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敢讓星哥跌面兒,這回看他們如何收場,不獻出幾十桶好酒再下跪賠罪,別想我出來澄清半句。”

女魔法師邊前行邊碎叨,雙腳踏在青色風團上好不愜意,旁邊跟著的韓磊忙接茬道:“對對,調戲女學員可是大忌,表妹此計堪稱絕妙,只費吹灰之力便能妹夫所不能,欽佩,欽佩。”

“喂,注意身份,妹夫也是你能叫的?星哥在的時候千萬不可如此,再說了,星哥那叫自強不息懶的仗勢欺人,不然都是土雞瓦狗而已,抬抬就手灰飛煙滅。”

表妹越說越激動,幸好腳下風團夠大夠穩,那也嚇的韓磊緊張照看,生怕有丁點閃失。

“嗯,你這話說的沒毛病,那星哥身邊再多幾個你們這樣的,早晚灰飛煙滅。”

“放屁。”

“放肆。”

一道不甚和諧的話語聲突兀傳來,表兄妹二人不假思索同時喝斥,隨即才反應過來可為時已晚,只見漆黑身影眨眼間臨近,一記飛膝就將猝不及防的韓磊頂飛出去,接著鐵面轉向表妹,趁著愣神之際抬手鎖住喉嚨。

“切,前扁後平小個子不高,韓無賴這品味真變態。”

葉臣有鐵面遮掩全無顧忌,見韓磊還想上前,抽刀就是一道氣罡,然後瞅也不瞅結果,手提著表妹直奔石林地帶,正犯愁怎麼平息事態,哪成想立馬有人送上門,手上略微放鬆一些,馬上響起嬌喘與咳嗽。

“別指望防禦魔法或禁錮魔法,想折磨你有的是損招,一會兒如實說清便放你安然離去,記住,千萬別想不開,距午時尚早,小心我一不做二不休,讓你星哥頭上綠油油。”

警告之言順嘴就來,配以冷冰冰的鐵面效果斐然,表妹捯過氣兒來連連點頭,頓感脖子上又松兩分,速度隨後倍增,漸漸聽聞嘈雜聲由遠及近。

“今天不交出怪胎就蕩平石林。”

“敢調戲女學員人人得而誅之。”

“怪胎再不現身便視你們為同夥。”

“還廢什麼話,先滅了他們,以後日日再來堵人。”

“都是貢獻,先動手先得。”

……。

石林外人群湧動,言辭越發激進,一聽便知挑事者比比皆是,葉臣遠遠瞧見不免躲到暗處,心裡即生氣又後怕,手上卻沒敢閒著,一手緊緊捂住表妹的嘴,一手捏起她的白嫩手腕,黑煞環繞手掌立時感到劇烈掙扎,待四目相對強裝冷冽出言警告:“被我這劇毒戰氣重傷必留疤痕,一會兒若不能令我滿意,休怪辣手摧花,哼!大不了以後不來演武場,反正院長已有言在先,誰都奈何不了我,言盡於此。”

說罷,葉臣撒開手腕故意露出一圈血印,沒再耽誤立即現身,截住人群放下表妹縱聲爆喝:“何人帶頭汙衊我,可敢當場對峙。”

這一嗓子脫口尤勝晴空霹靂,頓時鎮住場面落針可聞,最可憐的當屬身旁表妹,剛想動點心思就被震的頭暈目眩,直到背後捱上一巴掌形同被踩到尾巴,都不用葉臣發問,忙自顧自開口:“此事是我純心汙衊,我根本沒被調戲,僅一照面我就施放魔法逃走,連衣角都沒被碰到,只因星哥被重傷我懷恨在心,大家不要鬧了,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所謂的星哥是誰?”

葉臣冷聲追問。

“星哥就是韓星霸,我倆暗通許久。”

表妹順嘴就答。

“可還有同謀?”

葉臣又問。

“啊!這,有,是我表哥,韓磊,還有山丘那幫愣貨。”

表妹後知後覺只能徹底妥協。

“好,你走吧。”

此言一出表妹如蒙大赦,輔助魔法瞬間加身戰氣同時裹腳,連最後的離開都好似在故意展示,僅二階修為可那速度卻令很多人望塵莫及,堪稱有頭有尾。

“想要挑戰也好,想要搶地盤也罷,我們統統接著,可要是有人故意挑撥,我倒要找院長評評理,諸位意下如何?”

葉臣對於扯虎皮拉大旗最拿手,即便冒名頂替生拉硬扯,也表現的理直氣壯,再有隊友集體露面齊齊邁出石林,一時間氣勢如虹反壓的對面抬不起頭來,僵持片刻忽有一道熟悉的聲調趁機提醒:“最初是誰帶的頭,站出來說話,有何居心,將我等有識之士置於何地。”

“妙啊,瘦猴人才也。”

石林一眾不約而同暗暗驚歎,葉臣更是趁機拔刀憤聲大叫:“給老子出來說話,士可殺不可辱。”

“我靠,絕了。”

這回輪到藏在人群中的瘦猴暗暗驚歎,下一刻忙隨波逐流分散開去,眾目睽睽之下,三名壯漢被晾在當間,正是所謂的山丘那幫愣貨。

“還有什麼想說的?”

