卷對她的態度跟我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錢的多少就是身份象徵,看來任家的人在這裡是老主顧了,也是有身份的了。

“倩倩,你們早來了啊?你爸爸和姐姐呢?”

還沒等任倩倩回話,我就感覺我身後站著人,回頭一看,還真的是一臉陰沉的任玲玲。

任玲玲的臉色難看極了,看來是已經先跟左龐見過面,交流過了,不知道具體說了些什麼,不過看錶情很不愉快,不知道資金問題解決了沒有。

我知道,不管問題解決與否,她的內心一定很受傷,因為沒有解決任氏集團還得為錢發愁;就算解決了,左龐也會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苛刻條件。

想到了這裡,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憐惜之情,雖然,我不能跟她有未來,但我還是很擔憂她,見不得她難過。

“你長的那雙大眼睛是人眼還是狗眼?你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國泰廳的貴賓風水陰陽大師,張若虛先生。”

任倩倩那種囂張又霸道的模樣,現在看來不僅不招人討厭,反而讓我感覺很解氣,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先前她就是靠自己的蠻橫鎮住了李萍這個滾刀肉,現在更是把狗眼看人低的服務員訓得不敢吭聲。

“啊?這位就是看了青龍灣風水,請進蒼龍送走黑龍的張若虛大師?”波浪卷和齊劉海外帶門童三人齊聲疑問道。

大師?我不過就是個懂點風水玄學,精修道法的風水陰陽師罷了,沒想到我出名這麼快!連酒店的服務員都知道我的名諱了,只是他們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一定以為我氣宇軒昂,英俊不凡,可真實的張若虛居然是個髒兮兮穿著一身便宜貨的普通人。這種落差感,讓他們見了真佛不僅不敗,還羞辱,真是諷刺。

任倩倩的維護,還有囂張,就像是一劑強效興奮劑,提起來了我的興趣,剛才你們這些勢利小人有多囂張,現在我就要你們多落魄。非要把我受到的侮辱一分不少地換給你們,來而不往非禮也,讓你們也嘗一嘗被羞辱的滋味。

“對,我就是張若虛,怎麼不像嗎?”我故意把嗓音提高,又掏出來了自己的身份證在他們三個人的面前晃了一遍。

先是那個被任倩倩罵懵的波浪卷,接著是小門童再然後是齊劉海,全都驚呆了,下巴都快拖地了。

這三位都看走眼了,誰也沒有想到我會是今天的貴客。

“你們三個勢利眼,給我聽好了,我今天免費給你們上一課,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別從外表斷定一個人如何,是,我張若虛今天穿得還不如你們三個服務員光鮮,但別忘了,真正的高手,深藏不露。而空虛的人,才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說完,我就要離開朝電梯間走去,不願再見這幾個狗眼看人的傢伙。

可是,任倩倩卻不依不饒,非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你們幾個眼瞎了是不是?今天這事不算完,我非要見你們大堂經理。給我叫他出來,侮辱了四少爺,就等於侮辱了我們任家,我非得要個說法。”

門童還有那兩個囂張跋扈的前臺服務員,都別嚇住了,這家酒店工作人員等級制度森嚴,如果哪個不長眼的惹顧客不高興了,輕則被訓斥一頓扣罰獎金,重則捲鋪蓋走人。所以,這三個不值得同情的傢伙,才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會大堂經理來了要他們好看。

任玲玲看我受了氣,十分不悅,但她沒有像任倩倩那樣大吼大叫,而是走到我跟前拉著我坐在了沙發上,安慰了我幾句,然後就是嗔視那兩個前臺的服務員,她的雙眼兇光畢露。

“你們知道不知道得罪的是什麼人?是石厚市最出名的風水大師,還不快上茶賠罪。”

齊劉海搶先一步,忙不迭地走到了水吧檯那接了兩杯清茶,端在了我們面前,還故意把她的乳溝露給我看,而我則故意把頭扭向一側,最看不慣這種人。

波浪卷見齊劉海吃了癟,也怕跟我直視,趕緊低頭擦桌,轉移注意力。

任倩倩依舊在大廳裡大吵大嚷,動靜太大,一樓的員工和客人很多都被驚動了,紛紛探頭來看,要知道這可是砸酒店的招牌,丟酒店的人啊!

這下子,把大堂經理給驚動到了,他整理了下西裝,強裝微笑走到了我們面前。

他的表情和模樣,我就知道是當和事佬的,一方面想要安撫好我的情緒,另外一方面教訓下沒眼力的服務人員。

可是他很快就察覺出來了不對勁,特別是任玲玲的表情,還從沒見過她這麼生氣,不過,既然酒店的大堂經理都出面了,任玲玲也給了個臺階下。

“剛才,你的這兩個女服務員還有門童,侮辱了我們的貴賓,你知道我任玲玲的脾氣,得罪了我,我只會笑笑不當回事,但是得罪了我的朋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她頭一扭,雙手環抱,讓他看著解決此事。

大堂經理還沒說話,任倩倩就過來對他喊道:“梁經理,你們酒店的服務已經退步到這個地步了嗎?你問問,你的員工,他們得罪的可是張若虛,張天師啊!你讓我們的客人顏面盡失,那不就等於讓我們也顏面掃地嗎?這事,你必須得給個說法,不然,不算完!”

這下,姓梁的經理也害怕了,任家的兩位千金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趕緊對著他們倆還有我賠了個笑臉,轉頭怒氣衝衝地看著那三個長了陣眼的服務員。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三個人,瞬間嚇傻了,全都低著頭,等著暴風雨來臨。

“瞎了你們的狗眼,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都忘到腦後了,顧客就是上帝你們不清楚嗎?我們這是星級酒店,維護好客人是我們必須做的,如果都像你們這樣子看人下菜碟,那我們酒店還幹不幹啦!張天師是什麼人,風水玄學大師,總經理還想求人家來給酒店看風水呢。”

姓梁的大堂經理越說臉色越難看,越難看氣就越不順,只能把氣撒在了這三個不長眼的身上,“你們三個,立馬去後勤財務那把這個月工資結了,給我走人。我們酒店留不得你們這種人。”

一聽要開除他們,這仨全都哭了,尤其是波浪卷,帶著哭腔哀求:“經理,我錯了,求求你千萬不要開除我們,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好的工作,不能丟!”

“什麼都別說了,誰讓你們三個不長眼,把最不該得罪的風水大師得罪了。為了酒店,你們必須走,別讓我再說第二遍。滾!”

他們三個知道多說無益,只能為自己的錯誤行為買單了,於是,他們轉身正要灰溜溜地離開,卻被我大聲叫停。

“誰讓你們這麼走的?我說你們什麼來著,我張若虛是誰?不認識不要緊,但你們還羞辱我。瞎了你們的狗眼。既然是狗眼,那就是夠,爬著走。”

他們三個人一齊‘啊’了一聲,但又無可奈何,只能爬著從酒店大門出去了。

到此,我才算出了一口惡氣,站起身來碎了一口,“哼,瞎了你們的狗眼。”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