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喻覺得他的問題挺有意思的:“不然呢?莫非我還得給你的孩子和江月當保姆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寒川皺眉,語氣冷漠:“你明明知道爺爺喜歡你,這婚事也是他極力促成的,即便你同意離婚,爺爺也不可能同意,你沒必要用這種手段來威脅我,我沒考慮過離婚。”

姜喻笑出了聲:“都讓別的女人生了孩子,還不想離婚,你臉呢?”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陸寒川的臉色更難看了,強忍著怒火說:“阿月說了,這個孩子出生後可以認你做媽媽,你將來就是他的母親,我們的婚事也不改變。”

姜喻驚呆了,什麼年代了,她以為剛才那些話已經是不知羞恥的極致,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兩個人的無底線。

“大清都亡了。”

她冷笑了一聲,“而且我可沒興趣為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孩子當媽,誰知道長大了會不會也變成搶人老公的料呢?”

江月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眼淚唰地就下來了:“姜喻姐姐,我知道你還在怨我,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住口。”

姜喻已經厭煩聽她囉嗦:“我給你兩天時間簽字,不然的話,別怪我採取法律途徑了。陸家大少爺,婚內出軌還有了私生子,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恐怕不太好聽吧?”

陸寒川咬緊牙關:“你這是在威脅我?”

姜喻優雅地聳了聳肩:“你覺得是就是了。”

她轉身正要離開,手機卻震動起來,是陸老先生打來的電話,接聽後發現是陸家的管家。

“少夫人,不好了!老先生突然從樓梯上摔下來,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您快去看看吧!”

姜喻臉色一變:“我馬上過去。”

這五年裡,陸寒川一直在國外,陸老先生身邊幾乎都是她在陪伴,而陸老先生也一直把她當作親孫女一樣對待。

就算要和陸寒川離婚,陸老先生在她心裡,始終是她的爺爺。

陸寒川也接到了類似的電話。

姜喻完全沒心思理他,一路超速趕往醫院,陸老先生已經被搶救完畢。

她找到醫生詢問情況,確認老先生只是意外跌倒,沒有其他危險後,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走出醫生辦公室,姜喻本想去看望陸老先生,不料剛出門,電梯門就開了,一個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了出來。

姜喻猛地吸了一口冷氣。

沈晏沉?他不是應該在德城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更讓她心慌的是,沈晏沉正朝著她這邊走來!

姜喻沒時間多想,轉身就想逃,但走廊就這麼寬,她能跑到哪兒去?

恰好有人經過,她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緊緊抱住對方,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別出聲!”姜喻壓低聲音,“讓我躲一下!”

她保持這個姿勢,偷偷瞥了一眼,見沈晏沉從他們背後走過,身影消失在走廊轉角,才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她整個人被猛力推開,耳邊響起一個憤怒的男聲:“姜喻!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有意思嗎?”

姜喻毫無防備,踉蹌了幾步才靠牆穩住身體,這才看清楚,剛才被自己當成盾牌的男人,竟然是陸寒川。

她心裡暗叫倒黴。

陸寒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嗤笑著開口:“我就料到,什麼離婚不過是你事先策劃好的,其實你心裡還是放不下我,想要用這種方法讓我明白你有多重要,可惜,你打錯算盤了。”

“啊?”

姜喻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有毛病就去看醫生,旁邊就是精神科,趕快掛號去吧。”

陸寒川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姜喻!”

姜喻懶得再跟他糾纏,轉身就走。

她來到陸老先生的病房,老先生已經醒來,見她進來,深深嘆了口氣:“喻丫頭啊。”

“爺爺。”

姜喻快步上前,“到底怎麼回事?”

陸老先生閉上眼,那張歷經滄桑的臉上滿是沉重的無奈和歉疚:“是我們陸家對不起你啊!”

“沒想到我那不成氣候的孫子,竟然能幹出這麼荒唐的事,讓陸家顏面掃地,還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陸老先生緊握住姜喻的手,眼角竟有些溼潤了,“這混賬還想瞞著我,結果那個姓江的,把照片都寄到我這兒,我才知道……”

姜喻微愣,隨即恍然大悟。

是江月,把她和陸寒川的親密照寄給了陸老先生,陸老先生受此刺激,下樓時才會不慎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