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處囚禁之中,但完顏宗望心中並沒有多少懼意。

若是在戰場之上,沈獨與他生死搏殺,他或許還會懼怕一二。

但當這些燕人將他囚禁之後,他反而坦然了,甚至有恃無恐。

他是金帳汗國的四王子,是草原上的雄鷹,更是父王最得意的兒子。

除非燕國願意現在就與金帳汗國開戰。

殺了他,所產生的後果,不是區區一個六扇門的捕快所能承擔的。

沈獨的身份他並不知曉,但也能猜到一二。

倘若真是出身於大燕名門,又如何會屈居在這青州的六扇門。

大燕與金帳汗國雖然不同,但在某些地方卻是共通的。

“哈哈!”

完顏宗望緩緩起身,整了整衣袍,臉上帶著倨傲之意,譏諷的看著沈獨。

“燕人!”

“你知道幽州嗎?”

“幽州三城屠城的命令,就是本王下的。”

“你們燕人曾在本王的腳下的搖尾乞憐,那些人卑微的神情,本王永遠忘不了。”

“你們的女人,都是本王的玩物,你們燕人就是我們的豬羊。”

完顏宗望大笑一聲,得意洋洋的看著沈獨,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

擒住了他又如何?

又能將他如何?!

沈獨神色淡然,接過一杯茶,淺嘗了一口,平靜道:“說完了?”

完顏宗望一愣,眉頭微皺。

“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激怒我罷了。”

“可這也改變不了,你敗於我手的事實。”

沈獨放下茶杯,緩緩起身,平靜道:“我的天賦很一般,也沒學過什麼厲害武學。”

“在整個大燕,我的實力連頂尖都算不上。”

沈獨身軀微微前傾,俯瞰著完顏宗望,輕聲笑道:

“即便這樣,你不也敗在我的手下了嗎?”

“你這個所謂的金帳汗國四王子,也不過如此。”

“還是說,你在你們金帳汗國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你……”

完顏宗望心中瞬間冒出一陣怒火,陰沉的眼神死死盯著沈獨。

因扯動傷口,劇烈疼痛令他的表情極為扭曲。

完顏宗望幾次開口,都想爭辯,但卻發現,無論如何爭辯,都落了下乘。

說他是草原上的雄鷹?還是說,他這個汗國的四王子,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沈獨輕聲笑了笑,轉身離開。

走出房間,望著遠處陰雨連綿的天空,嘆道:“有點讓人不爽啊。”

突然轉身回到房間,看著愣神的完顏宗望,猛然一拳砸出。

嘭!

嘭嘭!

……

不多時,沈獨隨手丟下染血的手帕,邁步走出房間。

“將人給我看好了!”

“是!”

眾人拱手應下。

沈獨抖了抖衣袖,從中滑出兩條赤尾蠍,落於房頂之上。

誰若想強闖此地,就算能夠逼退外面的六扇門捕快,這兩條蠱蟲也足以給他們一個驚喜了。

一個金帳汗國的四王子的確身份尊貴,但若是沒了這層身份,又當如何?

……

大軍入城後,龍騎禁軍的一眾將領便在府衙中安頓了下來。

此次前來的龍騎禁軍足有五萬人,入城的只是先鋒部隊,另外三萬大軍還在路上。

原本屬於青州刺史的位子,如今卻是坐著一位身穿黑色甲冑的中年男子。

而青州刺史洛文道則是恭敬的站於堂下。

“那位北蠻的四王子還未帶來嗎?”

高坐於太師椅上的男子隨意的翻著手上的文書,看似隨意開口,但渾身卻透露出一絲威嚴之氣。

洛文道面色忐忑,急忙拱手道:“應該快來了。”

雖然他是一州刺史,但青州只是中州,他這個刺史的身份,在這位龍騎禁軍右都督面前,與一個縣令並無多大區別。

話音落下,堂外匆匆走進一人,先是小心的看了眼堂上的龍騎禁軍右都督鍾嶽平,爾後拱手道:“大人,六扇門那邊……拒絕了。”

洛文道臉色微變。

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上方鍾嶽平,暗暗叫苦。

這沈獨未免也太不識趣了!