鐵面輕顫氣氛冷凝,三名壯漢齊齊一抖,眼看要上演當眾處決,一隻飛獅砸落當間,陳鐵男跳下獅背急聲道:“且慢,此事我山丘一門抗著,一年內不再進犯石林半步,十日內全體任打任罵絕不還手,有錯,我們認。”

石林內,眾人齊聚把酒壓驚,瘦猴備受禮遇紛紛與之碰杯,待氣氛漸漸平緩,葉臣適時提議道:“兵哥兒,能不能疏通一二把瘦猴加進隊伍,這傢伙一肚子壞水兒,到時準保能用上,我雖掛著戰略名頭,可除了打架真別指望我能出謀劃策。”

“行,回頭就讓曉天去辦,你敢出謀我也不敢照辦,這才幾天啊,差點沒搞成全軍覆沒,你行行好把東西還回來吧,我這小心臟真承受不住了。”

吳曉兵似真似假引得笑聲連連,唯有葉臣酒不知味兒滿臉黑線,忍了半天終是沒忍住:“你們都能日日修練充實自己,我就只能嘚瑟半日當然要抓緊點時間,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語出口,鬨堂大笑,良久方休,瘦猴眼珠一轉清清嗓子道:“這猴酒甚是難得,葉臣兄弟若真想充實,以此酒當彩頭擺下擂臺,必會絡繹不絕,別忘許下諸多限制才好。”

得,胖子從此多出一個競爭對手,可葉臣更在意那半日的充實,索性來到一根石柱前,揮刀如走筆刻下字跡,胖子忙站到後面逐字朗讀:“猴酒一日一壺,勝者贈三杯,敗者得其一,四階可戰,五階甘之如飴,六階但請賜教。”

“咔嚓!”

最後一刀齊根斬斷,躬身挺肩扛起來就走,一人多高合抱粗的石柱好似輕若無物,戳到石林外顯眼處,葉臣才滿意而歸,死之空間裡尚有十來葫蘆猴酒,想必足矣。

臨近午時,散去不久的人群又三三兩兩匯聚,石柱上所刻簡單明瞭,訊息迅速傳開,一些平日裡少見的人物相繼現身。

又是朗朗碧空豔陽天,葉臣早早繞到另一側潛進石林改頭換面,見時間差不多才扛上開山刀步出石林,剛一露面忽覺壓力山大,放眼四顧周圍人群竟不輸昨日多少,沒等適應過來但見一健壯男子步出人群,手持七尺長棍往地上一戳,大喝道:“土屬性五階,二品高階攪沙棍,鄙人段二郎,人送綽號老狼棍,論輩分還是徐大亮的師哥,能不能先嚐一杯。”

“既然是前輩師哥,理當敬上一杯。”

人家好言上門,葉臣自是好言好酒相待,碰杯對飲,摔杯開戰。

段二郎相貌平平膚色黝黑,上身只穿一件敞懷無袖小衫,炸眼之處在於裸露肌肉,虯結且精實完全沒有臃腫感,長棍貼身靈活舞動令人眼花繚亂,直接導致葉臣錯失先機,眼看棍頭徑直戳來,只能單手貼胸劈出一刀。

可就當刀刃即將正中棍頭之際,眼前忽然一花一擊落空,段二郎竟懸崖勒馬擰身抽棍,待身子轉動大半周,猛的踏步擺臂,棍頭瞬變棍尾,棍尾即成棍頭,順勢橫掃勁風呼嘯。

“妙哉。”

葉臣不禁喝彩更打起兩份精神,趁刀勢未盡單手變雙手橫步側撩,五分似攻,五分似守,緊跟著勁風先至棍影隨行,但聽“噹啷”一聲震響,刀棍即觸既分,見棍走不輸來勢顯然還有後招,強忍手臂酥麻幸好留有餘地,止住刀顫不做多想,翻手全力撩向另一側,十成十的力道沒有丁點保留。

“咣!”

僅眨眼間第二聲悶響傳盪開來,光聽著就知道準保又重又實誠,只見刀刃棍頭緊緊抵在一起,四條手臂通通輕顫不止,僵持片刻難分高低,索性相視一笑同時收手。

“好俊的棍法。”

“彼此彼此,試問整個精英院,有幾人能安然接下我這豺狼三顧,莫要謙虛才好。”

一個敢誇,一個更敢誇,可妙就妙在滿場之人皆默默點頭,段二郎豪氣干雲一踢長棍單手持頭平端,另一頭指向對面大笑道:“哈哈,劇毒戰氣彪悍,咱就別費那事了,有一式外放戰技相當得意,二品中級,名為狂風捲雲,可願見識一二。”

聞言,葉臣微微皺眉,遲疑片刻方才回道:“勿怪,我便以二品初級聚巖斬相抵,只為見識不論勝負,當再敬三杯。”

“好。”

一聲應喝毫不猶豫脫口,段二郎就那麼單手豎起七尺長棍,渾身肌肉繃緊黝黑透紅,待將立不立之際,猛然轉身扭臂帶動長棍似要攪動風雲,土黃戰氣隨之爆發,迅速拉伸拖尾越攪越快,若非土屬性不夠靈動,當真似龍捲疾風接天連地,甚至連周遭都被帶動的大風四起。

“狂風,捲雲。”

轉瞬間,段二郎邊大喝提氣,邊後踏旋身,直至旋到第二圈突然雙手持滾打斜橫掃,土黃龍捲猶如長蛇擺尾,脫離長棍呈半月形翻滾而去,聲勢之勝直逼的葉臣乾脆緊閉雙眼,毅然高舉開山大刀全身心投入,黑煞湧動層層包裹刀刃,再層層凝固仿若實質,刀身足足拓寬一倍黑的發亮,他人看在眼中僅沉穩如石碑,可用心去感受卻如同高山般堅固,正是觸及真意方有如此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