這等功勞,又豈是他一個區區六扇門捕快能夠獨佔的。

將人交好上去,一切皆大歡喜,不好嗎?

非得將這個燙手山芋捏在手中!

難不成他真的以為,這功勞他可以安然拿到手?

鍾嶽平放下手中的書冊,抬頭目光落在來人身上,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出:“馮金元拒絕了?”

來人遲疑片刻,道:“不是馮總捕,是……沈獨。”

“哦?”鍾嶽平淡漠的眼眸中泛起絲絲神采,饒有興趣道:“就是那個擒下完顏宗望的人?”

洛文道連連點頭。

“是。”

“就是此人。”

鍾嶽平緩緩起身,甲冑碰撞間,隱隱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煞氣,淡淡道:“這是怕本都督搶他的功勞嗎?”

洛文道噤聲不語。

這件事不是明擺著的嗎?

“呵呵!”

鍾嶽平低聲笑了笑,如虎如豹般的瞳孔中似含兇光,平靜道:“本都督想見見他。”

洛文道心領神會,拱手道:“下官這就去辦。”

“嗯!”鍾嶽平微微頷首,爾後邁步走了出去。

……

城內的動盪自龍騎禁軍到來後便穩定了下來。

龍騎禁軍承擔了青州城的防務。

芳雲閣,

這座青州第一名樓因戰亂之故,如今也顯得極為蕭條。

整個樓內,幾乎看不見多少人,唯有天字號房的包廂,卻是熱鬧非凡。

芳雲閣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樓內來了幾位京城的貴人。

房內,

幾位身著錦衣的年輕男子觥籌交錯,舉杯暢飲。

“沒想到這小小的青州城,竟還有此地不錯之地。”

此時,一位身穿墨色華服的年輕男子舉杯輕笑,慵懶的目光望著下方的舞姬。

自京城出發,連日趕路,又生活在軍營之中,他們早都快憋的發瘋了。

一入城之後,打聽一番,便立即來了芳雲閣。

以他們的身份,禁軍中的規矩於他們而言,完全就是擺設。

因為從始至終,他們都是屬於制定規矩的人。

“還以為來了這青州城,能夠與北蠻大軍痛快的廝殺一場,沒想到那些蠻子竟是如此膽小,一見到我們的大軍,逃的比老鼠都快。”

“哈哈!”

“誰說不是呢!”

“所謂的北蠻大軍,看來也不過如此。”

“就是可惜了一樁潑天的功勞了。”

此時,坐在一旁的花魁輕聲笑道:“北蠻大軍能夠退走,還要多虧了沈大人,聽人說是他擒下了金帳汗國的四王子,北蠻人當時這才不得不退走。”

能在芳雲閣成為花魁的,自然不會是什麼愚蠢的花瓶。

從幾人的談話中,她也聽出了大概。

可北蠻大軍退走,那是她們青州人用命拼出來的,為何到了他們口中,反倒成了他們的功勞?

青州城數萬百姓,士卒,難道就白死了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所否定的卻是青州軍民以命換來的成果。

她雖是青樓女子,但更是青州人。

幾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面色陰沉了幾分,場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極其壓抑。

“啪!”

先前的錦衣男子毫不客氣的抽了花魁一巴掌,語氣冷漠:“讓你開口了嗎?”

她的面部微微隆起,浮現出一道鮮紅的掌印。

經過此事,幾人喝酒的興趣頓時淡了幾分。

一人笑著提議道:“諸位有興趣見一見這位六扇門的小捕頭嗎?”

幾人相視一眼,錦衣男子淡笑道:“那就喊來見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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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